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一行人到了封地,休息了一日,第二日薛长敬就来尽地主之宜,宴请滕云和滕裳。
何忠三人本该和滕云一起赴宴,只不过何忠道:“我们这些粗人不适应你们这些酸文假醋的。”
薛长敬刚做了侯爷,自然非常好说话,头天晚上滕云已经告诉了他们该怎么说话,何忠又道:“侯爷要是不介意,末将们可否到军营里观摩一圈?”
薛长敬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反正何忠三人看起来五大三粗,也不养眼。
于是薛长敬让一个长随拿了自己的小印,带着何忠三人去了军营,而自己带着滕云一行赴宴。
宴席排场很大,薛长敬并没出什么力,都是正安侯其他几个儿子早早准备的,但因为薛长敬是嫡子长子,自然世袭了爵位,他起初谦让滕云坐在上手,滕云推辞了一番,薛长敬就真的自己坐在了上手的位置上。
其他几个兄弟分了兵权,都比薛长敬分得多,就是因为名头没有他响亮,所以不能坐在主位上,自然不会乐意。
这几个人早就听说滕云是名震一时的滕南侯,同时又是薛王的新贵妃,又想到薛长敬好男色,自然而然的会想些什么,看滕云的眼神也就别有深意了。
滕云知道他们的意思,只当没看见,笑道:“我在京城的时候就经常听说正安侯治军严明,为人又勤俭,薛王经常以正安侯为榜样,让百官学习呢。”
薛长敬以为滕云是说客套话,还谦虚了好几句,听得宴桌上其他人脸上都有些泛青,其实腾云是在笑他们排场好大。
滕云道:“薛王向来重视手足之情,我启程的时候大王还嘱咐我带话,让你们兄弟几人和睦相处,以免叫人笑话了去。”
几人赶忙点头,其实心里谁看谁都不顺眼。
大家刚喝了两杯酒,薛长敬的一个长随就急匆匆的进来,薛长敬看他莽莽撞撞的,喝道:“冲撞了各位大人,小心你的脑袋!”
长随跪下来磕头,样子似乎很着急,然后在薛长敬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话,薛长敬也变了脸色。
他拱手笑道:“真不好意思,家中有点事情,你们先喝着,我去看一下。”
他说完带着长随又急匆匆的走了。
其他几个人见薛长敬走了,忍不住揶揄道:“是不是兄长家的妙人儿又惹了什么事端?”
滕云假意觉得有趣,顺着道:“难不成是郡主有事情找么,也许是水土不服罢。”
那人冷笑了一声,“什么郡主,不瞒您说,是兄长家里豢养了好多男眷,做什么大人自然知道,有那么几个仗着兄长宠爱,整天无法无天的,搞得侯府乌烟瘴气……郡主这嫁过来,哼哼,恐怕是要受气来的。”
滕云装作不当一回事的道:“这些话可不要乱说。”
只不过他心里清楚,薛长敬这么急着回去,没准就是因为这些问题。
喝过三巡酒薛长敬也没回来,众人吃也吃过了,酒也喝了不少,就准备散席,滕云道:“如今时候还早,不如去军营转转,也看看正安侯的治兵之策。”
滕云都发了话,众人也不敢推辞,就引着滕云和滕裳往军营去了。
几人刚到了军营门口,只见守门的将士只有两个人,那将士看到滕云一行有点被吓到了。
滕云笑道:“里面好热闹啊。”
将士回话道:“方才有京城的使臣来大营,将士们要和使臣比试,正在里面呢。”
几人就往里走去,练兵的大场上果然占了好多人,中间高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显然是何忠无疑了,何忠闪身躲过一个士兵的攻击,一甩手就把那人扔下台来,底下一片唏嘘和喝彩的声音。
何忠好久都没展开手脚了,此时练得正高兴,伸手抹了把汗,一抬头就看见台子下面的滕云和滕裳。
滕云率先走过去,笑道:“看来你们和这里的将士还挺投缘的。”
何忠过来是摸摸军营的底儿来的,现在滕云过来,必然有人要带着滕云走一圈,看看大营的全貌。
虽然大营的士兵不是很多,但行动有素,粮饷也比较充足,滕云都默默记下来。
回去之后滕裳道:“如果想要收兵权恐怕不容易,还要从正安侯兄弟几个关系不和下手。”
滕云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话间就有人过来,是滕云派出去的探子,回禀说正安侯宴席上匆匆回府,确实是因为郡主的事情。
薛长敬府里有几个得宠的男宠,虽然没有名分,但平日里也算只手遮天,自从老侯爷重病开始,就更是无法无天,后来薛长敬上了京,几人听说世子在京城里大婚,娶得还是郡主,自然不高兴。
郡主初到侯府,薛长敬因为忙着要宴请使臣的事情,也就忘了敲打几人,让他们小心对待郡主。
几人就以为侯爷根本不把郡主放在心上,而且奉国那么远,郡主身边就两三个婢女,也没有依靠,就放肆起来,奚落使绊子是少不了的。
而郡主在奉国是娇生惯养大的,九公手握兵权,也没人敢给九公的女儿脸色看。
如今郡主受了欺负,顿时就怒火中烧,又听说自己丈夫以前的作为,哪能忍得了这口气,竟然带着婢女偷偷跑掉了。
薛长敬跑回府去,就是为了找郡主,这种事情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万一被滕云知道了,告到薛钧良面前,自己岂不是大罪过。
滕云和滕裳听到探子回复,不禁对视了一眼,心里都觉得不太妙,奉洺之所以会把郡主嫁过来,身边肯定放了人,好找机会出兵,毕竟出兵要名正言顺,只是大家肯定都没想到,郡主这么忍不住,刚刚嫁过来就跑了。
滕云这下子坐不住了,想回京去报信,但是正安侯的兵权必须收上来,奉国也是大国,如果交战,肯定需要大量兵力,如果正安侯的兵力不收上来,到时候不用心不出全力,窝里斗就难办了。
滕裳看出他的心思,不禁摇了摇头,感叹了一下薛钧良竟然有这么大能耐,道:“收兵权的事情我一个人没关系,这两天你也看到了,薛长敬并没有什么威信。”
滕云并没说话,滕裳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薛王派你去洺水,可以举荐滕信为先锋,滕信自从被俘以来一直在京郊外软禁,他是有大抱负的人,只要委以重任,必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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