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的身份好在是万年侯的内子,进宫和皇后唠唠嗑也算情理之中。
仍然是请到茶室会客,只是这次滕云没坐在珠帘之内。
滕裳跪下请安,赐了座。
滕云知道不能开口明说,但他不说有很可能是最后一面,能逃出去最好,逃不出去定然是死罪,无论是死在奉王手里还是再次死在薛钧良手里。
“我虽然在深宫内院,却也听了不少忠义故事,常常听到滕先生大名。”
滕裳初时还以为皇后娘娘是来劝降的,但是隐隐觉得很多话有些耳熟。
毕竟他和滕云很多年没见了,就算是滕云回朝凯旋的那几次,也是匆匆吃了接风宴又走了。
滕裳对滕云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人小的时候。
滕裳道:“娘娘抬爱了。”
滕云苦笑一声,“今日天气转凉,腾先生多加衣罢。”
说着挥了挥手,示意袖瑶送客。
滕裳虽然知道这个奇怪的娘娘有些话不方便说没说出来,但是不知道所指的到底是什么,一想起来果真觉得很奇怪,皇后是奉国的长主,而自己是滕国人,没有半点关系。
薛后阳前些日子也要自己和皇后保持距离,这倒非常奇怪。
薛钧良听着姜谕的回禀,若无其事的搁下朱笔,道:“你说皇后招滕裳来是什么意思。”
姜谕道:“老奴愚钝,猜不透娘娘的用意。”
“孤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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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护送皇后省亲的队伍就要启程了,薛王亲自相送。
薛钧良被人扶着上了垂帐的车辇,伸出手来扶滕云上车,虽然也就是虚扶,但是能让一国之君微微弯下腰低下头,也算是无上的荣耀了。
车驾非常大,里面设了软座,很宽旷,别说两个人,就算五六个人也绰绰有余。
薛钧良和滕云坐在里面都没有话,薛钧良合着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
车辇走的很稳,只是轻微的一摇一摇的,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姜谕的声音。
“陛下,十里亭到了。”
薛钧良这才睁开眼睛,刚一撩车帘,立马有人打起帘子放好矮凳,请薛王下车。
车驾前不远处跪着长亭的亭长和一堆驿官。
此时下了雪,地上铺着白茫茫的积雪,虽然只是薄薄一层,却让十里亭染上了几分壮观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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