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为什么要以‘我两三分钟就会被Rider放倒’作为前提啊。”
“嗯,请一定要拖住Rider三分钟。方才的言语中寄托着我对你的信任呐,搭档。”
胡桃庄严颔首。
“喂喂,我只值得你三分钟的信任?果然还是绝交吧这个——”
“——啊啊啊啊烦死了,干掉他们Rider!!”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轻快挑战对手忍耐力的同时,急性子的少年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
“就……哎呀好危险!——算你杀了我,刚才我的发言也没法抹消哦?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平时被女孩子当万人迷追捧了,但自满也该有个限度。毕竟女人长到一定年纪就会关注起内在啦。”
见Rider应声袭来,早有防备的胡桃迅速提步跳向一旁,一边还不忘搔动少年敏感的神经。
“是嘛?那我就太高兴了,看来小姐不只是相中我的脸蛋呢。”
罗宾汉斜过肩膀躲闪破空而来的短剑,同样轻描淡写地与Master一搭一唱。
浓绿的斗篷一扬,青年已敏捷地护到了胡桃身前。
到底是不曾随身携带礼装,胡桃没有无谋到赤手空拳在英灵面前逞强,快步退到后方接受Servant掩护,顺带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Archer,也许你对自己的脸很有信心……其实啊,我喜欢的是小次郎那一型的东方美男。”
“……欸?!这可是头一次听说,小姐是和风口味吗?!”
“神话方面是西方口味喔,特别是希腊那一带的。”
提及希腊,胡桃调侃的口吻中唐突混入了几分叹息。她甩甩头,以沉重的视线望向对面四肢伏地、随时准备一跃而出的美艳女神。
“所以,说实话我很喜欢美杜莎。”
虽然口头说着“喜欢”,但既然已拦在面前,那就是必须打倒的对象。
女人简单的话语中确实包含了沉甸甸的觉悟。这一点,绿衣英灵比其他任何人都更为了解。
“……”
因此他没有再回话,只是静静收敛起了乡野村夫那副轻佻不羁的笑容。作为对敌手最大的敬意,无名的英雄凝神屏息,以丛林暗杀者独有的凌厉姿态挽起了弓矢。
————————————————————————————————————————
【此时的七草出云】
(……真是,为什么我非得拖着病体给那个女人送武器啊。我跟她早已两不相欠了。)
香织的情况刚一回归稳定,病床边的出云就被小松菜菜子撵出了房门,还顺手将胡桃的魔术礼装扔进他怀里,以居高临下的恩人口吻命令他给自家基友送去。
(所以我才不喜欢豪门大小姐这种设定……如果人人都像香织那么好对付,倒可以考虑接受。)
出云抱着布料包裹的长刀一溜小跑,一面感叹自己的身体果然结实耐用,一面暗自祈祷别被路人误认为奇怪的时代剧爱好者。
只是想想便忍不住苦笑。
“七草出云”这一存在本身,就是无可比拟的怪奇事件了。这样的自己竟然一心盼望着平静无波的日常,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呢。
两次从骑士王剑下死里逃生。在梦中预见香织的落难和归还。吸入森林暗杀者的剧毒,却仍然保有说话活动的余力。即使身体被掏了个洞也能一夜复原。
——这仅仅是、最近不到三日内发生的异状。
在此之前,七草出云早已清醒认识到了自己远超常人的特质。不仅身体素质拔群,平日磕磕碰碰的小伤不出一日就会自愈到不留痕迹,就连痛觉也稀薄得可怕。若不是昨天那一道深及肺腑的重伤,他至今仍只对疼痛的滋味一知半解。
出云之所以采取离群索居的孤僻生活方式,理由之一便是因为将自己判断为了“不可能融入人类社群”的异种。只有同样开朗到异常的白鸟香织,才能够举重若轻地打破出云在自己周围筑起的厚重樊篱。
换言之,一旦失去香织的话,七草出云又将回到孤身一人。
少年并不畏惧孤独,但他切实喜欢着与香织共同度过的时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香织给他增添烦恼之中度过。然而,能够为厌世而居的出云带来存活实感的,也只有香织日日更新的冒失傻事了。
(说起来。没有同香织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像人偶那样生活着啊……)
现在想来不禁有几分吃惊。迄今为止,他竟然一直理所当然地接受了那种生活。
或许是胡桃野蛮存在感的影响,近几日出云的情感波动已是前所未有地大大丰富了。先前只是苦笑着旁观香织犯傻、偶尔以戏弄同学为乐的自己,除了香织以外对他人毫无感想的自己,竟然会认真对某人感到火大,甚至在那个烦人家伙遇袭时挺身而出。
虽然愚蠢了些……但那无疑是“人类”而非人偶的活法。
(按照香织喜欢的漫画说法,这算不算是……被拯救了啊?)
“噗。”
为自己荒诞的念头感到可笑,少年抿着嘴讥诮地嗤了一声。
竟然在大街上边一路小跑边自娱自乐地笑出声来,这对昔日的出云来说也是匪夷所思。
果然,这具躯体在短短数日间迎来了某种改变吧。
“……改变本身倒无所谓。但愿是往好的方向。”
出云稍稍放缓脚步,俯视着怀中的长刀若有所思道。
就在那时——
气氛,骤然一变。
“……?!”
黑发少年自语着踏出下一步的瞬间,周遭的空气猛然冻结,毫不掩饰的残虐杀气冷冽到让人如坠冰河。
那是昨日已听过一次的、电子音一般无机质的冷漠男声。
“——所谓次品,即使想朝好的方向改变,也终究逃不过遭到销毁处理的命运。这一点,在你被生产出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七草出云……不对,既然你已是面临销毁之身,现在还是叫回你原本的名字吧。”
和昨天突袭驻地时一样,一身鸦羽般漆黑衣帽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在路灯下现出身姿,阴恻恻地向出云扭转头来。
昏黄黯淡的灯光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