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的贝斯,想起她嘴里那个「喜欢的人」。
……
我抬起头,当少年那轮廓分明的侧脸进入眼帘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诶,是么?”忍足谦也好奇起来,终于睁大眼睛看向我。
果然,他密切关注着那位少女,果然她嘴里喜欢的人就是……
“都说了什么?”他匆匆问出口时,我便垂下眼帘,手指交叉握起,向他娓娓道来那些可爱的事情。
每一件事情,他都听得那么认真,认真得仿佛是要握住一件宝藏,握住一颗流星,握住他对她的珍视。
最终,当我抬头看向少年时,他快乐得甚至夹杂着幸福的表情还是落入我的视线。
“没想到那个笨蛋,跟你说了这么多我的事情!”少年重又揉了揉鼻尖,满足地倚靠在身后的玻璃窗上。
青梅竹马,就像曾经的我与不二兄弟。
连「喜欢」这种心情,都隐约而模糊地相契合,只不过结局各不相同罢了。
“这样吧,打电话让兰过来!”少年忽然元气满满地提议道,却换来了我的惊诧:
“诶?”
“还有白石!他家那只大懒猫还是我起的名字呢!”他自豪无比地说完,我却意味深长地望着他说了句「原来如此」。
大约是心里升起了对「哥斯拉」的同情?
却没想在这个雨季的早晨,心情陡然好了起来。
在兰和白石被迫赶来时,我今天的训练也终于到达尾声。
“才不是因为你这个笨蛋才来这里呢!”兰撅着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巧从训练室走出来。
“诶~?”
“哦,来了来了!”灰白发色的少年转身说完,所有人的目光便齐齐聚集到我这儿。
他们脸上都挂着微笑,在这个与父亲离别的清晨,在这个本该孤独的清晨,他们就像是一个个明亮的太阳,蓦然照亮了我的眼睛。
我总在孤单中踽踽独行,但其实,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害怕孤单,害怕面对那些寂寞、那些强作坚毅的时光。
“回去么?”
“或者去哪里玩玩吧?”
“外面可在下雨啊笨蛋!”
“啧,你才是笨蛋呢!”
直到我们走出医院大门,才发现雨水已经收敛起来,太阳穿梭在云层中,时而露面。
白石推着我的轮椅,在我抬头看向天空的间隙,少年弯腰征询我的意见:
“阿蜜要去哪里玩玩么?”浓重的关西腔,少年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于是兰和谦也的目光便向我聚拢而来。
“还是…去哪里玩玩吧!”看见谦也那纠结无比的表情,我到底还是成全了少年想玩的心思。
“不勉强吧?”兰扬起嘴角问道。
“嗯,一点也不!”我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谦也高兴得大叫起来。
一定从没想过,即便自己断了一条腿,仍会有这样一群人与我同行在时光的轨迹上,嬉笑着在这条轨迹上印下我们的足迹、印下彼此间的青春。
因此最后,当我拨通父亲的电话时,听筒这边的笑声就快要淹没我的讲话:
“所以父亲,您就放心吧!”
因为他们正在代替您,正在替您的女儿行走在这看不见尽头的光轴之上。
……
充满希望的人,总想用一些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快乐。
而那支尚未绽放的紫阳则突然跃入我的脑海。
因此下一张画,我告诉上田老师,自己希望想象着画些什么。
想象出那支开出花儿的紫阳,想象出许多簇拥在阳光雨露下的粉紫色花团。
——想要体会一下那个未曾谋面少年,对待世界的温柔与平和。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