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阴阳图传来的吸扯力愈来愈大,玄九重疯狂的运转体内的真元,单手一挥,一件金光闪烁的锤状法宝瞬间涨大成山岳般大小,挟着力压万军的气势狠狠向上一砸。
可惜一切努力都成了徒劳,那件祭炼百多年的法宝刚一离手,就在他愤怒的咆哮声中被切断了自己附在上面的一丝神念,倏地一下投入了阴阳图之中,被消磨成最原始的混沌之气,成了阴阳图加速运转的动力。
北野双手背负,与气急败坏的玄九重相比,自有一股慑人的风采,淡淡道:“道兄不仅不识时务,直至这一刻仍冥顽不灵。”
玄九重哑声道:“只要再支持片刻,本座的生死兄弟与韩鼠儿就会联手而至,到时玄晶混元囊内的大衍五行阵一出,谁胜谁败亦未可知!”语气中充满了一股悲愤之意。
北野摇头长叹,挥袖在面前轻轻一抚,登时出现了一副古案长琴,随后虚空盘坐,闭目好一会才手作兰花,奏起琴来。
琴音萧瑟凄凉,七根本是易断易折之物的琴弦在他的双手下交织出一片铮铮如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悲歌长诵,充满了一种末日英雄的喟叹。
此时百里之外的争斗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无物自燃的青冥烈焰铺天盖地,充斥在每一个角落,将北幽幻出的千百道虚影焚灭一空,跟着两团清浊之气再次相合,一股洪水般的金色飞刃又从相合处喷涌出来,仿若一条条灵性十足的金色小蛇,带着锋锐庚金之气纵横交织。
蓦然一声惊怒交加的吼声响起,北幽衣衫褴褛地自项鼎与韩鼠儿面前三丈之外现身而出,狰狞的面容上布满了滔天的怒意,四肢弹开,双手擂动胸膛,身体节节拔高,数息的时间内变成了一个身高两丈的丑陋大汉,白渗渗的骨刺,伸展长达十多丈恶魔般的羽翼,与之前北冥所施展的鬼变相比,北幽的鬼神之躯虽然矮小,但气息却更加的惨烈,而且眼神之中也没有心智被夺的迷茫之色。
北幽桀桀怪笑,巨翼收拢身前,抵挡着及体的飞刃,用不含一丝人类情感的巨目盯着面前两个令他仇恨的人类,森然道:“玄九重那个老匹夫马上就要被我师傅炼成灰渣,你们既对他有情有义,就一起下去做个伴吧!”巨翼伸展,轰隆隆地朝项鼎和韩鼠儿猛扑过去。
项鼎兴奋地狂叫一声好,当即大步迈出,左手一挥,右手金芒乍现,一式直拳平推出去,他出拳之时,与北幽相距有数十丈,但第二步跨出,眨眼间已与北幽短兵相接。
两人招式大开大合,拳掌交错,遒劲的罡风扩散到远处的崖壁,留下一道道仿若刀劈斧凿的印痕,二人一时僵持起来。
韩鼠儿心中大急,此时玄九重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随时都有身亡的危险,怎可一拖再拖?当下忍不住高声道:“项兄,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项鼎正打在兴头上,叫道:“韩兄切勿出手,让老子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北幽冷哼一声,身形暴退,双手抓住膝关节处突出半尺的骨刺,运力一抽,一根长达三丈,死气滚滚的骨矛便出现在掌中,跟着口中厉啸,顶着割裂肌肤的拳风朝着项鼎光秃秃的脑门直刺过去。
白渗渗的骨刺似缓实快,随着不断地推进一丝一丝地涨大,且慢慢释放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当行至一半,北幽一口精血喷中矛锋,转身拖着急速干瘪的身躯不顾一切地钻入了虚空之中。
充天塞地的骨矛在剧烈的颤抖中蓦然缩小至手臂粗细,下一刻就出现在项鼎的头顶上方,强大的压力犹如巍峨高山,使人莫与之相抗。
项鼎双腿一曲,四肢撑地,粗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倔强之色,用沙哑的声音喘息道:“老子纵横一生,最爱以硬碰硬,今天竟遇到了一个更狠的。”
韩鼠儿急声道:“不可硬接,快躲!”
项鼎暗叹一声老子完了,随后艰难地支起上身,双脚踏地作蹲伏状,将金刚门的镇派功法运转到极致,全身的金芒闪灭九次,双臂交击发出使人骇然的锵锵金铁之音,同时脸上的神情亦渐转平和,双掌合十,犹如老僧入定一般等待着那决定命运一击的来临。
不知何故,在处于这种令人绝望的境地,项鼎竟想到了万年前那位老僧传授他“金刚伏魔相”时所说的话。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心中渐渐升起一种处于生死之间的明悟。
毁灭的气息越来越浓,项鼎那坚逾精钢的躯体随着骨矛的下落,被消磨成点点金粉,反而他刚毅的面容愈发平静,且浮现出一缕淡淡的微笑,配上他那雄伟如山的背影,宛如一尊端坐云端的金色大佛,显得庄严而又肃穆。
眼看着项鼎整个人就要化为劫灰,韩鼠儿狠狠一跺脚,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双手掐诀,单手猛然一指,学着项鼎爆粗口般吼道:“他娘的,老子这次赔大了!”一团拳头大的精血从指尖渗出,与此同时,另一手一拍脑门,另一个与他有八九分相似的的淡淡虚影从头顶冲天而起,随后化为一道白芒,与血珠一起没入了兀自悬浮在虚空中的玄晶混元囊之中。
“大衍五行阵!”
在虚影投入的刹那,玄晶混元囊应声如孔雀开屏般散逸出五道绚丽的光华,刚好延伸至项鼎头顶上方。
“轰!”
光华闪烁,元气四溢,骨矛击中五色华光所幻化的光罩,连破四层,最终在一阵使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中,化为一张巨大的狰狞鬼头烟消云散。
眩光混元囊则神光黯淡地倒飞回来,倏地一下融入了韩鼠儿体内。
韩鼠儿仰天喷出一口淤血,哀嚎道:“我的宝贝!”
先天至宝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灵物,所用的材料也是世所罕见,一旦损毁,纵使修补好,能否恢复到之前的威力也是一个未知数。
韩鼠儿的心在滴血,怔怔地观察着体内破了一个大洞的眩光混元囊,嘴角一阵抽搐。
项鼎死里逃生,却殊无半分喜悦,对着半埋在地平线下的落日遥遥一拜,平静道:“师尊在上,弟子今日终有所悟,往后弟子将一心向道,永不杀生。”
韩鼠儿见他在那里像个和尚念经般喃喃自语,殊无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应有的感激之情,不由恼道:“老子为了救你可是下了血本,过来向老子说两句谢谢,很难为情吗?”经此一役,两人因着生死与共,结下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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