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时间匆匆一晃过了半月。这日一大早,平安煮了三鲜玉米羹,又蒸了三屉窝窝头,一屉给王妃留着做早餐,一屉让人送过去北静王府,还有一屉她自己带去给舒蓉。
自打公主府一别,平安已经好久没见到舒蓉了,昨儿个夜里,舒蓉派人来送帖子,说是请过去聚聚。平安想着带什么礼物过去,又思量公主府什么东西没有,干脆亲自下厨给她尝尝鲜。
这冻玉米粒是前几日从东北吉林那边来了个远方亲戚运过来的,说是今年初夏粘苞米大丰收,他囤了大量在家里煮熟了,冷却后藏在冰窖里冻着。到了这个时候拿出来吃的,特别好吃的。
平安当场捡了一粒,的确比平时吃的糯,甜,香。再加上里面基本没有冰碴,又是熟的,可以直接做饭。
这三鲜玉米羹做的也简单,平安以前在家就常做,而窝窝头是厨房几个婆子打下手做的,好歹蒸出来没塌底。做好了趁着热乎劲,平安带着银心赶去长公主府。
还没进公主府,府里的管事嬷嬷早已守护在西门,见到平安的马车停下,忙上前打帘子。平安敬重她是老人,作揖行了个万福,唬的嬷嬷直呼不敢。
平安又问公主在做什么,嬷嬷答道:“这几日开春,下了点下雨身上不舒服,今早刚好点又去画室了。”平安点头,一路跟着嬷嬷进了画室。
这画室建在西侧院,听说以前是驸马爷来公主府做客休息的地方,自从驸马爷去了之后,舒蓉就把画室搬到了这里。平安进入画室,发现舒蓉正对着一副画出神。
嬷嬷在她耳边小声解释:“那幅画是驸马爷生前和公主一起画的唯一一副画像,公主隔段日子就要拿出来看看。”原来是这样。
嬷嬷已经上前禀报,听到平安来了,眉头的愁云渐渐消去,眼中的流转的光亮又是平安之前所熟悉的那般。平安觉得她更喜欢看到舒蓉高兴的样子。
两人打过招呼,舒蓉带平安去了花厅,平安拿出刚煮的玉米羹,舒蓉十分高兴,等平安再拿出窝窝头,舒蓉更惊喜了。也顾不得嬷嬷去拿筷子汤勺,直接拈手捡起一块小窝窝头,待嬷嬷回来时,窝窝头已然进肚。
嬷嬷一边摆筷子一边嗔怪:“公主,您前儿个还闹不舒服,怎么也不吃慢点?要是噎着了可怎么办?”
舒蓉笑嘻嘻的又捡起一块道:“小安儿做的窝窝头好吃,又香又粘还有淡淡的甜味,我喜欢。”说着又拉着平安问:“你怎么做的这么好吃?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快教教我,以后我没事也自己做做。”
平安替她舀了一碗玉米羹笑道:“哪里来的秘方,不过是在和面的时候多加一些大豆粉和一些红糖。所以才吃起来有些甜味还有一股混着大豆的玉米香。”说着又教了舒蓉做法。舒蓉忙叫人在旁边抄下。
两人一边吃一边又说了些近来府里的情况,说到王爷的后院,舒蓉忽然问:“听说前儿个你从刘氏手里救回一个丫头了?”
平安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但还是点头道:“那丫头叫素心,是银心的姐姐。说是半夜勾引二爷,清晨被发现了,拨了裤子在院里打了一通,还让各院的奴仆过来观看。”
舒蓉皱眉,喝了一口玉米羹,又想起之前在九王妃府里听到的消息,说是这个女人霸着自己当家,处处作难其他后院女人。对有儿子的侧室就客气一些,要是没生儿子或者只生女儿的压根就没放眼里了。再如今听平安这么一说,她对刘氏的印象越来越不好了,一个奴才出身的小妾能做到侧妃这个位置已然不已,竟然还敢如此刁钻,她还倒想会会她了。
平安对这个刘氏虽然也没什么好感,但是她心里却憋闷着另外一件事。前儿个晚上,娘又和她提起那事儿,言下之意就是让她抽点时间去看看,要是喜欢就处着要是不喜欢那就说,这说来说去不就是变相的相亲!再加上水映已经赐婚,接下来就轮到她,再加上置办嫁妆至少也得需要半年的时间,所以王爷和王妃都有些急了,就怕爱女熬成老姑娘!所以她的婚期自然而然就提上了日程。
现在连水映也变得古里古怪,有意无意总是提起庆安公家的公子,把他夸得好像天上有地上无的,平安私底下一打听才知道那人是水溶举荐的,说是文采斐然,处事圆滑。
就这样,她还没出去相亲,府里已经闹成三派,第一派是王爷喜欢的平阳伯家的大公子,王爷的立场是平阳伯地位和王府正好相配,而且他家的公子温文尔雅,前途无量,最主要的是他家二叔是他的手下,王爷坚持肥水不流外人田,知根知底最好。
而王妃喜欢的是东安郡王穆莳,因为平安早年就和他定过亲,且穆莳至今未娶,为人体贴又温柔,最重要的是一看上去以后就会疼夫人。第三派就是水映推举,理由最简单水溶推荐的就是好的。
这府里三派还不够折腾的,宫里还有一派。乐瑶作死了要让她嫁给水溶,这丫头每天一封信,老是在信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连吃颗绿豆都能联系到水溶,还说要是以后平安不做她嫂子,她就会被其他的恶嫂子欺负,那她就无家可归,上街乞讨。
平安每每见到信都有种暴走的冲动。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再怎么喜欢水溶,两人以后真结婚了,要生下个残疾孩子该怎么办?那不单单是杯具了,简直就能凑成一桌餐具!而且宗族之内不可议亲的事儿,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
平安正想到出神,忽然觉得有人使劲推她,回头才发现舒蓉看着自己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了。
“姑妈说什么?”平安抱歉一笑问。舒蓉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跟我说话你都会走神,是不是在想什么男人啊?”
还真被她猜中了,平安点头。舒蓉吓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把粥吐平安脸上了,还好平安跑得快。
“我说,你纠结这个干吗?”舒蓉一边让丫头给她擦衣服一边问。平安有气无力的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现在府里的情况跟舒蓉解释了一遍,谁知这时候却换到舒蓉皱眉了。
她拉着平安坐下,长叹一口气道:“不是我偏帮自己的侄子,只是穆莳这孩子实在是让人心疼。”
忆起往昔,舒蓉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穆莳这孩子母亲去的早,他父亲临了又娶了个继室,那继室开头对穆莳像亲儿子般好,但自从生了儿子后,穆莳在她眼里自然是眼中钉肉中刺。要不是她时不时接回府里养着,还不定会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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