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龙源楼,早有人提前订好了二楼雅间,掌柜一看三人形容,便知是大富大贵之人,哪里敢有半点怠慢,亲自迎着进了屋内,殷勤小意的伺候着,还亲自送了茶水来。胤禩抬眸看着这人,思绪却早已飞回了当年,这龙源楼当初便是胤禟的产业,加上他和小十三人,隔三差五的便要来此祸害一番,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了,而想起那两个一心为了他的弟弟,更是心内感慨。
朦朦胧胧间听得一阵呜呜咽咽的吟唱之声,竟是无端的更增了几分悲凉,胤禩脸色也跟着落寞下来。现在依旧是这个位置,而坐他对面的人,却成了他们当初不共戴天之人,何等讽刺?
雍正一边品着茶一边看胤禩脸色,多少也能猜出来一些,往日看他难受最多也不过是觉得无奈,而此刻竟是有些莫名的不爽。几十年过去,兄弟们大多都已归于尘土了,那些本就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自该随着他们烟消云散,既是偷得一世浮生,便该珍惜眼前,做这种样子膈应人,何苦来哉!遂不悦道:“什么人哭哭啼啼吵闹不休?这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胤禩回过神来,见雍正脸色冰的掉渣,不由一怔,接着却是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哭笑不得道:“人家在唱曲儿呢,什么哭哭啼啼?”说着一眼瞥见紫薇,却是想起来一些事情,不由坏笑道,“说起来,阿玛有没有听说,据说漱芳斋那片经常半夜里有东西呜呜咽咽哭哭啼啼,让人毛骨悚然的。有一次儿子独自散步听到那些奴才们嚼舌根,正经教训了一顿,只是教训别人到底是小事,却不知道哪里传出来一股这样的邪风,叫人气恼。”
雍正难得见胤禩使坏,转头看到紫薇脸色青白的捏紧了手里的茶盅,茶水兀自洒了出来都不知道,不由觉得好笑,心里那点不快也散了.他自然知道紫薇经常无病呻=吟,爱弹弹唱唱的,不过这种事情也没得拿出来正经说的.只是这事皇后也曾提过一次,妃嫔们说出来的话可就难听多了,说什么一个大姑娘夜夜思春,真真没个皇室贵女的样子,亏她做的出来。后宫的妃嫔们哪个不是多才多艺的女子,都没轻贱到这般地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被打入冷宫的狐媚子呢。
雍正沉吟了片刻,见紫薇吓得连嘴唇都哆嗦起来了,才终于冷哼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这种话听听也便罢了,还敢这么着三不着两的乱说,白读二十来年圣贤书了,没个正形,回去自己领家法去!”
胤禩看着紫薇青白交加的脸色,心里暗笑,爽快的道:“儿子知错了。”说起来这紫薇丫头也就是不知事了点儿,却怎么都入不了胤禩的眼。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长得又不是嫁不出去,到底是有多饥渴才能看上福尔康那么个蠢货的?重孝期间就跟人瓜田李下的,一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也亏了她自诩才女呢。
不过他说这话到底已是很过分了,只是眼下这个机会倒好,好歹没有别人,也给她敲打敲打。就凭雍正那心心念念只有天下的主,心里本也没对这个孙女有多少关注,估计他不敲这边鼓这人这辈子都是想不到的。
三人说话间楼下竟已吵闹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立时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福尔康怎么跑来了?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窗口。
说话的人正是福尔康,那大义凌然的口气仿佛是在拯救世界:“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看人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竟做出这等卑劣的事情,天子脚下都敢欺压良善,谁给你的狗胆!马上来给这个姑娘道歉。”
“福大爷您讲点道理吧,朝廷律例不准在酒楼里卖唱,小的这里正经生意,这姑娘日日在此扰乱,眼看着客人都日比一日的少了,小的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您是官爷,怎么能说出小的欺压良善的话来?小的赶她不走,轰了再来,早已被她闹得不堪了。”
“公子,我,奴家不是卖唱的……”一个女子哀怨的声音传来。
胤禩眯眯眼,看到福尔康脚边匍匐着一位白衣女子,那女子柔软的身子蛇一般纠缠在福尔康腿上。这还真是巧呢,胤禩趣味十足的挑眉瞥了一眼紫薇,果然看到紫薇浑身颤抖,那脸色更是难看的几乎扭曲。有趣!胤禩低头再看时,却正对上了福尔康若有若无扫来的一眼,不由心头一麻,福尔康知道他们在这里?
福尔康此时已是更加高声的说起话来,昂着头翕动着大鼻孔气场全开:“姑娘不必担心,既然让本大爷遇上了这等事情,自会还你一个公道。掌柜的,你便是什么都不看,只这位姑娘如此柔弱如此无依,你也不能昧着良心硬是将人轰出去,做生意的更要讲究良知,你这般行事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福尔康说着便赏了那白衣女子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那女子西子捧心般将荷包捂到怀里,更加眼泪汪汪的扬起了小脸,柔软的腰肢再往前贴,起伏的胸脯裹着福尔康修长的腿:“奴家多谢公子,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奴家怎么能白白受了公子的恩惠?公子若是不嫌弃奴家粗笨,奴家愿意一辈子跟着公子随身侍候。”
多么英俊多么威武的男人啊!这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缘分吗?名叫白吟霜的女子一脸崇拜迫切的仰望着福尔康。
白吟霜一言出,全场哗然!
夏紫薇心内一片拔凉,这时恨不得一头碰死在这里,她的尔康怎么能这样对她?!
“不知所谓!”雍正冷哼道,“嘭”的将茶盅砸在桌上。
胤禩这时已是没了看戏的心情了,如果真让福尔康收了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歌女,就算紫薇只是乾隆的义女,也够给皇室蒙羞的,如今他可是刚刚被指了婚。福尔康既然知道他们在这里,为何还刻意拉偏架,难不成是故意演给雍正看的?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胤禩刚要起身,却见门口一阵人影晃动,竟又进来两个人,胤禩这一看出来来人是谁,刚动了下的身子又坐了回去:真是热闹啊!
第一个进来的富察浩帧,第二个进来的是丰升额。
富察浩帧一脸乌青,估计是刚才在马上摔了下来,而丰升额则如一个小雍正一般,一脸冰渣的跟在后面,一看到福尔康便没好气道:“这是在闹什么?有事情自己去处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福尔康见丰升额脸色难看,不得不拱手道:“尔康见过钮祜禄大人,富察世子。是这掌柜的不讲道理,这女子父亲疾病缠身,在这里不过唱个曲儿赚点银两,这黑心的掌柜竟然一而再再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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