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阿哥那帮淘气鬼把球踢到八阿哥书房去了,灰溜溜地来找我去捡。我知道八阿哥向来不准别人进他书房,却拗不过他们。想着就进去捡个东西,八阿哥刚好又上早朝了,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进去,球就在当眼的位置,只是他们居然把砚台打翻了!黑乎乎的墨汁把一本什么书染透了,我匆忙收拾了一下,但那本书早就被染得不行。我干脆把那不知名的书偷偷带了出来。
我在想什么呢?把“犯罪证据”烧毁?我不知该怎么做,可我就是不想让那书留在房里,不管这是什么书,我决定先拿回去收起来再说。
用布把墨汁小心拭去,封面隐约出“小记”俩字。前面几页已经毁得不行了,一直翻到中间,才约莫读得清几个字。如果能知道这本是什么书就好了,及时调换回去,八阿哥他也就不会察觉了。
“吾忆十日前,遇一宫女,性倔,不似平日女眷。与吾对抗,不知退。”
什么东西啊?可惜这面的其他地方已读不清。古人看的书太多太多了,我觉得凭自己所接受的那么有限的古文教育,除非这是一本非常出名的书,不然能找出的几率可以说是极小极小。我又接着往后翻:
“吾私下观察,佳实一蠢钝女子,常助人而不顾自身利益。而其又难得一奇女也。自此,吾常派人暗中观视,知其所以,吾愿帮之。”
佳?奇女?我开始有点头绪,这该不会是八阿哥的日记吧!我慌忙盖上,窥看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可我又想进一步确认。挣扎犹豫了好久,我直接翻到后面的部分:
“但吾见佳终日黯然,吾多愿佳能复如常。吾向上天誓,若佳一切安好,则吾之心藏终生又何妨。吾已无所他求。”
吾之心?八阿哥的心?难道八阿哥也像四阿哥一样,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我着急得往前翻查,很多页“乌黑”过去了,好艰难才找到几句:
“吾等落入水中,四哥不会水,救起已昏睡。佳向其中吹一气,哥竟醒。吾大愿吾亦不会水。。。 。。。
佳遇袭,吾前往问候。见四哥与佳,吾心若匕首插入,吾知,若不上前,尔等必交心。佳不知,吾爱汝良久矣。”
吾爱汝良久矣?八阿哥!我的心瞬间跳得飞快,感觉呼吸也不顺畅了,难道这就是八阿哥隐瞒的东西?他的心思?我重又看了一下,确认自己到底有没理解错误。八阿哥?喜欢?我?
不会的,不会的,八阿哥怎么会喜欢我呢?我们只是朋友相交啊。。。 。。。我试图安慰着自己,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成。
我想起落水的事,难怪那次回来以后,八阿哥对我救四阿哥的情景会耿耿于怀。对了,遇刺落水,那不是在我和四阿哥开始之前吗?我真没想到八阿哥居然能把心意藏着那样久。。。 。。。还是,我之前眼里只有四阿哥,才忽略了他?
我有去向他坦白的冲动,毕竟我居然在不经意间知道了他的秘密。下朝了,我在他们必经之路候着。陆续有人走出来。我见到九阿哥和十阿哥却没瞅见八阿哥的踪影。八阿哥今天明明有来早朝的,为什么没和九阿哥他们在一起?
我担心地过去向他们打听,八阿哥他不会是被皇上责难吧。九阿哥有点激动地正要开口,却被十阿哥拉住。难不成我猜对了?
九阿哥终究按捺不住,甩开十阿哥,恶狠狠地打量我。我慌了神,心想哪里又得罪他了。
“尤佳!令八阿哥为难的恐怕只会是你吧!”
我无辜地望向十阿哥,不明九阿哥这话什么意思。可十阿哥,这个从来都没脾气的人也对我摇头。我问他们八阿哥到底怎么了。九阿哥愤愤不平地问我:“尤佳,八哥对你如何?”
我回答:“推心置腹的好!”
九阿哥又道:“那就是了。八哥为你做了那么多事,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感动吗?”
我反驳说,我是很感激八阿哥的。
“仅此而已?!八哥的心意,你不明白?”我不知如何面对九阿哥的直视,把脸转过一边。八阿哥的心意,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你这个蠢女人!你怎么还不懂八哥呢!”九阿哥大概还以为我不知道。
十阿哥一边想要拉他走,一边对我挤笑道:“尤佳你不必在意九哥的话。。。 。。。八哥最近只是公事繁忙。”
九阿哥甩开他:“十弟,你就让我说吧!凭这女人的智慧,恐怕不知到何年何月,八哥付出的才有回报。。。 。。。”他转向我:“难道你以为之前在宫里做事这么顺利都是你的本事吗?没有八哥背地里帮你打点。。。 。。。”他摇头,叹了口气:“还有,这段时间你出事了,是谁向皇阿玛求情解释,你才能整天躲在屋里的!”
“九哥,够了,八哥说过这个不能说的!”十阿哥拉住他衣袖。
我从他们这奇怪的对话听出他们似乎有隐瞒。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九阿哥愤愤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团纸生气地扔在地上。我疑惑着过去捡起打开,上面画的正是联络器的图。得知四阿哥的事以后,我就有离开的想法,这是托一太监帮忙在宫外找的,没想到图纸就到他们手上了。
“如今,听说你要在宫外那条河找什么‘回家的钥匙’,八哥又秘密帮你张罗!东奔西跑,托多少关系。这几天,一听有消息,还亲自带人过去找了!”
泪“吧嗒吧嗒”地打在图纸上,我的心纠成一团。没想到,没想到八阿哥背地居然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此时,他一定是去了帮我找联络器吧。十阿哥见我哭了,着急得不行。我吸了下鼻子,站起身,认真对九阿哥道:“带我出宫!”
曾经那么亲切的凉亭,如今却物是人非。没有四阿哥在身边,一切都变得很陌生。可是,九阿哥骂得对,既然我能为四阿哥留下来,为什么不能对八阿哥一样呢?我不爱八阿哥,但八阿哥待我是推心置腹、不求回报的好;更是想到四阿哥屡次设计陷害,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凉亭边的浅滩上,八阿哥正紧张地指挥着一众人挖掘。泪水迷了眼睛,我不能想象一位皇子居能抒尊降贵、不顾形象在公开场合这么做。马车刚停稳,我就迫不及待跳下去,八阿哥看到我们来了,猜到了,特别是见我脸妆又花了,责备起九阿哥。
我解释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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