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萧靖提醒,陆琨根本不知道初五便是玖月的生日,初四陆琨开始当值,但赵胜和那日苏忙于审讯阿止,王绝等人也在为剩余的女真余孽忙碌,吉达和他的人也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去查大年三十的失火一事,陆琨反而成为了一个闲人。
因为伯颜府年前发生了许多被认为晦气的事情,今年亲自到伯颜府中道贺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遣家仆送来礼物后匆匆离去,因此伯颜府的保卫工作也轻松了不少,让手下的人兵分几路巡查后,陆琨也带着三十亲卫在伯颜府闲逛。
“狼弃哥哥!”
陆琨转过头笑道:“玖月!明天你生日对不对?想要什么?和哥哥说!”
玖月眼珠转了转:“狼弃哥哥!你怎么知道明天是我的生日的?你真的要送给我礼物吗?”
“当然啦!”陆琨笑着拍了拍玖月的头:“喜欢什么,哥哥送给你!”
“狼弃哥哥,你今天为什么忽然对玖月这么好?”玖月歪着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陆琨微微一怔,生怕玖月看出了端倪,笑道:“我一直对玖月很好啊。”
“是吗?”玖月闻言开心的跳到陆琨身前,拉起他的手道:“那……狼弃哥哥喜欢不喜欢玖月?”
陆琨有保留的答道:“玖月是很可爱的小妹妹。”这句话都是完全出于真心。
毫无心机的玖月听陆琨说自己可爱,高兴的拉着陆琨的手跳了起来:“狼弃哥哥,你不是说要送我礼物吗?现在陪我去买好不好?”
陆琨为难道:“我还在巡逻呢,等等吧?”
“哎呀,走啦走啦!”玖月不依的拉着陆琨的手,向随行的卫兵道:“你去告诉我爹爹,就说狼弃哥哥被我带走了!快去啊!”等站在最前面的卫兵答应着退下,玖月笑道:“看,他去告诉爹爹了,我们走啦!”
陆琨摇摇头,只得和玖月出了门。
伯颜听了卫兵的禀报,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真是被我宠坏了。”
两人出来已经不早,走到钟楼便接近中午,玖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抬头可怜巴巴道:“狼弃哥哥,我饿了……”
陆琨笑了笑:“那我们还去望江楼好不好?”
“狼弃哥哥想吃吗?”
“怎么,玖月不想去?”陆琨问道。
玖月摇了摇小脑袋:“我想去啊,就是担心狼弃哥哥是为了玖月才去的。”
“小傻瓜,怎么会?”陆琨拍了拍玖月的头顶:“走吧,想不想吃望江楼的蟹味酥?”
“想!”玖月抱着陆琨的胳膊笑道:“快走快走!一说蟹味酥,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啦!”
“好!小馋猫!”陆琨大笑着与玖月一起进了望江楼,一楼分明还有些空位,陆琨还是拉着玖月上了二楼,向玖月解释道:“二楼安静些。”
玖月点了点小脑袋:“我跟着狼弃哥哥!”陆琨侧过脸轻轻长出了一口气,带着玖月上了二楼。
二楼稀稀拉拉只坐了两三桌人,小白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的几盘青菜,用筷子扎了两下,摸了摸自己的秃脑袋:“没有肉,没有油腥,这怎么吃啊!”
“喂,大和尚!”玖月松开陆琨,蹦蹦跳跳的跑到小白身边:“你是和尚,怎么可以要油腥呢?”
“咳咳……那个……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小白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摇头晃脑道。
“哼,一看就是个假和尚,狼弃哥哥,别理他!”玖月瞥了小白一眼,拉着他挑了一张空桌子坐下。伙计很快便迎了上来,玖月舔着嘴唇叽叽喳喳的和伙计点菜,陆琨偷眼看向小白,只见他苦着脸把几个铜板仍在桌上,然后摇摇头离去,便收回目光道:“玖月,喜欢什么尽管要,我请你。”
“真的?”玖月两眼放光道:“那我就不客气啦!我要……蟹味酥,一大盘!还要……一个羊腿,还要……糖饼,莲子糕,马奶糕……”
“玖月,你不怕长胖啊?”陆琨忍不住提醒道。
玖月摇摇头:“为什么要怕呢?玖月不怕!对了,还要苹果酥!”
陆琨无奈道:“就按她说的办吧。”伙计答应着下去,玖月回过头:“咦,那个大和尚怎么不在了?”
陆琨心虚道:“也许是吃不下走了吧。”
玖月也没多想,揉了揉脑袋:“困了……”说着一头扎在陆琨怀里:“狼弃哥哥,我睡一会儿,菜上齐了叫我!”
陆琨无奈的扶住玖月,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便没有说话,而玖月竟然真的趴在陆琨腿上,闭上了眼睛,陆琨一只手放在玖月背上,眼睛无意识的看向窗外,大片大片的云朵在天边堆积,恐怕要起风了……
玖月只是小睡了一会儿,便精神百倍,一手抓着蟹味酥,一手拿着糖饼,嘴里还塞满了羊肉,含糊不清道:“狼弃哥哥,真好吃,你吃啊!”
陆琨也把一块羊肉放进口中:“好好吃吧,我们玖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过了生日你就十四了吧?”
“狼弃哥哥你一点儿也不关心人家!”玖月放下糖饼埋怨道:“过了生日人家是十三岁!”
“第一次见面你告诉我你十三岁的……”陆琨低声道。
“哼,那是不想当着涟漪姐姐把自己说的太小,狼弃哥哥,玖月很快就会长大的!”看着玖月可爱而认真的小脸,陆琨愧疚的摇了摇头,对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无论现在还是曾经,都会是深深的亏欠。
吃完饭,玖月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狼弃哥哥,我们走吧!”然后招呼伙计:“这顿饭记在伯颜府账上。”
“不是说好我请客吗?”陆琨一面问,一面去掏银两。
玖月抱住陆琨胳膊道:“不要,我要狼弃哥哥留着银子给我买礼物!”
陆琨无奈的摇摇头,知道不能在望京楼耽误太长时间,便拉着玖月准备离开,谁料刚刚下楼,便看见一个精壮的蒙古男子被几个打手堵在门口,男子身高九尺,五官棱角分明,一双鹰眼放着慑人的光芒。他被打手围住,双拳紧握,却没有出手,似乎是不想以强凌弱,见那些人有了动手的意思,便吼道:“你们放我走,我去取银子来!”声如洪钟,震得陆琨耳膜发痛,玖月更是紧紧的捂住了耳朵。
伙计阴阳怪气的挖苦道:“放了你你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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