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梅鹤鸣却望了怀中人儿许久,只觉怎就如此难舍难离。
帐外吴婆子小声道:“爷,该起了,已是五更过了。”梅鹤鸣微微叹口气,轻手轻脚把宛娘从怀里挪开,捻着锦被严严实实裹住,才下床洗漱,穿妥衣裳,收拾停当,又回身撩起帐子,瞧了瞧被中高卧的人儿,才放下床帐,走了出。
到了外间披上狐裘,对吴婆子吩咐:“好生服侍你家奶奶,若她去陈府走动,跟轿的人多遣几个,记得早去早回,不可落了晚,衣裳记得早晚添换,吃食上更要小心,莫忘了吃药……”叮嘱了不知多少话,见吴婆子一一答应了,才去了。
吴婆子送爷出了二门,才回转过来,收拾安排过年事宜,这眼瞅就是小年,虽说爷走了,这宅子里可还有个正经主子呢,里外收拾,却也没得多少清闲。
只自打爷走了,吴婆子在一边暗暗品度宛娘,倒有些猜不透了,爷临走那日,瞧奶奶那意思倒真有些动心动情的舍不开,可爷这真走了,奶奶这儿倒也没看出多少思念愁苦来,每日该怎样还怎样,也没说问问爷到哪儿了,可捎了信来等等。
话说过了二十三,便摆着手指头数着年了,天也越发冷上来,宛娘怕冷更是连门都不出了,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日,陈府里的吴氏来请,说他府里一株腊梅一早开了,合着腊梅报春的景儿,邀宛娘过去吃酒赏梅也说说话儿。
吴婆子记着爷的话,便多带着几个人跟去散了半日,至下半晌儿,才从陈府出来,暖轿刚至这边大门口,远远就瞧见一辆熟悉的车马。
落了轿,吴婆子才认出,可不是梅府里的马车,车把式正是老夏头,老夏头一见吴婆子,忙赶着上前行礼。
吴婆子瞥了他两眼道:“你怎跑这儿来了?”那老夏头忙道:“哪是老头子乐意跑这一趟,大冷的天,今儿又是小年,还不是府里的奶奶们非要过来。”
吴婆子一愣:“你说谁来了?”老夏头道:“府里的二娘三娘,说爷既回京了,这边撂下个奶奶独个过年有什么趣儿,倒不如接进府去,姐妹几个在一块儿守岁,也省得冷清清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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