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老师对郝尤佳说话的时候,他手里的试卷发生了新的变化,所有数字安分守己回归原位。
很快,另一张数学卷子递到了马老师手中,他把两份试卷摆在讲桌上,一道题一道题仔细核对,同学们偷偷地观察他的表情,只见他厚镜片下的目光越来越严肃,脸也越来越黑,像阴云般的,教室里也有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啪!”又是一声炸雷,马老师嘴巴都抖了起来:“这明明一样嘛!哪里有问题!”他阴沉着脸,语重心长地对夏绿凝说:“夏老师,这个班得好好管理管理喽!”然后,他严厉地冲同学们说:“这次测验考不了90分的,一律写反思!家长签字!”
“啊!”一片不约而同地叫苦。
“安静!再有人捣乱立刻收卷!”马老师撂下一句狠话,走了。
大家低下头,发现自己课桌上的试卷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赶紧答题,快下课了!”萧之音小声提醒大家。
伴随着唉声叹息的声音,教室里又是一片“唰唰”的书写声。
夏绿凝的眼泪涌满了眼眶,她望着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明澈,心里很痛。
明澈面无表情,心里的懊悔丝毫没有流露在脸上,他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他只想对老师来点小报复,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办法。
我是谁?
我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但我清楚我正往下沉。我要沉下去,沉下去。
沉产生痛苦,但痛苦让我变强。
明澈渐渐陷入自己的世界,孤傲地把周围的事包括夏绿凝排除在心门之外。
这次考试的结果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连学习一直特别出色的萧之音也破天荒地考了个不及格,大家试卷上出的错误让所有的数学老师都绝望,都是极其荒谬的傻瓜错误。所以,当马老师几乎是把一沓试卷扔到夏绿凝桌子上时,老头子的声音都哆嗦了:“这么差的成绩怎么见家长!这样的班我可没能耐带下去了!”
夏绿凝默默地翻阅着试卷,看到的都是难以置信的分数,有许多成绩居然还是个位数。她一页一页地翻下去,知道看见明澈的试卷,那上面赫然划了个“47”分。
善于伪装的家伙!她失望地想。
下午放学后,明澈悄悄溜到画室门外,透过虚掩的门,果然看到夏绿凝在里面。她静悄悄地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默默地流泪,像一个无辜的孩子。
明澈像着了魔,身不由己地推开门,轻轻地走了进去,沉默地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你还是不是我心目中那个最好的孩子?”夏绿凝并不看他,只是盯着眼前的一尊石膏像,喃喃地说。
她的样子让人心疼。明澈心里面一阵酸楚,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一尊活雕塑:“不能让她看到我的痛,绝不!我要冷酷得像个魔鬼,这样才会战胜我的懦弱的感情。”
“你说过我不会失败的,因为你不会失败……”夏绿凝幸亏没有看到明澈脸上一闪而过的冷酷,她依旧坐在那里,像是在梦呓。
明澈什么话都不说,沉默得如同一块岩石,而且是最坚韧的花岗岩,从他冷冰冰的神情里,看不到一丝感情。
“你还在恨我,对不对?”夏绿凝把目光转移到明澈脸上,看到了他眼里的冷漠。
明澈回避她的目光,倔强地不肯说一个字。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以前呢?”夏绿凝不再看他,从她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再也回不去了。明澈心里涌出一股悲伤,但他强硬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并将此视为懦弱的表现,越是无情的动物就越强!他想。
“你怎么对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毁了自己。答应我,像以前那样积极上进好吗?算我,求你了!”夏绿凝突然抓住明澈冰凉的双手,有点乞求地望着他。
明澈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一丝悲伤掺杂着幸福、紧张迅速掠过他的眼睛,但很快熄灭在一潭冰水里,他的目光像闪烁在冬夜天幕上的星星,锐冽而寒冷,沉默是他的回答。
夏绿凝失望地松开他的手,瞬间泪流满面,内心的愧疚一刹那全涌上心头,让她痛彻心扉:“你变了……”她说不下去了,难过得身子也微微颤抖。
明澈默默转过身,走出画室。
夏绿凝的心里,大雪飞扬。
明澈是飞一样狂奔回家的。一进家门,他就把自己锁在房子里,用被子蒙上头,眼泪在黑暗中席卷了他所有的知觉。他一声不吭地默默流泪,所有的疼痛都化成暖暖的感动,并且一点点地融化他心里的坚冰。
对不起,其实我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冷,我还不能像一块岩石那样无动于衷,我也渴望快乐,也同样需要温暖,我绝不是你们说的“拒绝融化的冰”,不是那样的,不是……他在心里面痛苦地想,你明知道今天的事是我做的,干嘛不骂我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既然你不能爱我,为什么要给我错觉?为什么?
明澈在黑暗中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听见妈妈开门的声音,他才慌忙整理好被子,坐在窗前开始写作业。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个城市里出现了“狼”。
这是夏绿凝没有料到的,她更没有料到狼与自己靠得如此近。
深秋的一个傍晚,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成千上万片枯黄的叶子从树上飘落,在脚下的水洼里慢慢溃烂。天很灰,连空气都是阴郁的,街上冷冷清清的,偶尔看到几个打着雨伞的行人裹紧衣服匆忙前行。狼就是在那天,出现在她眼前的。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公寓的门,还没来得及脱下冰凉的外衣,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挟裹着浓重的湿气扑进来,发出沉闷的响声。再一看,地板上躺着一条巨大的“狗”,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夏绿凝吓得退出门外,几乎要拨打110报警了。
这时候,她听见一楼有杂乱地脚步声,有几个男人在那大声嚷嚷:“妈的,这次抓住了非打死它不可!”“看见它进这栋楼了吗?赶紧找,别叫它伤了人!”“麻醉枪肯定打中了它!”“它跑不远,我确定它伤得不轻,一定在这附近。”
夏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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