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和敬公主出面,将皇帝请到坤宁宫小聚,轻而易举的便打破了令妃苦心经营的一人独宠的局面。
原因无他,就是久未踏足坤宁宫的皇帝见皇后依旧艳色逼人,忆起前阵子感受到的皇后无人可匹风情,顿时心痒难耐。又见皇后神色稍有缓和,皇帝久经花丛,哪里不知道她是有意服软,心中得意,只觉得骨头都酥了一半,哪里还真的有心思用膳,只想眼前这些碍事的小家伙赶紧退下,他好与皇后你侬我侬一翻。
偏偏眼前几个儿女,想是久未见他,一个个露出敬仰孺慕之情,便是以往最怕他的十二,也鼓足勇气,凑到他跟前问他一些课业上的问题。
皇帝对永璂的印象尚停留在五阿哥曾提起过的驽钝不堪,心中对他不喜,不过看在他是皇后爱子的份上,还是耐下性子与他讲解一二。永璂的表现却令他刮目相看,虽然做不到举一反三,过目不忘,但态度认真虚心求教,稍加点拨便能知解其意,以他稚龄,也算是难得了,皇帝的神色便又和蔼几分,难得的赞了小十二几句,小十二激动得把小脸涨得通红,凑在皇帝跟前愈加不愿离开。永瑆也当场写了几篇大字,老实说,他虽然颇有天赋,但毕竟年纪尚小习字不久,那字又能好到哪里去?只是皇帝见他眼巴巴等着称赞的神情,生生的按下了那句“五阿哥于书法上造诣颇佳,尔当多向他请教”的话,改赞了他几句,小十一虽然四平八稳的谢恩,可从他唇过怎么也抑不住的笑意也不难看出心中激动。和敬更是妙语连珠,一面奉承皇帝学识渊博,一面夸那十一十二聪明,一点就透。
倒是皇后不改本性,如此气氛下,居然还一脸严肃的教训二人:“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而毁于随。需知学海无涯,不进则退。你二人切记勿荒勿怠,莫因几句赞美便迷失本心,自以为是。”
十一十二自是垂头肃立,听训称是。皇帝直觉皇后故意拆台,又觉皇后不喜十一受赞,故意敲打,竟鬼使神差的想起令妃曾说起十一阿哥虽然养在坤宁宫,却不知怎么养成了个谨言慎行的性子,行事处处小心,电光石火间只觉得十一平素定然不受皇后待见,方养成如今小心谨慎的性子,不由眉头一收,随即展平。
若非兰馨一直暗自观察皇帝脸色也难以发现,她与皇后惯有默契,便掩嘴笑道:“皇额娘真是平日训惯小十一小十二了,这皇阿玛才赞过他们,您就急不可待的训上了。俗话说严父慈母,严父慈母的,您与皇阿玛倒好,反过来了。”
和敬却摇头笑道:“听听,听听,兰儿这话说的,一听便是没经过事的。这学业一事,最忌捧杀。一味的夸赞纵容,不忍责备,那是爱之害之。岂不闻一张一弛,文武之道,用在这上面也是妥当的,皇额娘能这样子做,足见用心,对十一十二方是真心爱之待之。”
皇帝品过味来,不觉有些讪然。又想以皇后性子当是如此,若是一味和颜放纵,反显别有用心。一时间只觉皇后是严面慈心,用心良苦,比之令妃只知一味娇惯,其见识显然不知高了多少,当是不可同日而语。那令妃出身不高,眼界自然不行,哪里比得皇后贵女出生,气度严华。
心中有了比较,皇帝对皇后自然又高看几眼。又见皇后虽然严厉,待永瑆永璂却是一般无二,更是满意,虽然几个小儿女环饶膝下,颇有天伦乐趣,却只想跟皇后好好的“叙叙话”,不免心猿意马起来,频频看向皇后。
十一十二自是无知无觉,兰馨见皇后只逗弄着小十三,也故作不知。倒是和敬见了皇帝的猴急样,忆起孝贤皇后,心下有些酸楚,只是面上半点不显,依旧偎在皇帝身边说笑取乐。只是心中到底有几分不甘,且又是常宿在宫中的,也不怕宫门下钥,便装着没看到皇帝的暗示,只一味的拖着时间。
皇帝再心急,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
直到一直不在皇后身边侍候的明珠悄悄回来,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兰馨会意,便借口天色已晚,向帝后告退,又邀和敬到她那里小坐。和敬也是通透的人,哪有不应的道理?那两小的见状,也一同告退,一下子人便散了大半,皇帝又急急遣人将十三阿哥抱走,便急不可耐的欲回寝室。
偏偏就在此时,那延禧宫的人来了:十四阿哥身上有些不好,请万岁爷过去看看。
又道:“令妃娘娘心急如焚,连晚膳都未用,眼见快撑不住了。”
皇帝这才想起今早答应了令妃要去延禧宫用膳,对令妃的用意有些恍然,对令妃也生出几分恼意——他近来多是临幸延禧宫,这才一天功夫,令妃便眼巴巴的追到坤宁宫来,偏偏在此时坏了他的好事,难不成真把他当成她一人所有不成?眼里又可有皇后存在?——只是到底担心爱子,只能略带歉意看着皇后。
皇后冷着脸,显然心里不痛快,不过还是大度的让皇帝赶紧过去看看,“以小阿哥的身体为重”,又让人去请太医院看看值勤的太医是哪位,有没有擅长儿科之类,至于她自己?“身体忽感不适,既然延禧宫有皇上主持,臣妾就不过去凑热闹了,请皇上恕罪”。皇帝见皇后心绪不佳,还不忘让人去请太医,相比起来,那令妃却只会动不动就请他过去,难不成他过去了那病就会自己好了不成?
其实皇帝倒是冤枉令妃,俗语说,吃一堑长一智,令妃是这在上头吃过亏的,焉能想不到收买太医?可惜那胡太医被逐出了太医院,其他太医令妃却拿不定哪个是皇后的人,自然不敢冒然行事,又因以前行事顺遂,故计重施,难免就存了侥幸心理。
可惜皇帝不能理解,只觉得令妃糊涂这至,所以当皇后冷笑着道:“那令妃好歹是一宫主位,怎么行事毫无主张?小阿哥病了便不吃饭,若她自己也倒下了,谁来照顾小阿哥?可见这个额娘也是个不称职的。”皇帝非但不以为杵,还深以为然——那皇后一向与令妃不和,若真能毫无芥蒂,才是怪事。
再加上那赶来的太医为小阿哥诊了半天,依然是“胎中带病,体虚孱弱,小心保养,当可无碍”的老生常谈,皇帝看到那桌冷嗖嗖的皆是他喜爱的菜肴分毫未,心里纵然对令妃还存有一点歉意,也觉得脸面挂不住了。这明摆着令妃是为争宠耍的手段嘛!
倒是令妃见机得快——她一见太医不宣自到便知不好——纵然心里对皇后与那太医恨之入骨,却仍俯低作小向皇帝请罪,自言因十四阿可哭闹不休,一时慌了手脚,才让人去请的皇帝。又道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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