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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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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幽谷遇双骄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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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兰心又不由为之恻然,这个名字起得真贴切,他病得这么重,除了自己好好珍重外,还能做什么?

    “曾天赐是你什么人?”

    曾自珍清澈得象寒塘一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了悟,“是不是他得罪了你,你来找他算帐?”

    吴兰心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我一向是有恩必偿,有仇必报!”

    曾自珍道:“他出去还没回来,你可以在帐篷里等……”他话未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吴兰心急忙轻拍他的背,自责忘了山风是何等凛冽刺骨,曾自珍重病在身,怎能吹这么久?

    她等曾自珍咳嗽平定便解开他穴道,柔声相询:“我扶你回帐篷里去,好不好?”不等曾自珍回答,就把轻手轻脚地他扶起来,慢慢走回帐里。

    帐篷里空无一人,吴兰心一进帐就感到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一个大暖炉放在中央地上,与别的暖炉不同的是盖上有一条细铁管通到帐外。曾自珍见她盯着暖炉瞧,解释说:“我哥哥怕烟呛着了我,就在盖子上装了根铁管,把烟排到外面去。”

    当时暖炉烧的都是木炭,几乎没有烟,这样还怕他呛着,他哥哥对他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暖炉旁铺了四五张厚厚的熊皮,熊皮上有两床锦被,吴兰心把曾自珍扶到熊皮上坐着,用锦被盖好他的双腿。

    她这辈子还从没有这么自动自发、全无目的地服侍过人,尤其她本意是来找碴儿的,做完这一切,连她自己都有点儿吃惊,从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也会象那些她瞧不起的师兄一般惑于“美色”。她抬起头时,见曾自珍苍白脸上浮着两抹红晕。

    两人默然相对,帐内的气氛好像凝住了似的,突然一个优雅男音打破了帐内的宁静,“你是谁?”

    二人同时一惊,曾自珍呛了一下,吴兰心急忙轻抚他的胸口,但手却被抓住了。

    曾天赐的目标不是她的手,而是她手里那块染血的丝巾。他扬着丝巾怒目瞪着曾自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病情严重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吴兰心的手一得自由就跳了起来,“你嚷什么!这么大声想吓谁呀?”

    曾天赐这才看清她的相貌,“是你?你怎么来的?”

    吴兰心昂起头,“当然是自己解开穴道走过来的。”

    曾天赐看看她,再看看曾自珍,见他满面红晕,好像是做错事被抓住了的孩子一般,这种神情可真是平生未有。曾天赐再看向吴兰心时,目光已有些不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弟弟的?”

    吴兰心道:“刚才。”

    曾天赐微微一笑,“你能自己提前解开穴道,实在出乎我意料之外,幸好我弟弟的人缘不错,否则就要代我这个做哥哥的受罪了。”

    他这次微笑不象上次那样淡漠,这一笑亲切坦荡自然温和,而且——含意很深。

    再深的含意吴兰心也看得出来,嫣然笑问:“你带着抱病的弟弟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一定有重要的事吧?有没有我可以效劳的地方?”

    曾天赐还没回答,曾自珍已经抢着说:“没有!”口气很冲。

    吴兰心一愣,回望曾自珍,见他脸上红晕已褪,脸色变得比月色还寒,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曾天赐在心里叹了口气,见吴兰心一愣之后,旋即又是一副笑脸,好象没看见曾自珍的脸色一样,他就又多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子可不是轻易就认输的人。

    吴兰心道:“我对这附近三百里的地方都熟得象数自己的手指,一定能帮上你们的忙。”

    曾天赐不由动容,“你知道附近哪儿有毒瘴聚集的深沼大泽吗?”

    吴兰心道:“西北百里之外有一个黑水泽,毒气蔽日,无论人畜禽鸟都不敢接近。”

    曾天赐击掌道:“好极了!那里说不定有九死菌!”

    吴兰心讶然:“你们要找九死菌?那种九荣九枯后才成熟的毒菌?”

    曾天赐也很惊讶,“你也知道九死菌?”

    吴兰心冷哼一声,“不要小瞧我,不过就算黑水泽里有九死菌,你们又怎么安然进出?”

    曾天赐看了弟弟一眼,笑道:“有自珍在,不成问题。”

    吴兰心也看了曾自珍一眼,“那我就舍命陪君子,见见识识你们的手段。”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就上路了,到达黑水泽时,朝阳刚刚升起,在稀薄的瘴雾毒烟中看来,新鲜得如同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橙果。

    曾自珍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香炉,不知点的是什么药物,轻烟淡淡,与瘴雾混合在一起,有种奇异的清香。

    吴兰心忍不住问:“这是什么香料?”

    曾自珍答:“这里面有四十一种药物,一起燃烧可以中和瘴毒。”

    此时他们已深入黑水泽,瘴雾更浓,遮住了阳光,四周深沉如暗夜,吴兰心的心跳不知不觉快了很多。人是非有光不可的,任何人进入到无光的地方心理都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

    雾更浓,浓得几乎看不见五指,只有曾自珍手上的金炉发着朦胧的黄色莹光,轻烟袅袅,如丝如缕。

    突然那缕缕上升的轻烟微微扭动了一下,曾天赐倏地发出一道寒光,象闪电一样划破浓雾,一闪即没。吴兰心近在咫尺,竟未看出这道寒光发自何种兵器。她鼻端嗅到一丝血腥,不是兽血,而是人血。

    曾天赐沉声道:“想不到黑沼之中居然有人,能生活在这样的险恶之地,其人必是非常人,我们要多加小心。”

    浓雾中忽闻笑声,“佳客自远方来,愚奴竟妄然得罪,真是失礼。”笑声清朗,如发自耳边。

    吴兰心肩头一耸,正想扑向声音发出之处,却被曾天赐拉住。

    曾天赐抓着吴兰心的胳膊,朗声道:“在下等远道而来,未经允许便擅自闯入,请恕不知之罪。”

    那声音道:“不知者不罪,此地少有佳客,三位既然来了,就请入舍下一叙。”

    前方亮起数盏灯火,灯光在浓雾中显得黯淡昏黄,照出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也照出了小径两侧冒着水泡的沼泽,吴兰心的手心不禁沁出冷汗,自己方才若是扑出去,现在已遭灭顶之灾了。

    小径弯弯,通向远方,远方仍然被浓雾与黑暗包围,吴兰心看不见小径尽头是什么地方,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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