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快看,孩儿的风筝,飞得好高好高了!快看快看!”小小的甄王拉着风筝线欢快地穿行在草地上,一边跑来跑去,一边不停地回头望向江采儿。
江采儿坐在草地旁边的凉亭里,远远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唇角含笑,想起什么,又拿手笼在嘴边,朝他唤道:“琬儿,慢些跑,别摔着了!”
双儿立在娘娘身边,轻摇团扇,笑道:“娘娘觉察没?小皇子这些日子活泼了好些,我记得以前在华妃那边看见,总是羞羞怯怯的!如今这般,才是这个年岁该有的生气呢!”
江采儿凝望着甄王,温和道:“是啊,见他如此开心,本宫也觉得很有乐趣!”
鱼儿在一旁插花,也凑过来说:“甄王当然开心啦,娘娘天天都陪着他呢!再说了,自从他住进南湘宫来,皇上也对甄王重视了好多,好几次都陪着习字,甄王可快乐了!”
貌似还真是一副父慈母爱,岁月静好的画面呢!
采儿扬起头,目光一路往上,飘向蔚蓝的天空,追随着那只风筝而去。什么时候,她若是能变成风筝飞出去,就好了!
看了一会儿,那风筝却缓缓地飘落了下来,原是甄王收起了风筝,朝这边跑过来。一边跑进凉亭,一边喊着:“孩儿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鱼儿赶紧放下手中的花儿,给甄王倒了一杯凉水。
江采儿柔和地盯着他笑:“琬儿喝慢一些!”
话音才落,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采儿回头去看,见是惠妃娘娘,身后跟着花阑花玲等宫女。
“梅妃妹妹好闲情啊,夏风正好,美景正好,是合适放风筝的!”惠妃娘娘笑着款款走来,鱼儿赶紧起身让位置。
而甄王认生,见惠妃娘娘过来,马上跑到江采儿身后躲了起来,只探出一只小脑袋,黑黑的眼珠滴溜溜地盯着惠妃娘娘。
江采儿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小人儿道:“琬儿,这是你惠母妃,还不行礼?”
琬儿于是乖乖地从她身后站出来,小声道:“琬儿给惠母妃请安!”
惠妃笑盈盈地点了点头:“甄王真是个乖巧的!”末了,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甄王一眼,暗叹这孩子长得真像皇上,华妃怎的那么有福气呢?
而江采儿也趁着这时候,好好打量了惠妃一通,她居然消瘦了一些,而且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虽然惠妃平日里是那种任何时候都拿出最好精气神儿的那种人,但仍是掩饰不住周身的疲惫。
江采儿微微皱眉,管理后宫事务累坏她了?还是,脑海中突然闪过玉环胸有成竹的笑容,难道,玉环已经动手了?
不太可能吧?
还想着,就听惠妃娘娘叹了一口气:“本宫真羡慕梅妃妹妹啊,还有这份空闲带甄王出来玩儿!本宫自从接下后宫管理的事儿,就天天累得觉都睡不好!”说到此处,又轻轻咳嗽了一声,“夏日闷热,竟还得了风热。”
江采儿瞧着她说着无奈的话,却没有半分为难,反倒是沾沾自喜的样子,便接过话头吹捧了她一句:“能者多劳嘛!自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走后,当今后宫既有威仪又有能力的,就只剩惠妃姐姐您了!”
惠妃见她似乎说的真心话,不免开心了起来:“话说回来,本宫太忙了,没有时间去妹妹宫中走动。妹妹记得多去蕙心宫转转啊!”
“妹妹记得了!”江采儿盈盈一笑,说,“原就是要去的,只不过,整日里陪着琬儿,也抽不出多少时间来,还请姐姐不要见怪才是!”
惠妃点了点头,又看了甄王一眼,后者正坐在小桌子旁乖乖地喝茶水,宜动宜静,竟和她那几个淘到天上去的泥猴儿截然不同,又想起他这般酷似皇上,不免心里有些点儿不舒服起来,问:“听说皇上很喜欢甄王,还陪着他读书习字呢?”
江采儿一听,稍稍抬眉,便知这话儿不太对了,忙说:“只是孩子黏人,皇上拗不过,就陪着写过一两次罢了!”
说完,见惠妃娘娘眼神还是幽幽的,便冲甄王笑道:“琬儿,母妃还想看风筝在天上飞,琬儿再去帮母妃把风筝飞起来好不好?”
甄王立刻欢欢喜喜地跳起来:“好啊!”说着,拿起风筝就跑去草坪上。
双儿鱼儿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跟着甄王一起放风筝去了。
惠妃瞧着甄王远去的身影,话说的有点儿酸:“妹妹好福气,不出一个月,这甄王就这般喜欢妹妹,竟像是亲生的一样。想必,日后他必定是会好好孝顺妹妹的!”
“就是像亲生的一样啊!”江采儿笑了笑,自己给自己倒茶,“所以,谁要是打我家琬儿的注意,我就杀了谁!”
惠妃怔了怔,没料到江采儿忽然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变脸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江采儿也不等她反应,直接道:“惠妃娘娘害怕琬儿会做太子吧?”
惠妃娘娘又是一怔,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别过头去。
“娘娘,你独宠后宫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不是好惹的。”江采儿望着远处的甄王,温柔地笑着,“但自皇后和华妃的事情之后,你也应该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既然我们一起做过那么毒辣的坏事,又何必惹对方不痛快,反而伤到自己呢?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不是很好吗?”
惠妃见她挑明了一切,索性也不伪装了,冷冷一笑:“怎么个和平共处法儿?”
“顺其自然吧!皇上身体康健,下一代君主的事儿不知是多少年后的话题,现在筹谋,是不是太早了些。就算以后谁的儿子做了太子,做了君王,我们都是垂垂老矣。这么斗下去有什么意思?”江采儿淡淡地叹道,
“再说了,就算是甄王他日做了君主,娘娘你们武家的势力在此,你的几位皇子还怕受了欺负不成!你也看到了,甄王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断断不会残害弟兄!而且,你放心,甄王不会做太子的!”
惠妃皱眉:“为何这么说?”
采儿不知道,她只知道下一任的君王叫做李亨,不是甄王,也不是惠妃的任何一个皇子。但惠妃不知情啊,采儿可不希望甄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惠妃视为眼中钉。
采儿没有回答,惠妃闷闷地哼了一口气,好半天才说:“罢了,就按你说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又是忍不住轻轻地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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