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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蜜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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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Chapter 53.灯明花香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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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秋日的天气很无常,半夜的雨在第二天就戛然而止。

        天气就像是没心没肺的孩子一样,生过一次气后便又回到先前的样子,重新咧开嘴将他的快乐释放出来。但那些沾在玻璃窗上的水珠却从未忘却深夜的雨,一滴一滴,被透明的阳光照亮的时候,窗外的叶子上依然会有晶莹透亮的影子,衬托着不远处同样一片明亮的柏油马路。

        画被小心包好带走那天的前一夜,父亲并未回家。

        说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去医院打了一夜点滴。而我虽然担心,可这才是最让我生气的地方,那条连自己身体都无法支持的残腿不能带我去父亲身边,更别说是下着夜雨的时候。索性上田老师安慰我那并不是了不起的病,虽然配合上田先生将那幅巨画搬走的时候,我总觉得能从他们脸上搜寻到什么不寻常的表情,可他们在面对我的时候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在父亲回来后,我很关切地询问了他的情况。他的脸色尚还有些苍白,但表情已经恢复到一贯的平和。还同我打趣说真可惜没能看到那张画,也只能到展览馆去好好欣赏了。

        九月,已经是开学的日子,在期待着父亲摄影展的同时,我也关心起自己的升学问题。

        事实上这差不多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事情,幸村邀请我去武藏野美术大学,包括同校的千岁也是这样。甚至连一贯不说俏皮话的千岁,在暑假回来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看不到阿蜜,还真有点不习惯。”

        而我只是望着围坐在圆桌另一边的幸村淡淡笑道:

        “但你至少能够天天看到他了。”

        “其实也算不上天天吧?毕竟不在一个专业。”幸村立刻放下饮料解释道,“所以明年阿蜜入学的话,千岁还是做不到天天看到阿蜜,但我兴许可以了。”他伸手掩起唇角笑着,酷暑日的阳光正对着他,他被照得异常明亮,就像是被洒上金屑一般。

        一年前与他的那场对话,在第三位少年的启示下进行。那是因为我害怕,被伤害的痛苦我已经尝够,但至少这一次我不希望会波及到我所敬佩的另一位少年身上。而他却只是淡淡一笑,说那是他的事情。甚至在那之后,他曾对我说要我去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奇妙体验。他说现在的自己正在全身心的体会着生活,包括各种各样的感情,对我的感觉也是其中之一,那无关结局,那只是一个过程,但投入并不会少一分一毫。

        那种与我无关又与我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感情,听起来似乎很微妙。但我必须要尊重他的决定,虽然无数次见到他我都能感觉到那种依然像是在追寻着什么的目光,但细细想来,从头至今,我们的相处模式一直都很单纯。甚至在谈话过后,我们都不曾有过一点点的变化。

        虽然「变化」这种东西,也许在心里早已萌生。

        所以连千岁都不再说什么,高三时的他会那样善意的提醒我也许已是一个奇迹。我知道,他对朋友总是抱着善意的想法,但可以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插手这一类事情。因此从那之后,他再未提过这件事情,直到我与幸村的故事落幕,他在见到我的时候也只是淡笑着不说话。

        因此武藏野的志愿也就变得顺理成章,因为是父亲的母校,而这所学校又有着两个与我关系颇好的朋友。

        虽然在这之前,我的东京病尚未治好。

        我通知了千岁和幸村关于父亲的摄影展,也许只是通例地这样做罢了,并没有太过期待他们会来。从东京赶来这里并不容易,况且还是学期中。

        但摄影展那天,他们先于我站在展厅的样子一进入我的视线,我就惊喜地红透了脸。摄影展的位置离家有些远,被上田老师好不容易送到那里的时候,已经中午时分。拄着拐杖看到他们时心中的惊讶当然无法言喻。

        我询问他们怎么会来,却还是被笑犯蠢。

        “摄影可是绘画的良好素材。”千岁抱臂站在一副很大的黑白照片前,那是一对狮子母子相互依偎的画面。那个画面,我亲眼见过。

        “嗯,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想来见识一下阿蜜的那张画。”幸村穿着格子衬衫,微凉的天气,他套上了一件针织外套,已经完全是大学生的模样,虽然看上去并无太大变化,但和高中时依然会有一些微小的偏差。

        父亲被几个人围着,他们中有几位从事新闻工作,是父亲的旧友,趁着叙旧也正好来进行一下报道。父亲的摄影在整个社会上当然算不上怎样有名,但在这个小圈子还是久负盛名的。所以也曾见到敬仰他的后辈追到家中,希望能听一听他的建议。上田老师站在距离门很近的地方,她望着我的父亲,脸上有一点阴郁。

        “也许只是想借机和朋友见个面吧……”她转过身,望着门外熙攘的街道没再说话。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直到父亲本人走到我面前,笑着让我同他的朋友打过招呼,又与千岁幸村寒暄过才了结。

        离开前,父亲却小声对我说了一句话:

        “蜜,你的画实在…太厉害了!”虽然是一句肯定,但他的表情里明明有一种恍惚甚至费解,所以这让他看上去表情古怪。我想追问他,可他却匆匆走开,又去迎接一批新的朋友。

        我不明所以,但我依然对他笑了笑。那随后,肩膀终于被谁轻拍了一下。我扭过头,在扭头注意到幸村和千岁的表情后,我大概明白他们是想要让我带他们去见一见那张安静陈列在休息室的画。

        “需要我扶着你么?”也许是因为今天拄着拐杖的原因,幸村低声问道。我则摇了摇头,在带着他们穿过小半个展厅后,便在通往另半个展厅的休息室内停下。只是没有想到,休息室里竟会聚集着许多人。他们有的坐着有的站着,但相同的是,目光全都投向了明亮射灯下的,我的名为「梦」的画。

        他们中的一些人在交谈着什么,但表情全都是那种惊讶或是喜悦的模样。

        而这则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些并不认识我的人,在看到我的画时的表情,错过一次又一次的展览,直到这时,我才得以感受到一种微小的自豪。那日雨夜中,站在角落望着它时,关于「力量」的想法又一次跃上脑海。

        这便是我的「力量」,能让他人陷入惊讶与快乐的「力量」。

        我架着拐杖的手攥了起来,仿佛握拳的动作可以让我感觉到心脏打击出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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