名压制住了背景音乐的澎湃节奏,将t台上的氛围统一起来为他所用,异常的动人并且震撼。
不知道是好是坏。
就在这个瞬间,背景音乐忽然有了微的停顿。电吉他和鼓点都轻了下去,这曲子里的男声一个人哑着嗓子,默默地说着——
我看见你躺在我的身旁,所以我说了我曾经以为我绝不会说的话。因为你,我不论醒着,睡着或是死了,都无所畏惧。
……里弗斯走到了走道的尽头,没入旋转楼梯的阴影里。眼睛很痛,他边低着头边眨了一下眼睛。因为是在阴影里,所以没人看得请他的表情。
他的走台完成了,决绝得像是在和谁说再见。
……
还没有完成走台的人只有一个了。
观众手里的印刷名册里,阿尔弗雷德的名字旁边印有清楚的“退赛”。然而对这个人的出场仍有期待的人不在少数——这群人在最下方的走道被打光打出“阿尔弗雷德退赛”这两个词后,露出了十分失望的表情。不过这失望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等待着他们的,是所谓的压轴大戏。
最后的最后,出场的会是怎样的角色?
一切背景音都回归于寂静。所有的四根走道都重新被黑暗笼罩。然后慢慢地,最上方的那条走道,渐渐从一端显出暗红色来。
非常不显眼的暗红色,星星点点的点缀在走道上。仔细拉近了镜头才能看到,是走道上用以装饰的岩石,自缝隙里透露出暗红色的光来。微弱,却带着闪烁的流光,让人想起烧红了的铁液。
观众都屏息抬起了头。
灯光渐亮,却依旧保持着昏暗的味道。电梯门依旧没有开,背景音乐却已经慢慢的响起。遥远的电音鼓点和幻觉一般的回声,像是有人在逐渐行近。
摄影机的镜头一动不动地对准电梯门。然后看着透明的门扉里,有人影渐渐升上,然后随着电梯门打开完全,电梯里的人不疾不徐地迈出一步。
看清楚镜头下那人的脸孔,台下的观众忽然陷入了短暂的诧异,而这诧异转变为了片刻的寂静。
男人的头发两侧剃得极短,只有头顶上留有了些许长度。眉毛只有简单的修饰,没有眼线,没有眼影的描摹。鼻梁两侧没有渲染开来的阴影,唇线是最普通的颜色。嘴唇显得失了些血色,但是依旧是意外的真实。
面对着镜头,骆林睁开眼睛。
台下,何式微几乎要站起来。他紧紧地握住了座位的扶手,这才遏制住了起身的冲动。
骆林的眼睛应该是看不见的。然而摄像机的特写里,这一双眼睛却好像并没有失去焦点。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瞳孔,以及难以言喻的冷峻气息。
……好像变了一个人。
没有中长发,没有温柔的气息。没有戏剧化的妆容,没有中性的隐喻。骆林好像变成了一块玄武岩,天生就带着棱角。这让他站在台上,就仿佛一道黑色的障壁。没有刻意散发的雄性气味,却意外的男子气。
……摄影镜头自上而下,仔细对衣物进行着观察。
上衣是包裹妥帖的黑色皮质质地,两肩上反扣了肩章,将肩线拉成一根直线。斜开襟的样式,双排黑贝母排扣,像极了军装的款式。细致的剪裁妥帖的突出了肩宽和腰线,却没有僵硬的束缚感。然而再往下看,这上衣的下摆,却再没有了军装该有的样子。
前短后长,这样的设计多出现在女装之中,男装里可见的经典设计只有燕尾服一种。然而这件上衣的后摆一直向下蔓延,甚至垂了地。落在地上的部分,是边缘模糊的红色,像是摇曳而黯淡的火焰。
然而上衣的黑色的部分是怎样过渡到这红色的下摆来的?
一个从背后对下摆进行的特写解答了这个疑惑。自下摆的中下段起,黑色的皮料便好似被外力撕扯,显出破绽的孔洞。黑色部分好像被孔洞中跃出的红色渐渐从下而上吞噬,以至于落地处已是一线完整而狭长的暗红色。
形成这样的效果运用了两次夹层——第一次是在皮料下堆叠多层次的深红色薄纱,而在皮料被撕扯的孔洞中,轻薄的纱料露出些许散剪后的轮廓,像极了火焰的轮廓。这夹层做得非常轻薄,并且选用了暗色调的红色,以消去小规模运用薄纱可能带来的廉价感。第二次夹层在下摆的落地处:薄纱的堆叠不足以对抗皮质上衣原有的质感,因此要在被打薄和被撕扯的皮料下端接续极短的一层缎料。这焦红色的缎料仅仅是边缘线处稍作包裹,却是完成感中重要的一笔。
这些技术性的细节将是这场走秀结束后,各大时尚杂志着重讨论的重点。然而这样的衣服落在了台下观众眼睛里,则有了更加感性的理解。
走道上那些仿若熔岩的装饰,此时好像变作了引燃这上衣的媒介。拖曳着的下摆已经被高温的地表吞噬,那条仿佛被烧焦的下摆边缘,让人想起在烛火上燃着的信笺。然而火舌不会停止它向上蔓延的步伐,在热度下这衣物被徒劳的分解,留下边缘带着火光的灼洞。这蔓延的火舌随着骆林的步伐微的晃动,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出安静的侵略性。
骆林的下-身是一条包覆紧密的黑色长裤,搭配过膝的黑色皮马靴。过膝的开口处留有些宽松的余地,越向下却越是将骆林的腿型显示完全。这马靴上有着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的暗纹——从鞋尖开始,边便被雕刻出了仿若岩石般的纹路。粗粝,深刻,被打磨的部分显出天然的粗糙感。而愈加向上,这纹路便愈加的浅淡,最后在开口处的部分已经看不出纹样的深浅。
如此的设计,让骆林变得好似是由这黑色的熔岩捏成的人形——他的身体已经被塑造成了一尊高大而俊美的雕塑,而他的双足还浸没在熔岩里,带着他出生地的痕迹。
此时骆林的形象,已经和众人对他先前的观感再无相似。
骆林微微的收了下颌,静静地望着他的正前方。剑眉压在他漠然的眼睛正上,是隐隐的威压感。
斜前方的光源让他的鼻尖之下落下一小块干静的阴影。他的眼神里没有情绪,没有宣言,没有煽动,清明而一眼见底,甚至不带着无辜的引申义,只是冷清和清醒。他的嘴唇闭着,却没有咬紧牙齿——他沉默,却不带有反抗的意味。他的侧脸没有显出任何紧绷的线条,是因为他在众人眼光的检阅下依然感觉安适。
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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