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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禛心在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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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双生(倒V,看过勿买)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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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合上册子,在书案后肃然看着跪倒在地的从容。她虽然穿着太监服饰,可披散的长发,秀美的身段都在告诉他,他的四阿哥的确做了一件荒唐透顶的事。

    “你就是小瞎子?”

    “是。”

    “抬起头来。”

    从容仰首,湖水般清澈明净的眼睛看着康熙,没有慌张,也不惧怕。康熙点一点头,心里略有些明白胤禛为何会有此荒唐之举,可也是因为这份明白,他对从容更添了几分警惕之心。

    康熙在看着从容的同时,从容也在看着他。这位帝王在她的记忆中曾经那般风采过人,可现在,岁月风霜已在他的脸上留痕,而储位之争,又使这痕迹越发深刻。他不再是那个平三藩、收复台湾、傲视天下的帝王,而是一个烦恼身后权力交更、又恐身前就有人来夺的老者。

    康熙端详了从容许久,“朕问你,你可知罪?”

    从容低头,“奴婢知罪。”

    “好,既然知罪,接下来朕要问你的话,你可要老实回答,若有虚言,罪加一等。”

    “是。”从容静一静心,双手悄悄拢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康熙沉一沉声,道:“你究竟是夏从容,还是钮钴禄从容?”

    从容没有迟疑,“钮钴禄从容。”

    “你若是钮钴禄从容,为何会到了永和宫?为何会成了夏从容?”

    从容镇静道:“奴婢本姓钮钴禄,入宫后在奉先殿当值。因那时四爷常到殿内祭奠孝懿皇后,奴婢便与爷相识、相知。彼时年幼,奴婢想常伴四爷左右,于是便怂恿四爷将奴才扮成太监留在身边,以期日夜不离。”

    这一番话本是胤禛教着从容在自认其错时所说,因着眼下形势,从容改了两句,将大错揽在了自己头上。康熙翻看另一册册子,在上找到了钮钴禄从容的姓名,“你既在奉先殿当值,就该安分守己,如何引得四阿哥坐下如此荒唐之事?”

    从容低一低头,“是奴婢轻狂了。”

    “何止轻狂!”康熙的眉宇之间攒动着雷霆之怒,“改扮内侍混乱宫闱,又令四阿哥擅改宫中记档,罪犯欺君,其一已是不赦之罪,其二更是罪可当诛!”

    从容护住小腹的手一哆嗦,康熙怒气勃发,声若霹雳,“若不是有人揭发,你们还准备欺瞒到几时?”

    从容从在第一眼看见那些侍卫时已知不好,可没想到康熙震怒之下就要治她的死罪,她干哑着嗓子正要说话时,外面忽然传来吵闹之声,梁九功匆匆进来道:“皇上,四王爷一定要进来,奴才恐怕拦不住。”康熙大手一挥,“去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胤禛已大步走入,跪倒在从容身边道:“皇阿玛,这件事全是儿臣的主意,是儿臣的错,与从容全不相关,是儿臣年……”从容一按他的手,想止他说下去,谁料胤禛反手一握,紧抓住她的手道:“是儿臣年少轻狂,强行命从容扮作内侍以期日夜相守,从容如此全是出自于无奈,求皇阿玛免她罪责。”

    康熙看着胤禛握住从容的手,冷然道:“你们俩倒都是轻狂!”

    胤禛和从容对视一眼,彼此心意相通,一同磕下头去,“儿臣知错,求皇阿玛恕罪!”

    “奴婢知错,求皇上恕罪!”

    康熙强压下怒火,双手却是有些颤抖:老大以巫术镇魇老二;老二成天盯着他的龙椅;老三倒好,就是只通文墨,别的不通;老八结党;老九爱聚财;老十别的不爱,就爱胡吃;十三、十四又小了些,惟一看得上眼的老四,虽说平日急躁了些,可论处事待人上,还算知情重义,谁知今日看来,荒唐之处比别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康熙想着想着,这怒气重又上了头,“胤禛,这事上你有错,她更有错!身为奴才,又年长你几岁,不行劝导,不加阻止,反而任由你胡为。朕若不罚她,如何堵得上悠悠众口?”

    胤禛一挺背脊,抬起头道:“皇阿玛不能责罚她,她腹中已有……已有儿臣的骨肉。”

    康熙眸色一凝,“有孕?”

    “是,儿臣刚才得知,大夫说她已有孕两月有余。”

    康熙眉头蹙拢,提高声量道:“九功。”

    “奴才在。”

    “召太医院郑天青,速速前来!”

    郑太医诊脉许久,躬一躬身道:“这位……”他打了个嗝楞,不知该如何称呼头发披散,身上却穿着太监服饰的从容。康熙一摆手示意他往下说,郑太医续道:“已有孕两月有余,胎象稳固。”康熙不出一声,挥退他后又默然许久。殿中空气如同凝滞,从容双腿发麻,腰眼更是有些发酸,胤禛看她咬唇强撑,不由有些着急道:“此事全由儿臣而起,如今从容已有身孕,皇阿玛若要降罪,请一并降在儿臣身上,儿臣愿意领受!”

    康熙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胤禛,她这一胎若是生下,会是你第一个孩子罢?”

    “是。”

    “那么……”康熙眼中讳莫如深,“你一直等的就是这一胎?”

    胤禛心头一跳,立时道:“不是,儿臣纵然糊涂,也断不会糊涂至此。”

    他不糊涂,难道他就糊涂了吗?康熙的眼光笼罩在从容的身上,之前他指老八为妻所制,这一次,他又如何能让他的儿子再为一女子所制?这样的德行,断不能入他爱新觉罗家的家门!

    “来人!”康熙陡然唤人,指一指从容道:“将她带下去,听候发落。”

    侍卫听话上前,胤禛护住从容,眼看康熙求恳道:“皇阿玛……”

    康熙没有理睬,执笔在记挡的册子上画着什么,“先送四阿哥回府。”

    胤禛立时被人架起,手中温软也渐消渐离,他伸长了手臂想要抓紧,有一册厚重的册子飞过,生生将他们刚刚够起的手打了开来。册子掉落在地,书页哗哗翻动,所有宫人的名姓籍贯都清晰可见,惟有一抹朱砂红,一遍遍、一层层地将夏从容的名字抹成一团,再不复见……

    从容已经忘记如何睡一个安稳觉了,每次不是辗转反复、难以入眠,就是在梦中唤着胤禛的名字醒来,她迅速消瘦,已经高高隆起的肚腹更是显得十分突兀。这天郑太医来为她诊过脉后,摇首叹息道:“姑娘胎象虽好,可若不多多进食,母体无力,到时还会连累孩子啊。”

    从容垂目,她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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