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册
我没有办法回答祖母这个问题。因为我的智慧还不够。因为我只想到家中长辈是为了王氏全族计才出此下册,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事之间夹杂着多少往事秘辛,多少鲜血眼泪,才会有如此的恨意。
被侍女搀着离开这院落,放下轿帘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满目的白,生生扎的眼疼。晃晃悠悠的轿子在王氏曲折的院落回廊间穿梭,一阵风把帘子掀起一条缝来。我透过光,仿佛看见一人站在雨中,淋湿了一片孤寂。似乎是父亲越发消瘦的影子。
祖母已显老迈,这样来回已经把她折腾得忽忽喘气。我木然侍立在榻前,看着下人为她顺气,眼睛盯着鞋尖不由出神。
“阿茀你当知道,我不但是一位公主,还是他人之妻,他人之母。你不但是阿衍的妹妹,还是王氏的嫡女,魏国的郡主。”
过了许久,祖母对我如是说。
“是,谨记祖母教诲。”
“你今天一番言语,在那样多人面前说,即使是对了,那也是错的!你可知道?”
“是,孙女知错。”
“莫觉着我这些日子睡的时候总比清醒得多,就看不明白,外边什么事我总还是知道的!”
“说是贪墨案走失一人,是带着此案关键所在的帐本和名册。就是其他人都抓到了,那位也就把人下狱而已,连过堂也没有。案子审不成,他就是想看看谁家先沉不住气!你婶娘莫名其妙地在武平侯府被人擒获,原是我们要拿人问罪的,现在反到被人说成是疑犯落网,账本现身?这是他们又张着一张网等着咱们啊!你就不能把人认回来。即使认回来了,也该懂得避让,发丧?入葬王氏陵园?就等于和天下人说王氏参与了贪墨案!”
“祖母说的有理由,是阿福的错。”
“你!……你给我跪下!”
我的膝盖砸在坚硬的鸡翅木脚踏上,带起闷响一声,我却不觉得疼。祖母举起的手也就这样停在半空,始终没有落下。我闭着眼,任她发落。可是等了许久,睁开眼时,就只见她手捂着胸口喘息不停,另一只颤抖的手将一张纸扔在我面前。
“你要是不服你就自己看!”祖母圆睁着眼,挺起身来厉声道,“原先还能圆的过去,可你看看现下还能不能!你素来聪明,你倒是说说如何做!”
一张纸上,满满的都是人名官职,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其中也不乏我所熟知的王氏众人和门人。我抬眼看闭闭着眼不说话的祖母,火电光中,瞬时明了。
“什么贪墨案?我王氏的人就这么不明不明的死了也能被人说成是嫌犯?!是啊,你可以和人说这是莫须有的臆测,栽赃,可你难道也敢和人说自她身上掉下来的是王氏联络各处人的名单!?”
“你刚把人领回来,武平侯第二日便上表陈情,说是庾氏门下确有参与贪墨案者,供词证据皆已齐备,他不敢包庇门下。他不但承认的痛快,还让人将庾氏府库一一清点造册,说若是圣上体恤庾氏再无不敬之心,便将庾氏府库充公,罢了他的官,夺武平侯爵,已治约束族人不严,督促门人不慎之罪。”
武平侯此举……一来说明庾氏并无再多的余财,可见只是门下个别参与其中,二来也可表明立场,愿将人以国法处置决不姑息,三来主动退让,罢官夺爵?这姿态放低得不能再低了。可此言一出,天下皆知庾氏并不是首犯啊!
“呵呵,那位非但没有将他罢官夺爵,还让他主审此案呢。”
我的错,我该死……昨天和同学一起去黑皮了,所以……今天把昨天的补上,四更哈
这个,是我的错啊,昨天说十更的,但是才更到第六章时,同学家悲剧的没电了……今天不上哈,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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