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高深莫测道:“如今天下修道求仙功法无数,高深莫测,威力能移山填海,这占卜之术不过是奇门遁甲,雕虫小计而已,施主有通天彻地大能,如何能看得上这不登大雅之堂的外道之术?”
“古老相传的法门,总有它的高深之处。”罗汉低着头沉思半响,脸上竟然有一丝扭捏,咬了咬牙,暗中下定决心,道:“大师能不能为我卜算一卦?”
老和尚微笑着,盯着罗汉目不转睛,若不是身上大蛇扭的欢腾,怕是和雕像差不多,一动不动,入定一般,过了好半响,突兀道:“尽管问吧!”
远处的小和尚噗通一声跌倒在地,爬起来冲着老和尚直反白眼,心中怕的要死,不住呐喊道:
这下死翘翘了,老头算了一天,算出朝雪山走能避开傻和尚,这他娘的都走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了,鬼都没碰到一个,第一个碰到的反倒就是这傻和尚,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可见这算卦是多么不靠谱,眼前这光头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人,跟他算卦,不是找死么!
罗汉眯着眼睛望着远方,眼神中那缕柔情再次浮现出,淡淡道:“因缘。”
一旁的悟心脚下一滑,差点没有摔倒,诧异的望着这粗犷大汉,紧紧的皱着眉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却听罗汉又道:“算我这一世因缘,可还有情分。”
佛祖说的果然都是真的。
天下众生平等,皆在苦海挣扎!
这背叛生死门,身为天魔宗护法的魔头,纵使再怎么冷酷无情,再怎么心狠手辣,再怎么杀伐果断,心底深处,不还是藏藏着一份似水柔情么。
邪魔歪道又如何?同样有爱有恨,有欢乐有悲伤。
老和尚依旧笑眯眯的,问道:“算因缘?”
罗汉坚定的点了点头:“对!”
老和尚笑了笑,平静的望着罗汉,似乎要看透这狠辣彪悍的光头心中到底藏着怎样的柔情万丈,好半响后,点了点头,随手虚空画了几道,那雪地之上,一个太极八卦图案显现出来。
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在手中摩挲一阵,轻轻朝半空弹起。
众人目光全都定在铜钱身上,随着它上下翻飞,一阵嗡鸣过后,铜钱摇摇晃晃的落在八卦图案中。
罗汉竟然有一丝紧张,小心问道:“大师,卦象如何?”
老和尚静静的看着铜钱,片刻过后,抬头望着他轻轻摇着头。
罗汉焦急道:“卦象到底如何,请大师明言!”
“阿弥陀佛!滚滚红尘,万事皆空,今日倾世容颜,千百年后终归化为白骨,你又何必惹此尘埃?”
罗汉身躯颤抖,眼神中空旷迷茫,过了片刻,缓缓闭上眼睛,嘴里喃喃问道:“大师的意思是,这一世我注定与她无缘了?”
“善哉!善哉!自古多情空余恨!你落花有意,她流水无情,今生今世,你二人注定无缘,回头吧!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罗汉猛然间睁开眼睛,状若疯癫,抓起地上的铜钱,双脚疯狂的在雪地上踢着,仿佛毁了太极图像,便能改变这一世情路波折。
“住口!我不信!这一生,我喜欢她百年,三万日夜的爱慕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我有什么不好?她怎么可能会流水无意?你算错了,你一定是算错了!大师,你再算一次!”罗汉咆哮道。
老和尚眯着眼睛,摇头微笑着。
“你为何不算?为什么不帮我一次?你是一心要我痛苦么?该死!你该死啊?为什么扔出这般卦象?”
罗汉双目通红,浑身不住的颤抖,杀气疯狂溢出,瞬息之间笼罩方圆千丈,一时之间,风也停了,雪花定在半空。
老和尚身上大蛇极为激灵,噌的一声跳下来,在雪地上拐弯抹角,朝着小乞丐飞快游去。
那老和尚当真是视死如归,双手缓缓合十,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嘴里叨念着不知名的经文。
悟心冷哼一声:“邪魔终究是邪魔,喜怒无常,只言片语便要杀人夺命,不过你纵使杀尽了天下人,你喜欢的女子,也不会回心转意。”
罗汉满脸青筋,牙齿已经咬碎,有血丝从嘴角流出,那粗大拳头更是咯吱咯吱直响,不过举起的拳头,终究没有落下来,满腔凶戾之气化成一声厉啸,“啊!”
这一声直上九霄,震荡回转在群山中,宛若春雷骤响,惊天动地。
光头喊的爽了,悟心几人却是脸色齐齐一变,惊恐的抬头望着,几人已经到了山脚下,四周山峰陡峭,高耸万丈,山峰之上积雪寒冰不知积累了多少千年,若是雪崩,落下万分之一的积雪,也足以把他们埋到千丈之下。
回声阵阵,颇有三日不绝之势,头上雪花飞舞,那雪花之中已经有大块大块的积雪夹杂着,噗噗砸在地上,惊在众人心中。
小乞丐仰着头,指着正上方,结结巴巴憋了半天,脸红脖子粗喊道:“麻辣隔壁,老子死定了!”
天地突兀暗了下来,悟心抬头一望,头顶一块足足方圆亩许的雪块,荡起无尽雪屑,遮天蔽日,轰隆隆宛若绝提洪水砸下,恍若惊龙,听声音,那雪块后面,怕是威势更盛!
“雪崩!快逃!”
悟心对着猫小跳喊一声,飞身朝着尚且眯着眼、低着头、笑眯眯的老和尚冲去,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小乞丐,金光闪烁,光芒万丈,婆娑念珠化成祥云朝着远方飞射而去!
积雪滚滚而来,身在其中,恍若末日一般,只觉得冲击力比着洪水巨流还要大上数倍,世人逆天而修,造出无上法宝,可比着天地之威,却不过是米粒光华与日月争辉。
婆娑念珠之上,悟心倾尽全部法力,加上舍利子和猫小跳的慈悲祥和妖力,为老和尚和小乞丐撑起一方小天地,几人眨眼之间分出几十里,终究还是被埋进雪堆。
头顶不知多厚积雪压下,埋在雪下面和埋在万丈地底没什么区别,浑身骨骼几乎被积雪压的粉碎,没有空气,鼻子嘴里都是雪沫,吸一口气,冰雪便顺着鼻子嘴巴进去,一股凉气只透心底。
小乞丐哈达着嘴呜咽嘟囔,艰难困苦,依旧坚定的喊着什么,那声音不清,隐隐约约听起来似乎是:“麻辣隔壁、曰你娘的、老秃驴、、、”
猫小跳不知何时,紧紧的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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