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寒冷的冬日,屋内却温暖的如同春天,青白石砖砌成的房间似乎烧了地龙,走进去让人暖和得忍不住想喟叹一声。
房间的最里面,侍女们都退了出去,雕花大床前站着我们几个。
本就瘦弱的庄主大人依靠在厚实的靠垫上,虚弱地轻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南二哥担忧地望着床上脸色比平日更加苍白的庄主大人,完全忘了自己进来的目的,“这次病是不是严重了?”
庄主大人强笑着摇摇头,“别担心,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南二哥单膝跪在床前,双手握住庄主大人外侧的手,低着头颤声道:“对不起大哥!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耽误你了,你为了山庄操劳这么多年,明明成亲就可以把病治好,却被我连累到今天。都是我的错!”
“……”庄主大人一脸莫名其妙,任南二哥握着她的手,抬头看向我们。
我握拳在唇前干咳了一声,正准备出声解释,燕小六在一边出声道:“我们都听阿大说了,你们这种病只要成亲就会好!说吧!你喜欢谁!我们替你去提亲!”
庄主大人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看着我,我急忙干笑着解释,“这是真的啊!你一定懂得对不对!”说完朝她暗示着挤挤眼。
——这是趁机表白的好时候啊!庄主大人你一定要给力啊!
经过我努力挤眼睛到几乎要眼抽筋,庄主大人终于下定决心缓缓沉声说:“没错……的确是成亲之后就会好。”她郑重地望着南二哥的眼睛,“我看着他长大,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如今我已经老了,他却正值风华正茂之时……可是我还是想……”
“别说了!”南二哥突然攥着拳头猛地站起来,嘶吼的声音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庄主大人话被打断,面上有些受伤,缓缓合上了双唇,脸色更加苍白。
南二哥看着庄主大人已经惨白的面色,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大哥不用说了,不管你向谁求亲,我这个做弟弟的都会准备好聘礼的……我现在就去。”说完转身推开众人,大步踏出房门,背影带着一阵萧索。
屋内气氛降到冰点,我抽着嘴角已经无力极了。
——这什么神展开啊!都说这么明显,南二哥居然婉拒了庄主的求亲?!难道我一直是在乱点鸳鸯谱!
燕小六迷茫的挠挠头,“南二哥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高兴?刚才不是还说要来问庄主的心上人是谁吗?”
——住口啊燕小六!别再在庄主大人的心口捅刀子了!没看到她脸更白了都能扮鬼了!
“说起来,庄主还没说心上人是谁呢?”燕锦衣把火热的目光从窗外的侍女们身上移回来,出口又在庄主大人的身上射了一箭。
看到庄主大人的脸色,我张张嘴想替她说些什么。她惨笑着摇摇头,“事到如今,这已经不重要了。”
燕小六了悟地点点头,“也对,那我就去帮南二哥去准备聘礼。”
然后燕小六拉住还在跟坚持不懈朝侍女们抛媚眼的燕锦衣,把他拖出门。
屋内继续寂静,承安从一开始就站在我背后玩我的头发,像他说的那样不发一言。床上的庄主大人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咳……那个……”我踟蹰着想安慰她,可苦于实在没有经验,看着她一脸悲戚,这时候什么漂亮话也想不出来。
庄主大人慢慢睁开眼,对着我苦笑了一下,“看来凝情剑丢了是命中注定呢。第一次丢的时候也许就是老天在提醒我不该奢望,可我却还不醒悟,如今被当面拒绝……剑凝以后会怎么看我呢……”
我急忙摆手,“你别这么想啊!没准南二哥只是一时被吓到,也许、也许等他想清楚了……”未完的话在庄主的目光下渐渐停住。
“我早就该想清楚的,你不用劝我了。这样也好,以后我也不必再抱什么可笑的希望。”庄主躺回被窝,拉起被子盖住脸,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们出去吧,我累了。”
我扭头看向身后的承安,他给我一个无辜的眼神就是不说话,我无声地用口型问:“那我们的幽冥剑怎么办?”
他想了想,扭头对被子里的庄主大人直接开口道:“我们的幽冥剑怎么办?”
“不给!”里面的怨气隔着被子也能散发出来。
——白痴!这时候怎么可以直接问!
我崩溃地捂住脑袋,千算万算没算到承安有一天也会变成猪一样的队友。
“你不是说只要替你求亲就给吗?我们已经求了。”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那一团,“只不过他不要你而已。”
“你——”庄主大人气的一下从被子里坐起来,眼中冒火瞪着承安。
承安像是感觉不到庄主目光中的怒火一样,继续面无表情道:“而且,你究竟要多愚蠢,你还没想明白他为何不要你吗?”
我拽住他的衣袖,急声问:“为什么?为什么?!”艾玛,一不小心暴露自己也同样愚蠢了。
见庄主目光也变得急切,承安鄙视地看着她,“他当你是男的,他以为你刚才的话是对哪个女人说的!”
——我勒个擦!居然没想到这个!我刚才的智商难道被狗吃了吗!
庄主大人缓了许久才从承安的话里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那我要如何跟他说……”
承安无视她的问题,继续高贵冷艳地板着脸发问:“我们的幽冥剑怎么办?”
“我这就拿给你!”庄主恨不能从床上跳起来给我们拿,却在起身的一瞬间痛的弯下腰,我急忙上前扶着她躺回去,她缓了缓,朝外室喊道:“花慕,去把书房暗柜最上层的那个剑匣拿过来。”
花慕在外面应了声,没多久就捧着黑色的剑匣走了进来,她把剑匣小心放在桌上,低头退出房间。
承安走过去打开匣子,里面果然是昨天见过的幽冥剑,煞气隔着红布也能隐隐感觉到。
“这下可以说了吧?”庄主侧着头焦急地看着承安,完全无视我这个狗头军师了。
承安“啪——”的一声把剑匣合上,抱在怀里,面无表情地对她说:“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这事就交给我们了,我这就去帮你探探口风。记住,这次要沉住气,别像刚才一样愚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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