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志琨知道云写意的下落之后,尽管心急火燎地想当晚就赶过去将人带回来,却想着天色已晚,若是云写意已经睡下,打扰了就不好了。
于是强制按捺之下,才招了兵丁过来,让他们点齐人马,明天一早就出发。
面对方先生这个带来了消息的人,云志琨十分客气地请进了客房。转头却派了人在边上看着,一副防止他逃走的架势,让方先生苦笑起来。
从方先生和云志琨开始说话,云志琨惊叫的那一刻起,纱帐背后的苏欣意心中就猛地一跳,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来。
这些日子,尽管被几乎是被囚禁着,连祖母都不得见,她却觉得,这样的日子能够再长一些,最好永远是自己的,就好了。
就算是一个假冒的公主,所在的地方也是西北边陲,能够享受到的东西,依旧远远地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有些不想放手了。
当日看着云写意从悬崖上摔下去,随后一个身影跟着跳了下去之后,她几乎整个人都吓傻了。呆呆地坐在已经破碎了的马车里,她只会下意识地重复:“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白影和白云对她格外愤怒,不等云志琨发话就上前。白影恨不得立刻下手将她杀了,白云却拉住了她:“此事算是你我失职,若是杀了她让那位的怒火找不到人发泄,只怕……”
白影听她这样说,才算是勉强按捺住了怒火,将人捆了,交给了云志琨,随后自己去向云志琨请罪。
云志琨当日吐血之后,很快就抹去了嘴角血迹,冷冰冰毫无感情地扫过地上跪着的人,平静地指着悬崖:“下去找她。找到了她,你们活,找不到,你们死。”
白云和白影对视一样,不得不答应下来。
一行人沉默地收拾了东西回去。
走到城市中之前,云志琨做了决定,让苏欣意暂时冒充云写意。
“写意一定还活着,但是长宁公主不可以不在人前出现,所以,在她活着回来之前,你假冒她。”云志琨对苏欣意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可怕。
“苏家的族人,你若是让他们发现半点不对,”看着苏欣意,云志琨的语气冰得掉渣,“那苏家就等着灭门。你那个去了江南的弟弟,也不用活了。”
苏欣意浑身一抖,几乎要瘫软在地,却不得不答应下来。
好在云志琨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公主的不对,每次和外人见面也都很小心,又让自己身边的侍女过来制住了苏欣意,让她不合外人接触,才算是勉强将当地的官员糊弄了过去。
前去寻找云写意的白云和白影在第三天就摸到了悬崖底部。当她们在山洞里发现了被烧成一团漆黑的肉块,又找到了一些活动的痕迹之后,心中同时交杂着惊惧与希望地将这个信息报告了上去。
云志琨手下自然有更精通此道的兵丁过来做了检查,却得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觉得惊讶的结论。
这里只有一个人的尸体,而且是个男人。
云志琨听完手下人的回报,脸色晦暗不明。
这样消息固然说明了云写意还活着,但是也带来了更大的迷惑——被杀死的多半就是那个跟着跳下去的护卫,那他为什么死了,死后被谁以及为什么分尸,一同下去的云写意去了哪里……
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让他心乱如麻。
看着跪在地上的白云白影,他叹息着挥了挥手:“罢了,你们的性命你们暂且留着。等有跟确切的消息之后,再说。”
白云白影松了一大口气之后,白影沉默了片刻,悄声上前:“殿下,小人有事要禀。”
“公主殿下有可能是自己逃走的。”白影在一个人面对着云志琨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里的活动迹象,最后离开的只有一个人。”白影道,“而且,公主殿下……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小心地打量着云志琨的表情,白影轻声道:“当日公主殿下就曾经让属下教她,哪些地方是可以一击致命的,属下,当时,随口就……”
云志琨的目光扫过来,让她心虚得几乎要立刻跪下来。
“只是不知为何,时雪会死在那里。”白影的声音更低了,“而且,杀他的很可能是……”
“闭嘴,”云志琨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来,“这些事,日后永远不能再提,知道吗?”
白影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这些事苏欣意都不知道,她在祭拜过苏家夫妇的墓地之后,就开始无所事事的日子了。
作为名义上的公主殿下,那些官家夫人和官家小姐显然很乐意来和她打交道。但是苏欣意却被牢牢地看着,根本就不能做这些事。
于是,她就只能整日里由身边的女官陪着学一些琴棋书画之内的东西打发时间。
云志琨每两日过来看她一次,一次比一次的目光森冷,苏欣意却浑然不觉。
在日子安逸下来之后,她也曾经想过去见一见苏老夫人,却不得不遗憾地发现,自己连苏老夫人也见不到。和外人没有交集的日子里,云志琨的拜访几乎成为了她唯一的期待。
时间渐长,苏欣意心中也渐渐地留下了云志琨的身影。
在某个夜晚辗转难眠之时陡然发觉了这一点之后,她无法面对自己了。
自己和云志琨之间的差距,她一向都很清楚。但是,感情来得太过突然,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星火燎原变成火焰熊熊,几乎要烧毁了她自己。
终于在某天,云志琨来访的时候,她按捺不住心头火焰,隐蔽地提起了自己的情感。
她自认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稍微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关心,同时如同一个妻子一样撒娇了一下。
结果等待她的,却是云志琨毫不犹豫拂袖而去的举动。
从那一日之后,她的身体就陡然间垮了下来。
云志琨很热衷地帮她请医延药,却在人后让侍女们将那一碗一碗救命的药倒进花盆里。
她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一点一点地虚弱下去,有些后悔,却更希望这样的日子更长久一些。
只为了每日过来探病时,云志琨表露出来的,格外的温柔。
纵然是饮鸩止渴,她也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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