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的脑袋就那样静静地躺在苏恒的腰间,时而睁开,时而闭上眼睛,良久,轻轻地道:“泰死了。”
“消息封锁了么?”苏恒淡淡地问。
“封了。”莘道, “恒,事情已如此,南下的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吧?”莘问。
苏恒道:“皇上先给臣下盖上被子。”
莘问:“安慰朕一下不行么?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么?”
苏恒冷笑。
莘有些不舍地将身子移上来,搂着苏恒道:“可以陪朕南下么?”
苏恒思索了一阵道:“皇上觉得呢?”
“带上郎中就是,更何况,大事将至,你呆在京城我更不放心!”莘一激动,又将脑袋移到苏恒的腰上。
苏恒稍停顿了片刻,问:“那皇上愿意陪臣下去仙棹山么?”
莘一听仙棹山,忍不住坐起来道;“去那里做什么?你现在这样子怎么去?”
苏恒再冷笑:“当然是治病找药,我若是再这样瘫下去,过些日子你可少了个帮手。”
“好,朕陪你!就是跳下去朕也会陪你跳!”莘说着,又将脑袋移至苏恒的腰身上,门外忽听铿锵的敲门声,莘不理会。
莘刚要再言,却听敲门声渐强,苏恒刚要说皇上我晚上还滴水未进,便听轰一声。
放眼看去,见门应声而断成好几大块碎木,紫衣的少年冷着一张脸,手里端一碗粥。
苏恒看到,紫衣的小小少年手中碗落地,转身,颓然离去,心里,竟隐隐痛起来。苏恒没有看到凌霄翻身上马时的满眼伤痕。
凌霄慢慢抓起马缰,软软地一踢马肚,浮云白马竟也前行无力,望天,暮色已黑得像是泼墨而成。
明明知道他爱的是那头黑熊,为什么看到那张黑脸那么亲昵地在他腰间,心会挖掉一般疼痛呢?
八年了,爱上他时,自己年纪还太小。
蓦然见,凌霄又想起那年那一湖青莲。
十里湖光载酒游,画舫上,那人的身子飘逸着,一笔矫若惊龙的行书像是要在云中飞起一般。
那天,那人喝了很多酒。
一坛又一坛,借着酒劲与自己的师傅联诗对句,直到师傅败下阵来,招架不得,他却又无比洒脱地认了输,迈着无比倜傥的步子离去,荷叶在他雪白的软靴之下轻灵着,蓝色的衣袂翩然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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