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戮和奉洺有将近半年没有单独相处,这一见面,赵戮再也思考不了什么,反复要了奉洺好几次。
奉洺最后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躺在赵戮腿上。
外面仍然下着雨,只不过雨势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似乎马上就要停了。
奉洺听着外面的雨声,忽然笑道:“这番光景,我竟然还觉得惬意。”
赵戮对他的话有些感触,如果对方不是奉王,或许他们也不必以这种若即若离的模式相处。
吕世臣接到洺水灌城的奏本,立马组织修建水利,又一边派人沿着洺水一路去寻奉王。
奉洺在洺水被困了两日,吕世臣的人就到了,把他迎回宫去。
赵戮是偷偷出来的,当然不可能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他见奉洺没事,才自己策马赶回京城,府邸里的瑞雪终归是女儿家,而且年纪也不大,没什么阅历,这几日弄得她都快哭了,见到主子回来,险些喜极而泣。
赵戮回来之后没几天,奉洺的御驾也被迎回了宫,虽然瑞雪嘴上不说,但他看得出来,这俩人其实暗地里已经和好了。
奉洺回来有些发热,赵戮还遣瑞雪去看他,而奉王也没记得当初的话,还和瑞雪到了会儿嗑,总之瑞雪感觉,虽然奉王生了小病,但神清气爽的,看起来精神多了。
倒是这次吓坏了吕世臣,大骂豆腐渣似的河堤。
奉洺也感激他一片忠心,让吕世臣负责这件事,彻底彻查洺水灌城的原因。
瑞雪看在眼里,又着急又不能说,薛王挖河道虽然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但是事后若是要查,很快就能发现,毕竟河道是有痕迹的,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抹消掉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就查到了薛国?
果然不出瑞雪所料,还没用几日,吕世臣就查到了些,并且在早朝禀报了奉王。
这一下群臣哗然,有人建议派兵薛国,薛钧良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欺人太甚,如果这都不追究,那岂不是失了奉国的威严?
但是也有人觉得,薛钧良既然这么做,定然不怕被发现,所以是有准备的,这样贸然派兵,一定会中了敌人的奸计,反而损兵折将。
奉洺又问吕世臣的意见。
吕世臣道:“微臣也觉得此时不宜操之过急,先不说薛国军强力壮,单单长主……长主还在薛国,岂不是叫他人抓住了把柄,一切都不好形势。”
大家被这一提点,也都嘘唏起来,长公主在先皇在世的时候倍受宠爱,如今在薛国当皇后,其实就是质子,他们这边怎么做都会被限制,有些碍手碍脚,不过大王在这件事上从来都意义不明,众臣也不敢贸然表达自己的意向。
只不过奉洺不说,熟悉他的人也知道,奉洺对薛钧良肯定已经动了杀机了,这个狠辣的君王,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结了仇下了战书,一定会奉陪到底。
赵戮的官印没了,暂且用自己的小印行事,反正奉国的人已经看惯了逐鹿侯专权,虽然这一年有些好转,即使侯爷用小印,也没人敢说什么。
奉洺以为他是救自己的时候丢失了,特意让工人又打造了一枚,也没有责怪逐鹿侯。
而赵戮的这枚官印,谁也不知道,却已经落到了薛钧良的手上。
那日薛钧良对薛后阳的说辞不置可否,也没有责备他,只是让薛后阳先回府去休息,纳侧室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然而这件事,确实给了薛钧良不少疑惑,他也欣赏滕裳,甚至夸张一点的说,如果能得滕裳这个足智多谋的文臣和滕云这个骁勇铁血的武将,他愿意拿一座城池来换。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竟然对一个男人动了真感情。
薛钧良其实早有察觉,但他仍然不相信,就算滕裳与众不同,又生得俊美无铸,但终归是男人,而且独立特行,也不知道让着薛后阳,这样不顺怪宁的人,怎么会让薛后阳死心塌地呢?
薛钧良想不明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自己的弟弟喜欢上这么一个人,若是滕裳也诚心以待还另当别论,他不能让自己的弟弟把一片痴心被别人当棋子用,这样一来,薛后阳纳侧室的事情就算是坐实了。
选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就说秀女的车驾进京,排着队过几道大门,就需要半月的时间,而且这么多人,负责的人要选,君王也要亲自选,也不是一眼相中了就可以,还要初选复选,撂了牌子的秀女就可以直接出京回家去,没撂牌子的秀女还要进行下一轮。
而且做君王的不只要给自己选妃嫔,还要给王公贵族选妻室,不单单看颜色好看,还要门当户对,这也是件体力活。
薛钧良整日要忙于政事,本身无心多选,一天就看二十个,看过了再也不多看,这选妃的事情可就长了去了。
这日薛钧良刚刚看完二十个秀女,统统撂了牌子让他们还家,本身他想去云凤宫瞧瞧皇后,但姜谕就不识时务的过来了。
姜谕看薛王瞧自己的脸色不好,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卫兵回报,有人在进宫门口大喊逆反之话。”
薛钧良完全没当一回事,“那就拉出去杀头。”
“可是……老奴听说,那逆贼喊得话是关于皇后娘娘的,所以……所以就私下斗胆来禀告陛下了。而且老奴思忖着,九门那么多人,怎么就让贼子混到了宫门口,这实在是于情于理都不和。”
薛钧良笑了一声,“你长进倒是不小?”
姜谕笑道:“陛下熏陶的好,还有皇后娘娘的教诲。”
虽然薛钧良知道这是姜谕在拍马屁,但是别说,其实非常受用,薛钧良心里想着,凡事扯上皇后,自己心情就不会差,难道真对这个足智多谋的皇后生了感情?
如果皇后能安分守纪,和奉王断了来往,他真的可以真心对待对方,而且让皇后为自己生儿育女。
姜谕看薛王“面露傻笑”,使劲咳嗽了一声,“大王,贼子抓到了,要见么?”
薛钧良这才回了神,也咳了一声,掩藏刚才畅想的尴尬,道:“那就押上来,孤看看是什么人物,能混到宫门口。”
很快那人就被押了上来,而且是被何忠何仁何义三人抓到的,三人穿着禁卫军的衣服,五大三粗的推搡着被五花大绑的贼子。
那贼子竟是个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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