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玖兰李土前来拜访的消息时,阿罗和遥正在享受他们当日的午餐。
放下了手中的桂花糕,遥一副奸笑着的小模样让阿罗忍不住又一次伸手揉了揉她散披着的银发。
待遥换上了一条阿罗为她甄选的紫色喇叭袖长裙之后,她勾着阿罗伸出的手,两人沿着昂长的宫道向着议事厅走去。
一脚踏入议事厅,马库斯和凯厄斯早早的坐在了属于他们的位置之上,看着姗姗来迟的阿罗和遥,马库斯只是淡淡回了个眼神,凯厄斯则冷哼一声,扭头转向站在下方的玖兰李土。
走到半路,遥松开了挽着阿罗的手,走到了有着一头红褐色的、蜷曲的发的玖兰李土身前;而阿罗,则风度翩翩的回到了属于他的座位之上。
“想必,这位就是阿罗长老了。”不得不说,光看动作和外貌,玖兰李土不愧为一任玖兰家主,甚至可以说,在有些方面(例如外交等等)可以做的比遥更好。
他话音刚落,纯血之息开始向着四周扩散,无声宣告着他身为纯血之君的身份。
但令他想不到的是——几乎是同一刻,另一股对着他有着强烈压制的纯血威压自他身侧扩散,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噗通”一声压倒在地。
“哟,瞧瞧,这是谁啊?!”踱步绕着玖兰李土走了几圈,良久之后,遥忍笑说道:“不听话的后裔,你好,我是玖兰遥!曾是玖兰一族的始祖之一…”
“血后?!”在遥骇人的威压之下,玖兰李土艰难的抬起头,一蓝一红的异眸诧异的对上这一张熟悉的容颜。他说:“您是…血后陛下…”
血后,东方血族之后,玖兰枢的妻子,曾今始祖时期诸人对于玖兰遥的尊称。
但是——“遥,叫我遥吧…枢哥哥他很快就不是我的了,而我也不再是……”而我,也不再是始祖时期的东方血族之后,自醒来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了。
对于玖兰遥想要教训后裔,阿罗没有意见,其余的两位长老自然而然不会有意见。
不过,在听到玖兰李土称呼遥为“血后”之时,马库斯和凯厄斯的神情都有刹然的僵硬。
坐在一旁的阿罗看的真切,马库斯的神情完全是因为听到‘血后’两字之后才僵住的;而凯厄斯,他心知肚明:怕是根本不愿意别人将这两个冠于自己的“歌者”身上。
“阿罗…”不用阿罗开口问,马库斯就蓦然将手伸向了阿罗。
阿罗见状,也不客气,直接就着马库斯的手读了起来;不过半响,他惊讶的睁开眼,视线在遥和马库斯之间徘徊不定。
“怎么了?!”遥回头,对上阿罗怪异的眼神,好奇问道。
“咳…遥,我想你不介意把人交给凯厄斯?要知道,他可是很早就想和东方的血族较量一番!”阿罗假咳一声,对着一脸迷茫的玖兰遥看似不经意般问道。
“不听话的后裔…唔…要乖乖的哟。”毫无疑义的蹲下身戳了戳依然无法动弹的玖兰李土,遥轻笑着说道。
在她撤去纯血威压之后,几乎是同一时间,玖兰李土站了起来,慢吞吞的整理着自己狼狈不堪的仪容。少时,他说:“最初一开始,我本想召唤的是您,尊敬的‘陛下’,可谁知道竟然是另一位始祖大人…”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遥,停顿了半响之后又说道:“如果是您的话,应该…”
“你该庆幸只是枢哥哥,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在醒来的第一刻——契约还未完成之际就将你人道销毁!”扬起小脸,暗红色的眸子冷冷瞥过玖兰李土,遥冷笑道:“竟敢妄想始祖之力…真是叛逆的后裔呢!”
联想起在遥的记忆中看到的‘预知’,想起玖兰李土召唤始祖玖兰枢一开始想做的事情,阿罗脸上笑的越发灿烂,鲜红的眸子也越来越冷,他对着坐在自己左侧的凯厄斯招呼道:“我的朋友,你是否愿意替‘我的女儿’遥分担一下,教导她不听话的后裔?!”
听出了阿罗刻意加重的‘我的女儿’四个字,凯厄斯的脾气更加的暴躁,他猛然起身,朝着无法反抗的被遥封印了近乎半数力量的玖兰李土走去,没等他有反应,便急躁的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拖了出去。
“我也去看看。”未等阿罗说什么,坐在他右侧的马库斯也随之起身向下走去。
在路过遥的身侧时,他迟疑了几秒,又一次用那深幽的红眸瞥了她一眼,随后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大厅。
“马库斯…好吧,我是说‘叔叔’他怎么了?”虽然遥很想直呼他们的名字——毕竟叔叔这两个字实在是太拗口了,而且辈分在血族间除却直系亲属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她是在拗不过比她还要顽固的阿罗:除非你能受得了一天二十四小时总有人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你。
见状,阿罗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一步一步绅士的走下了王座,伸手搭上遥的肩膀,搂着她向着大厅出口方向走去。
他说:“既然马库斯和凯厄斯已经先行一步了,那么我们也该回去了…”他才不会说,他执意要遥这么喊是为了膈应凯厄斯,好吧,现在又加了个马库斯!
“Dad,别给我转移话题!方才马库斯‘叔叔’到底和你‘说’了什么,竟然让你那么失态?”虽然认识仅几天,但这短短几天,也足以遥熟悉阿罗的一些小习惯。
大多时候阿罗很喜欢笑,尽管,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他的笑只是一张假面,他红眸中的漠然骗不过同样以笑来掩饰自己的遥。那百分之一,除却偶尔同伴间的调笑之外,大多花在了她身上(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而今,到底是怎么样的事,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那样呆滞的神情?!
“好吧,亲爱的,如果你坚持的话;不过,我们得先回去再说…”猛地一个公主抱,又将保持着强硬态度的遥抱了起来,阿罗大步向着属于他的宫殿走去。只见昏暗漫长的、在两旁点缀了无数烛台的宫道间划过一道黑影,然后,再一次恢复沉寂。
玖兰李土很悲催,玖兰李土很倒霉,他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好像就是一个十足十的笑话。
从出生起,他争不过玖兰悠,本该属于他的未婚妻——玖兰树里成为了玖兰悠的妻子,尽管,他得到了虚无的玖兰家主之位。
从根本上说,他喜欢玖兰树里吗?
是的,他确实喜欢她,但是这种喜欢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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