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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万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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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温暖的腊月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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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的农村一进腊月,过年的气氛就相当的浓了。人们的情绪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也许是过年的喜气充满了每个人的心里。不管是在平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到了这个月份都会在相互的活动中小除了,显得是那样的和谐,屯子里也就有十几户的人家,谁家杀年猪的时候都要请上两桌,还都是老规矩,宁可落一村不可落一邻吗,每家都要请来一位代表参加,如果是直系亲戚的连一个孩子都不要落下,老早的就招呼过来帮忙,女的帮着切酸菜、做饭,男的帮屠夫打下手,小孩子也不闲着拿出自产的大蒜给扒皮,忙的不亦乐乎。

    屠夫灶房里把猪身上的毛退干净后,大一点的猪用四个人,把猪的脊背朝上每人搬着一条腿抬到屋里事先搭好的案板上,放好后屠夫又仔细的用温水把退好的猪又清洗一遍,然后再抹上凉水把本来就很快的片刀又在磨石上反复的备了两三下,很麻利的在猪的身上一刀挨一刀的想刮胡子似的剔上一遍,这样才算彻底的把猪收拾干净了。

    收拾干净后,把猪四蹄朝上的放好,过来一个有力气的人,用手固定住两只前蹄使它左右不能晃动,屠夫拿起小刀轻轻地在靠近后腿的肚子中间剖开二寸来长的一个小口,张屠夫说∶“这个力度可要掌握好,刀口深一点会把猪的肠子割坏,力度要小了还会割不透肚皮。然后从割开的口子里伸进去两个手指,食指和中指掌心朝上,这两根手指还要向下压着猪肚子里的肠子,小刀在两只之间刀刃朝前手指和刀好像是固定一体似的匀速的往前运动着。“这也难怪南北二屯的都来找张屠夫,看来是死了张屠夫还真得连毛吃猪了。”徐万昌坐在炕头上打趣地说着。

    开完膛后张屠夫很麻利的在两边的肚皮中间各扎上一个透窟窿,这时早已等在一边的两个小孩每人伸进自己的食指,钩紧了用力往两边一拉猪的内脏就全都暴露在外面了。

    孩子一边玩着就一边用眼睛看着张屠夫的手,屠夫把猪膛油、胰子摘出来的时候,孩子们都不感兴趣,当他们看到把膀胱带着热气的刚从肚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就再也稳不住架了,站在两边的孩子几乎同时撒开插在肉里的手指,从旁边又跑上一个孩子赶紧的从屠夫的手里抢过来,不等把里边的尿道掉就用嘴吹了起来,逗得大人们捧腹大笑。张屠夫商量着两边的孩子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条件是吹起来以后你们大伙玩儿。这时旁边的大人们就赶紧的从孩子的手中把膀胱要过来,倒空里边的猪尿然后再吹起来扎紧,然后再往空中一抛喊了一声:“玩儿去吧!”几个孩子扬着小手拥挤着希望自己能接到这个漂亮的“球”。

    开始煮肉之前必须先做好一大锅小米饭,这和平时作饭的方式就大不相同了,用的小米要是自家做饭用的几倍多。米饭煮熟后小米的香气充满了整个厨房,特别是吃饭人多的时候,用锅焖好的米饭总要透着锅巴的香气,几日都不能散尽。虽然说当时的口粮还不是能够满足全家人半年用的,可是每到请客的时候那家也都不能让客人觉得吝啬。平时自己喝二两酒都有点舍不得,再请客前都要拿出钱来装上个十斤八斤的高粱酒。

    该煮什么样的肉这都由主人家的主妇做主。哪家都得煮上满满的一大锅肉,肉煮好以后灌肠煮肠这种含有技术的活还是屠夫来做。不过人人都能找到自己该干生么,吃不吃猪肉切不必说就是这种气氛就让人值得留恋,虽说在三九的天气可室内却觉得暖融融。

    找来吃猪肉的人一进门的第一句话都是这样的说∶“这头猪有多沉儿,几指膘啊?”主任或在场的杀猪人就可一一的做出回答。不论谁家杀之,徐万昌总是老早的就被请到家里去,坐在炕头上,跟年轻人讲一下人生的道理,再说一说闹土匪时的经历,当年又是怎样的与野兽进行拼斗,讲起来大人孩子都很爱听,一坐下来总得有一个人找个话茬打开老人的话匣子。

    开饭了一铺炕上摆开两张八仙桌子,在炕上的角落里有一个火盆,里面热着两壶烧酒,醇香的酒气从细小的胡嘴里冒出来。饭香、肉香、酒香交织在一起让所有的人觉得心旷神怡。每一张的桌子上都是同样的四盘子菜,八个酒盅、八双筷子。一盘子血肠;一盘子炖得松嫩的肥肉;猪肝、苦肠、大肠拼做一盘;还有最具有特色的一道菜酸菜猪肉、血块、血肠。在这四块盘子的中间,放上一碗早就捣治好的蒜浆。加一片猪肉再蘸上一点蒜浆那真称得上是特别的香啊。人们一边的吃着一边畅谈着昨天的经历,免不了还要品评一下谁家的猪肉最香、最肥……

    徐万昌屯子的十几户人家只有一口大井,现在的井口柳罐的出入都很困难了。过了腊月十五,人们就开始准备淘米了,为了方便大伙生产队长刘山就得派人把徐万昌屯惟一的一口大井攒出来。好特地到县里张了两个马尾箩。这种箩在低温下不沾黄米面,这是历史以来积累下的经验。

    刘山还特意的开了一个碰头会,决定从村子的洗头开始,每天淘完五家。

    淘米的这几家不等小鸡叫就老早的起来行动。一缕缕青烟在月光的下面让人觉得有一股股的暖意。屋子里的人们都在不停的忙活着,虽说在数九寒冬滴水成冰的,可屋子里却是热气腾腾的,淘米多数是女人的事情,虽说每次只有五家淘米,可是其他的女人也都和他们一样老早的就起来帮忙,带上自家的笊篱还在自己家一样把米从锅里捞到缸里,又从缸里捞到锅里就这样的反复折腾几次,就身下最后的一道工序了,这道工序叫做炸米。

    这是一项技术性很强的活计,把水烧沸了掌握好时机把米放进去再捞出来,掌握好的炸出来的米即热乎又松散,上了碾子一压就变成了面粉。掌握不好的,把米变成了粘粥,到了碾子上到处都粘得结结实实,模仿里有那么冷冻在碾子上凿下来都很费劲。因此上这个活多数还得留给刘山的老伴儿来做,没有几个敢尝试的。刘山老伴实在没有时间的话,也不炸米了把米捞出来灌在口袋里放到热炕头上去加温。

    从磨坊里走出来的人浑身上下是白的不必说,就连眼睫毛和脸都是白的了,他们只是乐呵呵的用簸箕端着热气腾腾的黄米,从生产队的上房跑到足有二十米远的磨坊。还有从碾子上往下受压好的米面的,收下来倒进不停旋转地箩里。就属着筛箩的最累了,两张箩六个人换着班,还要把棉帽子摘掉累得满头大汗了。其他的人谁也分不清碾子上磨得到底是谁家的米面。

    淘米的人家第一顿饭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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