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病并不严重,喝了两帖药就好了,太医临走时还说她身体康复的很快,但是注意这几天还是不要吹风为好。
水映和穆莳两人天天都来,有时带了几本新书过来,或带一些小玩意。穆莳经常挑起话题引平安说话,而水映只是听着,说到好玩处,嘴角不时扬起微笑。
“荣妹妹,以后我就叫你荣儿好不好?”穆莳把昨晚的事记得很清楚,心底微微有些泛酸。
平安翻了一页,看到正是《今古奇观》的妇人心,她问:“干嘛,好好的不是有名字叫吗?”穆莳凑上去笑道:“我觉得荣儿叫起来更好听呐。”
“是吗?”平安随意一问,书中已经写到:吴氏首先进来,禀道:“昨承爷爷分付,棺木已备,来领不孝子尸首。”府尹道:“你儿子昨夜已打死了。”吴氏毫无戚客,叩头道:“多谢爷爷做主!”
死了?平安挑眉,继续看下去,后面竟峰回路转。原来这达生没死,府尹用的是一叶障目,让这对奸丨夫丨淫丨妇没了防备,幸好,幸好。
一口气看完这一章节,平安这才看向穆莳。却见他直啾啾瞅着自己,眼梢是轻而易举的愉悦。
她吓了一跳。这人,今天干嘛笑成这样?像是偷鸡的黄鼠狼。
“荣儿。”穆莳又唤了一声。连水映也觉得不正常,放下书,看向穆莳。只听得穆莳道:“你这几天都呆在府里,今天要不要跟我出门?”
可以吗?她记得最近舒蓉看她看的可紧了。不过她今天一大早被九王妃请过去了,应该可以吧。她心底起了小小期待。
穆莳道:“没事,等下我和嬷嬷说一声就好。你都窝屋里七天了,出去逛逛也不错。”接着又看向水映问:“你要不要也去?”他眼底有股不明的幽光,隐约间对什么东西很有把握。
平安顺着穆莳的眼光看向水映,却见他绷着张脸,生硬道:“我刚调回兵部,还有一些事儿忙。”
穆莳知道近日因为东平王爷带兵回朝,兵部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水映自然又被调回去继续当差,就连这几天来看平安他也是挤出来的。
想到这儿,他不禁莞尔,作揖道:“我会照顾好荣儿的,你放心。”
平安坐在两人中间,抬眼望去,金黄的阳光打在他们两人,带着说不去的味道。水映紧蹙的眉毛,眼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而穆莳轻扯的嘴角轻松又凝重。
和府里管事嬷嬷说了一声,三人一同出门。临了,水映塞给平安一包东西,扬身上马。马蹄踏起除皆扬起阵阵烟尘,待平安回过头来,这才发现怀里竟是一袋沉甸甸的银两。
穆莳望着那绝尘处,看向平安轻笑:“他这是不想你用我的钱啊。不过……迟早都得用不是?走吧。”穆莳说的隐晦又深有含义,平安只是看着他微微皱眉,却也没再说什么。
车上她稍微掂量了下怀里的银子,估摸有五十两,也就是一万来块,要是在现在水映八成会给自己一张副卡。平安再一次真切的体会到自己不再是薛府的小丫鬟而是王府的公主。
马车走的是西门,东门多是王公贵族居住地,铺子少,街上也冷清,时不时还能看到官兵的巡逻。
而西门南门就不一样,商贾多居住于此地,民间小作坊也很多,是京城一等一的繁华之地。平安一路走来,就能感受着四周环境由冷清到繁华,由寂静到喧嚣。
又走了一段路,不知到了哪里,只听得外头车夫喊道:“姑娘,到了。”平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车帘子已被打开。
昏暗狭小的车厢一下子涌进缕缕白光,穆莳站在外面,朝她笑道:“下来吧,咱们先去首饰店看看。”穆莳的手指修长又干净。平安微微一愣,见穆莳盯着自己,这才道了声谢,借着他的力翻身下车,站稳了又迅速放开。
穆莳望着空空的手掌,追上去笑道:“店里不知道咱们的身份,我没说。今天我就带你好好玩玩。”
“好。”平安应到。她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进了铺子,正入眼的是掌柜的柜台,掌柜正在上面算账。铺子里的伙计眼尖,一见两人忙不迭迎上来,笑道:“爷,夫人这边请。”不容她解释,穆莳已经问道:“你们东家呢。”
“回爷的话,我们东家还没来。小的侍候也是一样的。不知今儿个爷要给夫人买什么?咱们这金钗,步摇,花钿应有尽有,只要爷说的出,没有拿不出的道理。”掌柜放下毛笔,从前台出来,低着腰给穆莳做了个揖,肉松的脸上堆满微笑。
平安拿起一枚玉钗,淡淡道:“我不是夫人。”掌柜一愣,穆莳忙补充:“她还不是我夫人,今儿个是带她出来转转弯弯,四处看看。”平安有意瞥向穆莳,没再说话。
掌柜轻轻打了自个儿一个嘴巴子,忙改口:“姑娘好,是小的有眼无珠,看错了。”他刚只是看到年轻的爷后面站着个花样的女子,以为两人是新婚夫妇,压根没注意到平安的头发是放下来的还是卷上去的。
“没事。”平安也正经回答。
趁着掌柜去柜台开锁的时间,穆莳向平安解释道:“听说这家店的东家是皇商供货的,店里的东西是全京城最多的。你想要什么,自己挑。”
皇商供货?平安眉头一皱,不会是她认识的那家皇商吧?
这时伙计正端茶上来,是上好的碧螺春。茶香氤氲,散开淡淡白雾。他往穆莳案桌上一放道:“爷,姑娘,您先喝着。”
平安端起茶微微抿了一口,似无意间问道:“你家东家姓什么?”伙计回道:“小的东家府上姓薛,草字头的那个薛。今儿个路上可能耽搁了又或者是起的晚了,还没来。”
“哦。”平安点头应声,果真是薛蟠的铺子。紧接着又听到那个伙计继续道:“我们爷人好是好,就是性子急了点。听说年里府里有个姑娘,我们爷可是当宝贝一样供着,可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得罪了爷被爷打了一顿撵出去卖人了。”
有这号人吗?平安起疑。
穆莳呵呵大笑问:“他既然是你东家你怎么敢这么说他?就不怕被他听见,也不要你在这儿干活了?”
伙计撇撇嘴道:“那不能,我们爷还是挺讲义气的。我娘年前刚没了,他给了我二十两银子操办,还让我长久在铺子里做下去,以后也给我个管事当当。”说到这儿,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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