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更完
安公公见皇后点头应允,便将那日他奉皇后之命,替皇后去御花园看皇帝考核八旗子弟的事讲述出来,他虽不如容嬷嬷表情丰富,声音也显得平板,但口齿清晰,讲话条理分明,不几时就将事情前后说清楚。
他的记性极好,时隔近月,当日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他竟记得一丝不差,安公公对那完颜皓祯的表现说得尤为仔细。
那日的皓祯是表现得极为出色的,可谓技压众人,一枝独秀。
先在文试中,他出口成章,才思敏捷,而后又力战刺客,当是英勇过人,武艺超群,喜得皇帝连声赞他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
安公公不仅记得他那“生一人死十二人”的理论,甚至将他在那日所对对子,以及那首:“天上起雾模模糊糊,地上露珠明明白白,雾变露珠容易容易,露珠变雾难得难得。”的诗一字不差的念复述出来。
众人虽未亲见那日情景,但此刻听安公公讲来,却更觉得那皓祯英武非凡。
待安公公说到多隆那首令皇帝大怒的诗时,众人无不极力忍住笑意,但身上皆微微颤抖,就连一向严肃惯了的皇后,虽不是第一次听到,却也忍不住露微微的笑意。
那多隆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兰馨若有所思的想,难得的展颜一笑。
对于安公公,兰馨倒是佩服的紧。安公公是不识字的,但在讲述此事却是主次有致,条理分明,果然能得到皇后信任的人确有他的过人之处。
兰馨的心思转了好几转,对完颜皓祯的鄙夷却又多了一层。
初听他对对子时,她尚觉得此人虽不识时务,却也有几分真才实学,勉强可称得上是才思敏捷,但后面听到他做的那首不文不白,无韵无格,平厌不分的不知所谓的诗时,她就明白此人怕也只是一个绣花枕头,亏他还好意思洋洋自得,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至于他那个生肖论,兰馨更是不屑一顾,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夸他一句有点小聪明都是抬举他了。真真不明白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皇后怎会认为他是青年才俊。
只是,从他对对子的才思敏捷到作的那首不知所谓的诗,这其中的落差颇大,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兰馨细一思量,便猜到其中的猫腻。
令她感到诡异的是皇帝的态度。皇帝虽说好大喜功,但至少目前看来并不昏庸,那是什么原因,让皇帝对那绣花枕头的皓祯大加赞赏?
但一想到日后皇帝可能出现的脑残行为,她又淡定了,觉得对此刻皇帝的抽风行为无需惊异。
只是,兰馨怜悯的看了一眼此刻尚无所觉微露笑意的皇后一眼,从安公公的话中,她得到一个对皇后极其不利的信息,那些八旗的勋贵人家,只怕孝知道皇后与小十二不受皇帝待见一事,并且也正以隐晦的行动跟皇后划清界限。
皇后的心情极佳,她不比底下的奴才们不识字,也听得出皓祯那首诗作得实在不怎么样,但好歹他的对子对得不错,可见也是有几分才学的,何况皓祯在刺客一事上表现得英勇。她虽觉得皇帝安排假刺客一事过于儿戏,有烽火戏诸候的嫌疑,但此举却让皓祯有机会向皇帝表明他的忠心可嘉,日后他的前程当是无碍。
目光一转,却兰馨双眉紧锁,似有难决之事,不由拍拍她的手,轻唤:“兰儿,兰儿,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噢,不。”兰馨回过神,忙向皇后告罪:“皇额娘恕罪,兰儿走神了。”
“兰儿觉得这硕王世子如何?”
兰馨面露犹豫,好半响才道:“兰儿尚有一点不明,要请皇额娘为兰儿释疑。”她顿了一下,见皇后颔首,继续道:“兰儿一直听说那硕王世子的才思敏捷,可兰儿却觉得他的那首诗作得有些,呃,不伦不类。”她咽下狗屁不如四字。
皇后笑道:
“他那诗确作得不佳,许是因他不擅于诗文吧。但对子他也却是对行极好的,可见也是个有学识的。“
“正因如此才愈加奇怪。”兰馨小声嘀咕。
皇后一怔,不解的问道:“这又有何奇怪?”
兰馨深吸一口气:“皇额娘,兰儿就是觉得奇怪。按说那硕王世子对对子时既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可见其才学是极佳的,就算是不擅诗词,也不应做出这种无韵无格,平厌不分的诗来,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那硕王世子若只是诗词平平也就罢了,但作得如此不知所谓,兰儿实在难以把他和之前对对子的人联系起来,莫非他没读过唐诗么?”说到此,兰馨故意停了一下,见皇后似将她的话听了进去,又道:“而且兰儿觉得他那套生肖论也不似一个有识之士所说的话,倒像是童稚无知之语,这是兰儿的一点小见识。”
皇后的脸色越来越沉,她是在宫中呆了二十几年的人,焉能听不懂兰馨的言下之意。
沉吟半刻,皇后挥退内侍宫女,又让容嬷嬷守在门口,方问道:“兰儿,你对皇额娘说实话,是不是你阿玛额娘曾在梦中对你说过什么。”
兰馨陡的一惊,强笑道:“皇额娘何出此言。”
皇后叹息的抚抚兰馨的秀发:“你是皇额娘养大的,皇额娘又怎会猜不到你的心思呢?若非事出有因,绝不会如此抗拒这件婚事的。”
“皇额娘。”兰馨哽咽的将头靠在皇后肩头,“不是兰儿有心隐瞒您,只是此事过于匪夷所思,兰儿自己也是将信将疑,又怎么拿此事去烦扰您呢?”
“糊涂!”皇后有些气急,“此事既关系你的终身,那就是大事,你怎能不告诉本宫?”这兰儿就是太年轻了,分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你若早些说清楚,本宫也好为你想个计策,拖到如今你皇阿玛都亲口应允了,就算那皓祯真不是良人,你皇阿玛也不会轻易改口的。”
见兰馨似乎有些吓呆,皇后又有些心软,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你先把你梦中阿玛额娘所说的话告诉皇额娘,看看有没有法子可想,若那皓祯真不是个好的,皇额娘总不能眼看着你的终身就这样毁了。”
只怪自己手中无可用之人,才需如此慢慢布局,竟让那岳礼有可乘之机。兰馨恨恨的想,那岳礼真是昏了头了,身为异姓王本就身份尴尬,本应谨小慎微,他却大张旗鼓,不知收敛,还妄想着尚主的荣耀,难怪雪如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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