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宝珠敛身道:“嫔妾参见贵妃娘娘”。
舒贵妃方动了动,慢慢转身,季宝珠心一惊。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呆呆的没有喜怒,全然不似从前那艳动后宫,高傲色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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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比的舒贵妃。
季宝珠直起身柔声道:“姐姐,妹妹来看您来了”。
舒贵妃唇角一丝惨淡的笑,道:“妹妹坐吧,是来看本宫笑话?”
宫女搬来椅子,季宝珠亦笑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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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她不远的椅子上,道:“妹妹与姐姐一样,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舒贵妃有几分不是滋味,阳光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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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更加苍白,没有血色,苦涩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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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比得了妹妹,妹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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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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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凋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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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端上茶水,季宝珠接过,抿了口茶水,道:“姐姐也曾风光过,回头看看,可还算得了什么?”
舒贵妃听她的话,心里舒坦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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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宁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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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风光时死去,让皇上能深深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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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宝珠看她痴迷目光,心为之感叹,都到这份上,还想着皇上那微薄的宠爱。
“妹妹说是吗?”
季宝珠听她问,答道:“妹妹不这么想,生命是父母给的,总得给父母个交代,是好是歹,都得活下去,自己命不足惜,可不能让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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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
提到父母,舒贵妃似有所触动。
季宝珠呆了不大功夫,就告辞出来了。
走出锦华宫宫门,芳春道:“奴婢瞧着怪可怜的,那眼神像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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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季宝珠道:“哀莫大于心死”。
不过,季宝珠有点纳闷,萧昂昨晚不是来过,舒贵妃该打起点精神才是。
她不知道,萧昂从熙和宫出来,就被乾清宫的太监半路劫走了。
前朝有要事,文武大臣要面见皇上。
慈宁宫
吴太后半倚着榻上,同椅子上坐的永王聊着闲磕,太后道:“老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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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婚事自己是怎么想的,说来哀家听听”。
永王萧曌正了正身子,坐得更加笔直,道:“儿臣暂不想娶妻,儿臣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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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难顾家小,还是不连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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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摇摇头,似不信,道:“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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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哀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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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忘不了当年……”。
萧曌截住话头,道:“非像太后所想,那事都过去十多年了,还有什么好想的”。
太后道:“季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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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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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总有个感觉,季嫔说不出哪里像她,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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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多想”。
萧曌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道:“太后所言不假,儿臣也觉得像”。
太后悠悠怅然道:“不知皇上可曾这么认为”。
萧曌眼前浮现出那日舟中情景,涩着声儿道:“也许有同感吧”。
太后闭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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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目光浑浊了,声音也显苍老,道:“这一晃数十年就过去了,大皇子,二皇子都走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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