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多的空虚。可那时候她起码还是抱着一丝可笑的希望的,即使她亲眼看见陈暄,她还是相信陆岩的。
可她回巴黎的一个月后,江哲找上了她。她那时已经明白过来,以这个男人的脾气,那一晚应当是不会发生什么事的。但她的衣服确实被换过,而她也真的醉得不醒人事……
她本想躲避着不见他,只是江哲都已经追到巴黎,断然是不会轻易放她过门。那日她被江哲堵在画室门口,却没曾想,还恰巧撞上了陆岩。
陆岩对她当时回国并不知情,他来法国,恐怕是因为她错过了他的生日并且和外界断绝了联系,这才起了疑心,毕竟在此之前,他的生日,池安安必到。
三人撞上时,江哲正拉着她的手阻止她落跑,而落在陆岩眼里,恐怕则不是这么一回事。陆岩当时带着惊讶地问:"你们……"
他话没说完,她先出口打断:"我和江哲在一起了。"她当时或许只想孤注一掷,因而头脑一热说出了这样的话。她想如果陆岩真的喜欢她,而不只是宠爱她,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她当时反攥紧了江哲的手,掌心沁出了薄汗,她注意到陆岩的视线,正钉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她也看到他在身侧收紧的拳头和他紧抿的唇,她悬着一颗心以为可以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陆岩开口,竟只说:"好,我知道了。"
池安安之后的记忆里就只余下男人绝尘而去的背影,那一天对于池安安来说,无疑就是真正的"世界末日"。他有了陈暄,他不要她了。
而更让她确信这一事实的,是她生日他的缺席,她的生日常是在春节前后,二月法国没有假期,陆岩几乎每年都会请假来法国看她,陪她几天,可那年生日,他没来,甚至没有一条讯息。过了几日,她才收到他的电话和补上的祝福,可那时的她,已经彻底死心。
她池安安自情窦初开起,心里就只有一个陆岩,除去至亲,他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她十八岁双亲过世后,他成了她唯一的支柱,即便她被他逼着学会独立,学会忍受孤寂,学会看开,她也没有办法承受生命中唯一支柱的倒塌。
那个没有陆岩的生日,她一人对着蛋糕守了整夜,蜡烛在她眼前悉数燃尽,她坐在黑夜里,什么都看不见,却好像听到世界崩塌的声音,轰隆隆轰隆隆的。
她抱着自己,放肆地哭,回忆太多,她在那晚一一放映,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了,起身拿起蛋糕整只砸了出去。
在那之后,池安安彻底放弃了与海外漂泊的孤苦战斗,沉迷于烟酒和那更令她迷醉的东西,那些让她可以暂时忘记痛苦的东西。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此刻,她再度站在他的面前,他并不知道她是怎样地劈荆斩棘,才浴血而归。
如果时光倒退回从前,那时候池安安必然会在此刻声泪俱下,诉说她所有的辛苦,而现在的她,只在沉默了半晌后,抬起头来,轻笑着对他说:"我说江哲是我的男朋友,只是想逼你。我想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这时侯总该会开口。只可惜,我想错了,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陆岩低眉,他似乎能察觉到她佯装轻松背后的情绪,露台的风很大,将她垂在右肩的长发吹乱,他抬手,替她理顺散发:
"你就是心思太鬼。池安安,我有我的理由,我也只想把最好的给你。"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墨黑的瞳仁,抬手覆上他的手:"陆岩,你的理由我不想知道。我只要你明白,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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