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府中肆无忌惮,心中未免恼恨多隆小人得志。
倒是满堂宾客,这戏也看够了,虽说都想告辞,但有了多隆这一句话,谁又敢提出先走。
都铎苦笑几声,岳家若是在他看来,硕贝子府如今圣眷不复,与眼甚得圣意多隆根本不在一个天秤上,况且多隆杀良逼奸的事口说无凭,倒是皓祯欲图谋害多隆证据确凿,倒不如趁着事情未曾闹大,上前赔个礼说上几句好话,让多隆看在与皓祥的交情上,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般想着,便有心再上前说上几句软话,偏又听皓祯仍在那里不合时宜的吼着与多隆誓不两立的话,气得他直在心中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跺了跺脚,索性也不理了。
倒是多隆冷笑一声,道:“如此正好,阿金,使人步军衙门报案,就说有人意图谋害本贝子……”许是说得急了,呛了风,又连连咳嗽起来。
阿金连忙恭身奉上热茶,道:“贝子爷,您先喝口茶压一压。”待多隆止住咳嗽,方才又劝道:“贝子爷,您身份高贵,区区庶民又何必劳动您。况且方方又受了惊吓,实在不宜再操劳。不如先回了王府,这事阿,自有王爷为您做为。”
这个阿金也是个妙人,虽然低眉顺目,说话的时候连眉角都没抬一下,偏又在“贝子爷”、“庶民”、“王府”、“王爷”这些词上加重了语气。只听得岳礼又恼又怒,偏偏又发作不得。
多隆却转转眼珠子,心中暗道:“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若就这样偃旗息鼓,那他方才那一下不是白挨了。再说眼下人多嘴杂,若不将事儿掰扯清楚,日后不知要被传成什么样儿,那才真是吃了大亏呢。”
因此虽然余悸未消,却仍梗着脖子叫道:“不行,事关本贝子名声,岂能儿戏。今日这事若不弄个水落石出,本贝子还真不敢走了。”
阿金素知他性子执拗,便不再劝。倒是岳礼见那阿金走心中大急,这一进步军衙门,这一进步军衙门,他可就真的说不上话了,到时候还不是人家怎么判他们就怎么听。
他不由转而看向皓祥,眼中盛满了莫名的威严与严厉。皓祥咬咬下唇,虽然脸上怨忿未消,但岳礼积威甚重,到底不敢违逆,只得不情不愿的上前作了个揖,戚戚艾艾道:“多隆贝子,您盾……家丑不可外扬,请您……看在在下的薄面,高抬贵手,在一代家兄给您赔礼。”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几乎是用一种恳求的态度看着多隆。他二人地位本来相差甚远,如此作态旁人只觉理所当然。只有岳礼怒目横睁,不可置信的看着皓祥。便连皓祯,虽然被按倒在地 ,却仍不甘的嘶吼着:“皓祥,皓祥,你若还有一丝身为完颜家人的风骨,你若还在意我们王府的尊严,你就不要去求他,不然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亦不会承认你这不肖子孙……”
他每说一句,在场的人脸色便又黑了一分。甚至那些原来打着攀附权贵心思来的,已在心里后悔不迭了。陪了一份贺礼那是小事,可看看这位贝子府的大少爷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呀。从前两家虽然同为异姓王,但端郡王的王位是祖上一刀一枪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又在噶尔丹一役中拼死救了圣祖皇帝,才换在准袭三代王爵的恩典。而硕王府则是后金遗裔,虽然一样是靠祖宗福荫,不过这份量可大不一样。再者,岳礼早被降为贝子,还你口口声声念着王府,莫不是在质疑君父?这可是大不敬之罪阿。况且你三句不离强调完颜家,难不成还在怀念后金?这往重里说那就是心怀异志,分分钟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阿。
便是多隆也被气笑了,斜着眼睛怪里怪气对皓祥道:“你倒在这里低声下气替人赔罪,看看你家这位文武双全可曾领情。”
他衣冠不整,辫子散乱,坐在地上倒是安之若素,配上那付怪模怪样,又哪里像个王公贵族宗室子弟,倒跟外头的地痞流氓差不多。
皓祥双眼黯了黯,道:“总是一家人。”
多隆虽然有些拗性,待皓祥这个朋友倒是真心,看他伤神模样,便不些不忍落,道:“罢了,阿金,看在我们皓祥二爷的份上,这步军衙门就先不去罢。也算成全他的孝子心肠兄弟情份。”
到底忍不住又讽剌了皓祥一句。底下有那心思活络的倒是看出些门道,这多隆贝子嚷了半天要报步军衙门,可他身边小厮去寸步未离,也不过干打雷不下雨,看来他与这硕贝子家的二少爷交情莫逆的传言果然不假。
“多谢多隆贝子。”
“不过,”多隆顿了一下,又道:“这步军衙门可以不去,这事情却不能这么了了。当着这满堂宾客的面,硕贝子,这事你还得给本贝子一个交待。”
这话却是正中岳礼下怀,他大手一挥,肃然道:“这是自然,今日之事不管谁是谁非,当着这满堂宾客的面,本贝子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不过……”他意有所指的看了多隆一眼,“若是犬子所言非虚……”
“本贝子自己上步军衙门伏法领罪。”多隆学着他豪迈的把手一挥,“不过若是有人存心诬陷,本贝子也不用他上步军衙门,就让皓祯给我磕三个响头赔罪如何。”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多隆接得斩钉截铁。
作者有话要说:很惭愧,因为地主婆现在白天要上班,晚上要照顾小地主婆,还要做家务,码字都是趁着上班时的空档,所以速度上无法保证,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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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礼蓦然一震。
从多隆的话里,他发现了一个让他不敢置信的事实。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风/尘女子神魂颠倒。他一向以家风清白自傲,可现在,一个风尘女子居然光明正大的进了他的家门。
电光石火之间,岳礼陡然忆起了一年前皓祯也曾为了一个歌女大闹了一场。他一直怀疑皓祯之所以会莫名被斥失爵,便是当日他那些不愿尚主的话外泄,才失了圣心。
莫不是,这府中的女子便是那个歌女?
岳礼迅速转眼看向皓祯,眼中盛满了对他的失望,和被欺骗后的恼怒。
若是如此……想要偷天换柱把那女子带入家门,只凭皓祯断然是办不到,除非……
岳礼又惊又气。皓祯却已发出一声怒吼:“多隆,你竟敢侮辱吟霜,我跟你拼了。”说着,便要冲上前去。唬得他两个姐夫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将他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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