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春游地点稍稍有些远,大概要坐三小时的大巴,其间还得过海。
我没去过海边,也没坐过开在海上的船,所以很向往,很想象自己在海边的港口上船的样子。
而事实上,大巴载着我们满满一车人直接驶上了船……
还好不是非要可怜巴巴地坐在车里,我兴奋地跑上了甲板。
船很大很大,但海更大更大,浪花也很大很大,我一下车就感受到了脚下的晃荡————差点没摔倒。
已经接近初夏,天气其实还算暖和,但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却实在不算凉快,而是,冷。
紧紧抓着甲板上的栏杆,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我很没形象地缩着脖子,低头看船头在海面上破开的白色浪花。
“好看吗?”有人走到我旁边,和我一起往下看,是江佑容。
“一般般。”天上没有海鸥,海面是灰蓝色的,不透明,更别提什么海鱼游来游去。
“你可以张开双臂试试看。”
学泰坦尼克号么?多俗气啊,我撇嘴:“不要。”完全没注意那种撒娇的语气。
“为什么?”他含笑。
“风太大了,我站不稳。”这是实话,不抓着栏杆我根本站不住。
“我可以扶着你。”
“……”
“……”
“喜喜,站在这里,有没有觉得世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遗世独立的感觉?”
我看了看不远处正谈笑风生又不时这里偷窥的莉莉他们,诚实地回答:“没有,我只是有种……”
他挑眉看我。
我也看着他,三秒钟后,低头“哇”地一声喷出一推半消化状的胃酸混合物在他看起来特清爽的蓝色板鞋上。
船舱内,江佑容半靠在床上,怀里靠着有气无力的我,
“晕船怎么不早点说!”他似乎很生气,抚在我脑门上的手却很温柔。
我突然觉得,他其实一直对我很好,诶呀,之前是我忘了,从下到大,他对我一向不错。
“我想说的,可是来不及,”我蔫蔫儿的,“你让我坐起来吧。”
“就这样靠着。”他完全不在乎那些看似背对我们但眼睛已经涨到了后脑勺上的他的员工们。
“不行,”我几乎奄奄一息,“我得起来,你身上有股味道,我闻着想吐。”
他的脸色立刻黑了:“什么味道?”
“说不上来,就是怪怪的。”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你以前也没说我有,体臭。”体臭二字他吐得万分艰难。
我想笑,但没力气:“不是,不是味道,是气息,我很不习惯的气息。”
他不说话了,慢慢放我坐起来,但脸色依然难看。
我坐到床的另一角,离他远远的。
他阴沉着脸站起来:“去医院检查一下,”顿了顿,“我觉得你可能是……反正去检查一下。”
“等回去吧,”我抓了抓头发,“我想吃苹果。”
他扭头瞅我一眼,不知是被哪句话取悦到,俏脸多云转晴,很不可思议地冲我露齿一笑,乐呵呵地找人弄苹果去了,那背影,怎么瞧着,都有些屁颠颠的味道。
我想,这世界真凌乱。
半个小时后,我在莉莉的搀扶下颤巍巍地上了船,江佑容和莉莉换了位置,坐到了我后面。
莉莉偷眼瞄后面:“你们吵架了,江总怎么要换位置?”
我点头,同样压低声音:“是啊,我弄脏了他的鞋子。”
她撇嘴:“是啊,结果他抱着你回了船舱,还是公主抱!”
我抿嘴,高深莫测地笑。
她一脸懊恼:“要知道他会换位置,我就先和你换,这样就能他坐一起了。”
背后传来江总经理的咳嗽声,吓得莉莉直缩脖子。
三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大家叽叽呱呱往度假酒店奔。
房间是早订好的,江佑容是顶楼的总统套房,其他人是三四楼的标房双人间,总经理办的一个小秘书在那里算人数排房间,数了好几遍后奇怪地说:“房间怎么不够?多出了一个人。”
我立刻睃向江佑容。
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是谁多出来了?”
小秘书看了看手里的表:“是朱秘书,啊,大概是从财务部调到总经理办,两个部门都没算上她。”
是吗,是吗?
江佑容皱着眉在沉吟,我真怕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让我跟他一屋的话,而事实上,他说:“那再去订个房间。”
“好的,”小秘书立刻往纸上添字:“再加个标间。”
“就订我隔壁的那一间。”江总经理补充。
小秘书晕乎乎地走了。
莉莉带领一群人瞠目结舌地望着我。
江总甩甩手,很有领导范儿地走了。
总统套房的隔壁,还是总统套房。
……
晚上,我坐在总统套房豪华的阳台上看月亮,再看一眼坐在隔壁阳台上的江总经理,暗暗感叹:“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江佑容从隔壁递过一件衣服:“风这么大,穿上。”
我歪着脑袋,觉得在这样的意境下,很有些心平气和:“佑容哥,你对我真好。”
“你很久没这么叫我了。”他似乎有些感慨。
“是啊。”夫妻之间这样叫,会很肉麻的。
“喜喜,回家,好吗?”
风很大,我装作没有听见。
“佑容哥,你有想过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吗?”我状似不经意,很温和地问。
“嗯……想过,男孩就叫江睿,女孩就叫,江玫,你说好不好?”
我站起来:“挺好的,你慢慢想吧,我回去了。”
“你觉得不好听?”
“好听不好听关我什么事?”诶,再好的月亮也盖不住此刻我阴郁的心情。
“诶,你误,”他的声音飘散在风里,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喜喜,如果我在外面真有了孩子,你还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不是已经有了么!
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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