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情地欣赏夜晚灯火如昼的美景。
采儿同双儿鱼儿一起,有说有笑,边走边聊,也算是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了。
因为有孕在身,采儿走了没多久,便先折回齐王府了。回去之时,皇上玉环还有齐王等人都还没回府,采儿有些困,便早早洗漱上床睡觉了。
迷迷糊糊渐入梦乡之时,却隐约听见了清婉的埙声,吹的是蒹葭之曲。
江采儿陡然从梦中醒来,心跳突突的,以为刚才的是梦境,可静心一听,那吹埙之声并未消失。
难道是他?
江采儿笑了笑,居然有些脸红。
上次一别,已有三个多月了,他或许,或许早忘记她了吧?怎会突然跑来长安呢?今日齐王府的晚宴,分明都没有看见他。
可是,心里却又有些不甘心,还是想去看看那吹埙的究竟是何人。
采儿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披上斗篷,也不点灯,蹑手蹑脚地从房间的侧门悄悄溜了出去。
皇上与玉环住齐王府的东厢,采儿住西厢。
西厢幽静,屋子后边还有大片大片的竹林,采儿听出那埙声便是从竹林深处传来的,于是沿着小径,走了过去。
月色很好,夜风很轻,整个竹林笼着一层淡淡的荧辉,窸窸窣窣地响动着。
埙声越来越清晰,她看着不远处竹影中的一处假山,她知道吹埙之人定在那后边,顿时她只觉心跳如鼓,紧张得几乎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或许会很失望,可如果是他,她又该如何做呢?现在这么为难的处境,他们能怎么办?
采儿止住了脚步,咬了咬牙,几个月前草原上的事,彼此能解释清楚吗?
不如,还是回去吧!
她转身欲走,埙声却戛然而止了。
采儿一愣,几乎把耳朵都竖了起来,那边却没有了任何声响,都不曾有人走动。仿佛这空空的竹林中只有她一人。
刚才的一切不可能是幻听啊!采儿急了,小步跑过去,假山后面,居然是什么也没有,只有竹叶窸窸窣窣地默默作响。
没有他!
或许,她应该开心,至少不用尴尬了,可是,心却痛得像是被利刃刺过,她其实是想他的,一直都想。
很想,再见一面!
她就那样呆呆地立着,任凭夜风吹拂着她的斗篷呼呼作响。
“不冷吗?”有人轻轻地问,语气里满是怜惜。
江采儿一怔,猛然转过头去,就见他温柔如往常的眉眼,刻着蚀骨的思恋。月光从头顶上打下来,半明半暗,映得他的脸刀削斧刻一般。
采儿喉中莫名一酸,只能望着他,什么也说不出。
他落寞地笑,缓缓道:“或许你不想见我,但是,我,我克制了很久,觉得,还是要来问,”他居然语言混乱起来,又有些自嘲地笑了,“我想知道,你……”
这么说着,他的目光无声地下滑,从她白皙的脸庞,落到她单薄的脖颈,一路往下,终于,落在她稍稍隆起的腹部,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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