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小气。”
我气冲冲走出去,顺便还踩了他一脚。
我呆呆坐在床上,捧着脑袋,使劲儿地皱脸,我这几年看起来不大一样吗,变淡定了,所以有了一种沉静温婉的气质?
鄙视自己……
我有在刻意疏离他吗,有吗有吗?他出差时照看他房子的是谁,逢年过节随叫随到的人是谁,隔三差五往华江送便当的人是谁,定期到他家做饭打扫卫生的是谁,不定期陪他聊天逛马路的人是谁,我疏离他了,我疏离他了?
还是我一定要粘着他跟他一起睡?
我咬着牙,从床上跳下地,奔到书桌前,在抽屉里四处翻找,最后掏出了一个瓶子。
那是一个很大的许愿瓶,几乎跟医院里的盐水瓶差不多大,我跳回床上,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无数一模一样的小钥匙堆成了一座小山,这里,有一千把钥匙。
当年,这种钥匙配对的小锁三块钱一把,我花了三千块,买了一千把,丢掉九百九十九快锁,留下一把锁和一千把钥匙……
我在里面翻了翻,终于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于是,把它们重新放回去,瓶子放回抽屉,人回到床上,关灯,闭眼,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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