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面带微笑,一副全然自若的样子不禁让楚留香微微侧目,但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完全在无语身上,他看到南宫灵,哈哈笑道:“南宫兄来得倒巧,方才小弟若是做了毒蛇们及时进补的活人羹,南宫兄日后岂非要少了个酒伴”
南宫灵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无语,抱拳笑道:“幸好小弟还是早来了一步,否则本帮这三个有眼无珠的弟子,只怕已要变成楚兄的‘三人羹’了,何况无语大师尚还在此,冲撞了佛祖可是大事。”
无语淡淡道:“佛祖岂会为这等小事便被冲撞,南宫帮主多心了。”
南宫灵却是笑而不语。
楚留香看这两人像在打什么哑谜,大笑道:“你做了帮主,说话怎地也不肯规矩些”
南宫灵笑道:“和楚兄这样的人说话,若是言语无趣,楚兄日后还肯交小弟这朋友么但无论如何,本帮弟子无礼之罪,还是请三位恕过。”
他面色突然一沉,转身瞧着那三个丐帮子弟,厉声道:“你们年纪也已不小了,怎地做事如此糊涂,也不问对方是谁,便胡乱出手,难道忘了本帮帮规了么”
这话虽非向白玉魔而发,但却无异是骂白玉魔的。
白玉魔格格笑道:“帮主也不必指着和尚骂秃驴,他两人并未出手,是我出手的。”
南宫灵霍然面对着他,沉声道:“既是如此,本座便要请问白师叔,为何不问清楚,便要胡乱出手伤人,莫非白师叔你又想退出本帮不成”
他虽也尊称白玉魔一声“师叔”,但这杀人不眨眼的姑苏恶丐,被他眼睛一瞪,竟再也笑不出来,咧着嘴道:“咱们本是追那恶徒而来,瞧见这……这三位在此,自然要认为是这两位将那小子藏起来的。”
南宫灵道:“你可曾问过他三位了么”
白玉魔道:“没……没有。”
南宫灵怒道:“既未问过,你又怎知是他三位将那人藏起来的那人凶险恶毒,人所难容,他两位又怎会庇护于他”
白玉魔居然垂下了头,不敢说话。
南宫灵冷笑道:“何况有‘中原一点红’、‘少林大师’与‘盗帅’楚留香在此,天下无论什么人到了这里,也都该恭恭敬敬,客客气气,你们又凭什么如此无礼”
无语听到这几句话,心底突地燃起了一把火,南宫灵这句话,分明是不想他们庇护那黑衣少年,当日在他大明湖畔虽然从白玉魔手中救下了陆姑娘,可终究没能保她平安,他虽然修佛多年,却不是没有火气的泥人,今日丐帮又想从他面前抢人,如何能忍的下去!
谁知楚留香却像洞悉了无语的想法,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他的手臂,微微用力。
无语自然明白楚留香的用意,只好强压下怒火,站在他身后不置一词。
这一番微小的变化自然没人发觉,楚留香依然笑容满面,无语亦是面无表情。
丐帮弟子听到楚留香和一点红的威名,自然已经被震慑住,至于什么不曾听闻的少林大师也没有放在心上。
白玉魔仰首笑道:“原来阁下便是楚香帅,我白玉魔今日栽在盗帅手下,倒也不丢人,这里事有帮主来了,也用不着我再管……咱们后会有期吧!”
他狠狠瞪了楚留香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南宫灵轻叹道:“此人近年行径虽已改,但气量仍是难免褊狭,出手仍是难免鲁莽,但望楚兄莫要见怪才好。”
楚留香笑道:“别人不怪我,我已心满意足了,我又怎会怪别人。”
南宫灵笑道:“不想楚兄、红兄与无语大师的侠驾居然全都来到此间,此地小弟虽未久居,却也时常来往,勉强也算得半个主人,少时定要与三位快饮几杯。”
他绝口不提那黑衣少年,楚留香自然更不提了,大笑道:“你们终年要饭,难道也问别人要酒么,好好,我不管你们的酒是要来的,还是抢来的,有人请客喝酒,我从不肯错过……大师和红兄也莫要错过了,需知那不花钱的酒,喝来滋味是分外不同的。”
一点红却仍留在梁上,也不下来,冷冷道:“我从不喝酒。”
无语也道:“我也是从不喝酒的。”
楚留香道:“如此大好适口充肠之物,若是不喝,岂非对不住自己”
无语道:“好与不好,每个人心中自有一番思量,香帅岂知不喝酒就对不住自己呢?”
楚留香大笑道:“我自然说不过你,好罢,不喝便不喝。”
突见又有两个丐帮弟子,自后面门中大步走了出来,向南宫灵躬身行礼,左面一人道:“后面的屋子,弟子们已随诸长老与葛长老全都查过了,冷某人也已送交公孙护法,并无那恶徒的踪影。”
南宫灵目光一转,抱拳向楚留香笑道:“既是如此,便请楚兄将那人交出来吧!”
楚留香眨了眨眼睛,道:“你说的是什么人”
南宫灵叹道:“不瞒楚兄,小弟也弄不清那人的来历,只知他身法轻便,武功甚高,两天前曾在赵官镇伤了本帮十余弟子,还偷去了本帮一些重要之物,方才又伤了本帮宋护法,是以本帮对他是万万不能放过的。”
楚留香道:“哦……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南宫灵沉声道:“楚兄真的不知此人”
楚留香笑道:“我纵然要打别人的主意,也不会打到你们丐帮头上的。”
南宫灵微微一笑,道:“如此最好……”
话声中,他袖中突然飞出了两柄短剑。
他这两柄短剑脱手飞去,向那紫绒窗帘下直刺而去,那窗帘下竟露出一双黑色的靴尖。
只听“噗、噗”两声,短剑已插入靴子里,像是已生生钉入地下,南宫灵面上笑容不改,缓缓道:“到了此刻,阁下还不肯出来么”
窗帘里寂无应声。
南宫灵瞧了楚留香一眼,楚留香神色不动,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南宫灵终于冷笑一声,叱道:“好。”
他微微挥了挥手,那两个丐帮弟子便已抽出腰刀,一个箭步窜出,挥刀向那窗帘急砍而下。
刀锋过处,半截窗帘落下,但竟无鲜血溅出。
窗户是开着的,有晚风吹入,上半截窗帘被风吹动,却哪里有什么人
窗帘后竟只不过放着双靴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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