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若林双头抱拳道:“老人家,晚辈没有恶意,是特为投奔苏大人而来,请允许晚辈上船吧!”
老头摇摇头:“不让!你刀上画着点心就了不起了是不是!”
那梅若林哭笑不得,继续礼貌地道:“老前辈,晚辈诚心而来,希望您和各位不计前嫌,也请您允许晚辈见苏大人一面好么?”
手上的桨慢慢摇着,梅若林突然灵机一动:“老前辈,您若是敢吃,晚辈就敢挖下来!此刀乃我家师傅所赐,老前辈还望给这刀留些情面!”
老头子一听,掐着腰道:“你要挖下来,我就敢吃!”说完,又有些泄气地一跺脚道:“真不好玩,好吧,你上来吧!”
那梅若林便纵身一跃,踏上这乌木船的夹板,冲着赤一只脚的老头抱拳道:“多谢老前辈!老前辈现在可以让我见苏大人了吗?”
老头子一双猴子般的深邃眼睛眨巴两下,打量着身长八尺、面白、下巴发青的梅若林,不由倒退几步,忽觉脚底凉飕飕的,方才想起足上空空,再看一眼彦生,正手握着老头的鞋十分疑惑地望着梅若林,老头忍不住干咳一声道:“怎么脚那么凉啊!”
彦生急忙回过神来给老头套上鞋,老头子穿了鞋,一脸童稚地笑道:“苏小孩身体不好,在舱里睡着呢,不如咱们弈一局怎么样?”
说罢,老头吩咐彦生:“娃娃,找棋盘去!”
梅若林望一眼船舱,虽不小,也不算太大,是一层的船舱,约有三间隔室隔着,大厅空荡荡的,便忍不住问老头:“老前辈,舱内苏大人身边可有人看守,万一三殿下派人偷袭,他毫无反抗能力可怎么办?”
老头子瞪了他一眼:“我们有那么笨么!你小孩儿先跟老头子下一局!”
梅若林只得道:“恭敬不如从命。”
但见两人石凳上坐定之后,落子如飞,很快,棋盘上已落下大半棋子。
彦生在一旁观摩着棋局——苏恒教过他弈棋,他学得也算不错,望着那落下的黑白子,彦生忍不住十分敬服地看一眼老头道:“老前辈,每一招都被您攻着了,每一处都沦陷,梅大侠棋下到这一步大势已去了吧?”
老头脱下味气十足的黑鞋当着彦生的肩膀就是一记:“你小孩知道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懂不懂?”
老头话音刚落,那梅若林抬头望了老头一眼,不温不火地在左上角落下一子。
老头子抓起一枚子想落下,手却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似的,迟迟放不下,吹吹胡子,另一只手扣扣脑门,脸色也难看起来。
彦生也急忙纵观了一下全局,不由愣住了:刚才老头还杀得气势汹汹,梅若林刚只这一下子,一手棋的一个角却被人家梅若林占去了!
又走了十几步,梅若林落了一子,老头子绑当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彦生一看,也吓了大跳:老头居然被拿下三十目!
“不玩了不玩了,你耍赖!”老头指着梅若林瞪眼叫道。
不料这梅若林也站起身来:“来前辈果然观人有术,晚辈失敬!”
老头子用小指头缠着白胡子,故作糊涂地问:“什么观人有术!”
梅若林抿嘴一笑:“老前辈想用气势凶悍的棋局来测晚辈是否心虚,是否是三殿下那边派来的奸细,这局我若乱了,便是奸细,我若不乱,便是自己人。这下您该相信我了吧?”
老头子先是狠噎着了一般,接着,又拖下只双黑鞋指画着彦生道:“瞧瞧,什么是聪明!跟着学着点!”
梅若林躬身谦虚道:“像老前辈,像苏大人,藏而不露才是聪明,晚辈又算什么。”
梅若林一面说着,又转头望一眼舱内,企图能看到一个翩翩公子坐在轮椅上被推上夹板,却是空空如也,忽有一种预感,那便是——苏恒压根不在这条乌木船上。忽想着,一抬眼,却见一批独木舟如梭般向这条乌木船四周包围开来,大叫一声:“不好!”
老头前后左右一看,捋捋胡子,冷哼一声:“才来啊?”
话说此时,苏恒那头虽神色未变,也十分紧张开来——船的方向会错,且错得
苏恒望着腿上的地图,知事不妙,却又怕打草惊舌,一时不便喊凌霄,况是正在练兵。
凌霄那头,虽觉得心里不自在,却也强忍住回头看一眼苏恒的欲念,手挥长槊,喊着口号,好看的丹凤眼左眼皮莫名跳起来。
苏恒这边干咳几声,滑糯的声音却被掩埋于洪亮的口号声中,挥一挥那三根手指,显然无法操纵轮椅前往,玉柱般的鼻梁渗出细细的汗珠,露珠似的。
苏恒一双美目盯着列队,黑眸子一眨不眨,于是发现了一人,姬胥华。
姬胥华晕船,一阵浪过来,已经胃里滚滚,打起呵欠,眼里也溢出泪花,忽想苏恒就在列队一旁,便要申请休息和苏恒说会子话,刚偷看苏恒一看,却见苏恒一头青丝在微风中无力低垂着,脑袋也耷拉下来,忍不住大喊一声:“不好了!苏大人晕过去了!”
凌霄急忙一扭头,见苏恒头歪在一旁,急忙两步赶到气面前,晃着苏恒的胳膊唤着:“苏恒,你怎么了!”
本以为苏恒已不醒人事,却见苏恒睁开眼睛,抬起头果断地道:“船果然已走错,船上必定已有许多轩辕炤的人,速。。。。。。”
苏恒话音还未落,只见一枚黑色的细针冲着自己喉咙疾速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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