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陌将就花阴在春香阁安置好,径自去寻刘百川而去。两人相见,易轻陌道:“之前轻陌无状,刘兄见谅。”
刘百川:“易兄不是浅薄之人,我深信你先前之举定有深意。”
易轻陌:“愧不敢当,谈不上什么深意,轻陌轻狂而已。不过,此事足可以看出百川对凝春公主一片痴心,既然如此,百川为何不劝马诚举兵为公主报仇呢?陇右富庶,此处雄兵定然不下十万。”
刘百川使劲往案上一捶,力道之甚,竟将三寸桌案生生折断。刘百川痛道:“我何尝不想!”说着,泪如泉涌。“何止公主,我父母兄弟,连同九族之内亲人一百四十三口,全部被奸贼所害,我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一字一句发自肺腑,切肤之恨几乎令其咬断牙根。
“既然如此,百川还有何难处?”易轻陌问曰。
“虽然我日日想着报仇雪恨,可是我叔父他……”刘百川道。
易轻陌已经了然:“如果我没记错,马诚曾随从在你父亲云南军中,做过先锋将军,就连他这个陇右大都督的职位,也是你父亲力荐的。”
刘百川点头曰:“对。我父欣赏叔父马诚武能安邦、文能治国,颇有自己年轻时的风范,于是与他结义为兄弟。如今我天朝奸佞当道,普天之下也只有叔父敢收留我了。”
易轻陌点头:“马诚不出兵所顾及者乃是郭氏势大,兵败招来杀身之祸,还会赔上一家老小,乃至陇右百姓。但他不知道,此次出兵一定不会败……”
易轻陌正说到这里,有人推门而入:“轻陌贤侄此言可有依据?”
来人正是马诚,两人向他行过礼,马诚道:“你们还要恕老夫窃听之罪啊,只是川儿已是我义兄仅存的一点血脉,我如何能不紧张他?我是怕他报仇心切,为郭通奸计所害啊。刚才轻陌说此次出兵必胜,老夫愿闻其详。”
易轻陌:“大都督可知道柱国公王治大人已出兵讨贼?”
马诚一喜:“有此事?”
易轻陌:“正是!而且,我父易庄也联络各地兵马四万,响应柱国公,如今算算时辰,应该已经兵临长安城下了!”
马诚:“共有多少人马?”
易轻陌:“精兵二十五万!”
马诚哈哈一笑:“果然是天降奇兵!”
易轻陌轻笑道:“还不止这些。”转头问刘百川:“百川,你可还记得与你我一同参加庆元殿试的薛真?”
刘百川略一思索:“可是礼部尚书薛林之子,如今的襄阳长史?”
易轻陌点头:“正是此人。薛氏乃襄阳望族,听说王大人起兵,也举八万精兵来援!”
马诚眉间渐舒渐宽,终于道:“好!我愿兴兵十三万去助柱国公大人,今日整顿兵马,明日便可启程!”
刘百川泪水盈盈:“叔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马诚在他肩膀上厚重地拍了两下:“川儿啊,终于可以为你父报仇了!”说着也是老泪纵横,抱着他的头哭起来。
易轻陌见大事已成便要告辞。刘百川挽留道:“易兄如不嫌弃,今晚可与百川一醉方休。”
易轻陌有些为难:“这……”就花阴的形象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把她放在那样的地方终是不放心。“好吧。”
易轻陌随刘百川来到他的寝房。屋内陈设简单,只有床榻、书架和几案这些日常摆设。刘百川令人置办好酒菜,两人分主客在床榻上促膝而坐,大杯对饮,好不痛快。
“易兄,我让你看一样东西!”刘百川仓皇下床,急饮之下已有几成醉意。“易兄快来!”
“这是……”易轻陌随他下了床榻,来到书架前,不料按动机关后内有乾坤,书架后面竟然是一排牌位,正中是刘嚣及其夫人,紧着的是凝春公主李沁!牌位上书:凝春公主爱妻李沁之灵位。易轻陌愣愣地看着上面的字,不由伸手去碰。
“易兄,”刘百川抓住他的手,脸上竟有三分醋意。易轻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刘百川道:“你可知公主为何而死?”
“被郭通所杀。”易轻陌木然回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心内波澜不形于色。
“不!你才是害死公主的人!公主为你而死!”说着,刘百川弃了酒杯,直接执起酒壶对自己猛灌。
易轻陌冷眼看着刘百川的醉相,心想他虽然醉酒,但所言不虚,如果不是要为自己解咒,李沁如何会干出以郭玄交换郭如烟的鲁莽之举,更不会为了杀郭如烟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心儿啊心儿,你何其傻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捂住胸口,只觉灼热难当,只是一瞬的功夫,喉咙里便是一阵腥甜上涌。易轻陌紧抿双唇,执起酒杯饮下一盅,硬是和着酒水将一口鲜血咽下去。不能动情!切忌不能动情!
“公主是为你而死!为你易轻陌,不是我刘百川!待我明日灭了郭通狗贼,必然要与你进行一场生死之争,我要让在天之上的公主看看,我刘百川不输你易轻陌,不管文治、武功,还是对她的爱……”刘百川扔掉酒壶,四脚朝天地躺在榻上放声而泣。
易轻陌见他酒后无状,自己方才又因动情而动了真气,于是便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刺向刘百川睡穴,望着归于安静的刘百川,易轻陌似乎自言自语道:“她生,我未好好待她,她死,我又如何让她离了我身边?”转身将那牌位纳进怀里,推门离开。
“公子不留在府中休息?”都督府门人见易轻陌离开,忙上前询问。
“不了。刘公子睡了,易某这便告退。记得明日辰时一到便立即将刘公子叫醒,还有大事等着他去做。顺便告诉他,明日我不与他辞行了,我们有缘京城自会相见。”易轻陌交代好门人,径直向春香阁而去。
就花阴再醒来时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躺在榻上,四周光线昏暗,已经到了午夜时分,本是最静谧的时刻,却因为身在的是青楼所在,周围弥漫着别样的骚动气息。屋内红烛高照,一人负手立在窗前:“醒了?”他说,并不回头。自失了武功,他发现自己的听力不但较之以往没有下降,反而更加敏锐非常。
就花阴暗暗运气,——又让他封住了经脉!该死!无法使用武功,只能将身上的锦被捂得紧了紧,道:“你越来越卑鄙了,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你最好早早了结了我,否则,等我恢复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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