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撕心裂肺的痛唤,此时,两人已后悔至极。
水晗月一把扑向九尺高的男儿,两人紧握着对方的胳膊,越握越紧。
到头来,救人竟换得这样的结局么?
猫兔子见红衣婆婆倒下,以为老婆婆累了,竟扭着小屁股晃爪,喉咙里呜噜噜,好似一边唱一边跳一般,蹦跶一会儿,见没人理它,继续蹦啊扭啊,再扭一会儿,见没人理它,更是十分卖力地蹦跳逗大家开心,终于,猫兔子筋疲力尽,再见水晗月哭得脸扭成一团,爱欺负它的大个子姬胥华也鼻子通红,再去碰碰红衣婆婆的红裙,一双黑溜溜的圆眼睛竟也冒出一股澄澈的泪来。
苏恒凌霄和姬胥华三人再次踏上前往仙棹山之路时,已是三天后。
临行前,三人特意去红衣婆婆坟前烧了一炷香,三人皆给这位老妇磕了三个响头,包括从轮椅上被抱下来的苏恒。
春日的小雨绵绵,像是恸者之泪,又像是哀者之诉,白毛的猫兔子见三人皆拜,也怪模怪样地拜了番,便摇着那一撮小尾巴跟着三人上了船。
船是姬胥华所造,伐木自然是煌月宫的众人协助之功。原来,这姬胥华的父亲曾是水晗月父亲的部下,因党派之争,头头被砍头,他亦被罢黜,做了一个木匠。小胥华自小耳濡目染学了些木匠活,脑子伶俐,加之当天好奇见过螺旋桨船,硬是给造了一艘。顺便帮苏恒做了一把木轮椅,身体未愈的凌霄一双刀子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制作过程,活像要将那轮椅吃了一般。
携带着一身忧伤哀思,染了满衣裳的雨丝泪珠,三个人在夹板上冲着岸边的水晗月挥手。
谢谢这片土地,谢谢慈爱的老人。
开船许久,轮椅上的苏恒望着那座小岛,竟像凌霄般沉默起来,春雨悠悠,江水涟漪着,掌舵的姬胥华回头望望仙女,再回望,直至手上毛茸茸的东西咯吱得他怪痒痒的。
低头一看,原来是猫兔子正磨磨蹭蹭着想玩那船舵。
挪开它的白毛小爪子,它又蹭上来,再挪开,它再蹭上来,急得姬胥华揪着小耳朵给扔到一边儿去了。
凌霄见姬胥华揪那小玩意儿的耳朵,不由想起自己那个梦。梦中,走向他时,不是也有这小家伙捣乱么?
一面暧昧地望着苏恒悠惆的双眸,凌霄骤然生出满脑子的疑问:苏恒,我们现在究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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