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不好,因为云雾的关系,空气中弥漫着湿气。苏迹明身体对湿气特别敏感,只要气候稍微发生改变,身体马上就能给出反应。马车缓缓走了一个小时,苏东坐着有些别扭了,跟龙标说道:“小黑哥,让我也来过过瘾,我小时候赶过马车。”胖子骂道:“放屁,你小时候赶过马车,我会不知道吗?别在这瞎起哄,耽误大家时间。”
苏东赶上前去,在龙标旁边比划着手势,说道:“不就这么简单嘛,放心我来就是。小黑哥,你也累了,你进去吃点东西吧。”苏迹明说道:“老东,我觉得你应该去里面吃点东西,你别把我们给害死。我坐这儿看了龙标这么久,我都没把握说能驾驭这马车。”
苏东一把把苏迹明给拽到了后面,跟龙标开始打近乎。龙标被苏东死缠烂打,无奈之下把马车的缰绳给了他,叫他千万小心。这前方的路还算平坦,龙标也算是放心,坐在后面开始歇息。苏东接过马车缰绳,一路上还算平稳,马车缓缓行走。
胖子说道:“你小子小时候就赶过牛车,这牛马还真是脾气一个样子,你小心点啊,哥玩会游戏。”苏迹明开始问龙标当地的一些风俗,龙标说当地多土家族,一些风俗其实现在也没作很大的要求,基本上早就被汉化了。
马嘶叫喊,一听龙标便觉得不妙,可是已经晚了。一个溜达,苏东把马车带进了山道下面的沟壑里,龙标喊道:“大伙儿快些跳下车。”沟壑离大道有二米左右跨度,一路翻滚马车应声破裂,那马儿由于受惊,托着残横的马车在下面打转。
大伙儿在马车翻滚时候跳下马车,所幸没人受伤。马车被毁,这一下子没法在坐了。胖子胖脸一横,冲着苏东喊道:“瞧你搞的好事,没了马车你说怎么办。”苏东不好意思说道:“哎呀,失误啦,我也不知道会这个样子。大不了我们四个骑着马,再走走不就到了。”胖子说道:“你以为这是白龙马,有这么厉害嘛。”
苏迹明趁机在胖子腰间一掐,胖子哈哈笑道:“你搞啥啊?”苏迹明说道:“给你一点乐子啊,别说了,大伙儿把马给弄回来,押金交了不少钱。”龙标说道:“反正也没多远了,顶多晚点到镇上,快点收拾吧。”
由于马车被毁,大伙儿只能牵着马一路向当阳镇走过去。还没走半个小时,胖子用嚷嚷着肚子饿了,苏东没办法,为了表示歉意,给了他最后一支口香糖。
众人又走了半个钟,前面出现了一个岔口。岔口向左,左边小路环绕大山,一路看过去,像是能走到山腰后面。
苏东说道:“这路也是人开的吗,那能通向哪儿啊?”龙标说道:“大道是当地政府开的,那些小路是当地村子的猎人,经常在林子里面出路渐渐就成了路。”说到打猎,胖子来了兴致,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弄点野味,反正也走不到镇子啦。”苏迹明说道:“你就省点心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跟当地猎人打听打听哪里有墓葬。算了吧,我们没带露宿装备,在这里过夜会冻死人的。”
龙标指着前方不远处山霭说道:“走过这个岔口就快到了,坚持一下吧。”胖子埋怨道:“我腿都酸死了,歇一会儿吧再走。”胖子不想走,也不能丢下他一个,苏迹明只好单排原地休息。刚一坐下,直觉屁股凉凉的,龙标说道:“这里湿气比较重,看来马上要有一场冒风雨了。”
苏东说道:“暴风雨,那我们还能不能赶回到恩施市啊?”龙标说道:“这也得看天气吧,暴风雨下起来没完没了,根本没法出山,我们只能到当阳镇先呆着吧。”胖子听了顿时泄气,说道:“真不该跟你来这找啥子姓高的人,早知道这么累我就跟老孙去大峡谷吃喝玩乐去了。”
苏迹明笑道:“胖子,晚了。再说你怎么知道没这运气呢,恩施这可是块风水宝地。”胖子两眼泛光,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大型墓葬,而且还容易到手?”苏迹明也不表态,看着不远处山霭,久久不语……
大伙儿原地歇息了半个钟头,收拾行李开始出发。胖子一屁股起来全湿了,就像小孩撒尿给放到了裤子。苏迹明忍着不笑,一个人走在前面。没走几步,胖子喊道:“慢着,有动静。”四周一片安静,也不知道胖子在弄什么,苏东说道:“胖子,你倒是说话,一惊一乍的。”
胖子说道:“你们难道没闻到香味?”香味?经胖子这么一说,苏迹明才有所发觉,顺着香味朝后面那岔口一看,正好看见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影。
那背影是什么时候出现,为什么来路上并没发现?胖子回头喊道:“喂,你是人还是鬼?”苏东说道:“胖子,有你这么问人的吗?”胖子说道:“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你忘了西夏林子那女鬼了吗?”苏东说道:“这算是哪门子事情,现在是在恩施,而且还是大白天。再说,你乱叫什么?”
那背影好像听到了不远处的呼喊,停下了脚步,众人只好跟着胖子上前。苏迹明也不知道胖子要做什么,问龙标:“这附近怎么还会有人出没?”龙标说道:“附近连着小镇,说不定这女人就是山上猎人的媳妇,这会儿上山应该是准备好几天的东西吧。”苏迹明说道:“你们这打猎难道不违法?”龙标说道:“野生动物捕捉是违法的,但是在这边偏远山区要是不靠打猎这副业,就难以存活。小时候我也记得跟父亲一起在山上住过,在恩施一点也不奇怪。”
众人奔到那女子身边,女子穿着当地民族服饰,全身宝蓝色。女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左右,鬓角隐隐能看见丝丝白发。那女子见来人,微微一笑,用标准普通话说道:“你们是游客吧,在这迷路的吗?”胖子说道:“我们算是游客吧,大娘……”刚一说出来顿觉得不对,眼前这女子容貌清秀可人,虽说满含沧桑,却不掩饰骨子里的美貌。接着又改口说道:“姑娘……”这一叫那女子微微笑道:“好了,你们叫我秦嫂吧,你们有事情吗?”胖子说道:“是……这个样子的,刚才我们闻到了香味,是不是你带着好吃的啊?”搞了半天,原来胖子是打着这注意。听到此人自称嫂子,苏东心里顿时破灭,所谓的缘分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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