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谦一大早就被碧华打击,有心上去纠缠看着她的冷脸实在憋闷也便作罢。
两人由丫鬟端了饭菜来到碧华房中。原本碧华没打算请他过来的,奈何掏钱的是大爷,只得无视。
房中大眼已经洗漱完毕,看到碧华进屋一把就搂了过来,奶声叫道,“姐姐。”
碧华抱起大眼,猛亲一口笑道,“大眼好乖,昨晚自己一个人睡害不害怕啊?”
大眼委屈的看看碧华身后的男人,刚点了一下头又摇起来,“大眼不怕。”
碧华回头瞥了一眼,看到陈鸣谦一脸委屈与嫉妒,陡觉头大。这厮一点也没有当初清风苑里酷哥的样子了。
无语的抱着大眼在绣墩上放好,一一夹了饭菜给他,“昨晚没吃就睡着了,一定饿了吧。快吃,等下还要跟着姐姐赶路呢。”
陈鸣谦发现那个女人一点请他坐下的意思都没有,脸色是红了又黑,黑了又青,一甩袖子离开了。
大眼见陈鸣谦走了,一下子放松下来。被碧华瞧见,捏了他的小脸蛋笑道,“不要理他,快些吃饭。”
大眼人小,筷子却是已经会用了,够了半天终于夹起一个珍珠包放在她碟子里,然后一脸期盼的看着她。
碧华只觉得一下子心里就被驻得满满的暖意,低头又亲了他一下道,“大眼好乖,姐姐喜欢,再亲一下表示奖励。”
一大一小用餐进程非常愉快,陈鸣谦回到房中就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场景,久久不动。大眼早就看到了,姐姐不理,他便也不理。
碧华终于吃了个差不多,这才好像刚看到他似的,起身一脸歉意道,“大少爷什么时候来的?”不待他回答,低头看到一桌几乎没有没动过的盘子,故作慌张的说,“女婢以为这是给我们姐弟的饭菜就自己用了。大少爷,要不奴婢去给您另叫一桌送到你房里去。”
这番做派实在是假的很,陈鸣谦也不恼,径直到主位上坐好,淡淡瞥了大眼一眼,道,“盛饭。”
碧华一下被噎住,只好拿未曾动过的碗筷布置了让他吃饭。心里不由有些焦躁。这位大少爷,一离开陈王氏的掌控范围总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只不知道他揪着她一个丫鬟不放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叛逆期来得太迟?
碧华一旁暗自丫丫,表面却规矩的很。待这位大少爷吃完,她给倒了茶才道:“大少爷,不如奴婢去打听这岳村距离夹马营还有多远,也好雇辆马车代步。”
陈鸣谦拿茶漱了口,正用帕子擦嘴,闻言道,“等你想起来,什么都来不及了。”
碧华愕然,感情刚刚他出去是吩咐备车了么。你大爷的,找个话题脱身肿么这么不容易!
看到桌上的残羹冷炙,碧华眼珠一转,“大少爷可吃好?奴婢去换人来收拾了。”
陈鸣谦并未出声反对,碧华由是终于有机会出来透口气。
唤了小丫鬟去收拾,碧华想起大眼似乎对陈鸣谦有些畏惧,不由对自己抛下他独自出来有些内疚。可是经历昨晚,她发觉自己更不知要怎样拒绝他了。
甲板上河风微凉,碧华倒觉得清醒了不少。昨晚陈鸣谦劝她饮酒只怕早就存了折腾她的心思。只不知道他是生气当初她骗了他离开,还是真的对她有几分心思。
昨晚虽醉得有些糊涂,却仍记得他说过让她做妾的话头。
碧华不由苦笑,大抵在这古代社会,她一个做过人家丫鬟的,能做个妾已是极好的前程了吧。
呸,姐姐又不是那些个没远见的古代人。“不自由,毋宁死!”不知怎地,碧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好在她没有一个人时候大喊大叫的习惯,这话也就没什么人听到。
偷瞄左右,并不见有人,彻底放下心来。江水缓缓,送我西东。打听了船家,夹马营码头转眼即到。想起当初青娘说过夹马营并不远的话,于是拿来问询。船家笑道,“陈少爷说不急赶路,咱们又是游船,因此迟迟未到。”
碧华谢过,心中暗道,果然是有蓄谋的。
转身离开时,耳听到有人问灵官洞何处。
心道,听这名字便可知乃是旅游之地,再看这游船之华丽,船上人之悠闲心态,实难想象这是五代十国的乱世。
这夹马营距离洛阳并不远,当初人道坐船过来一是图快,二是省力,三是省钱。不想同样是坐船,当初打听的专门载人的客船与陈鸣谦雇的游船性质却是截然不同。
巳时过半,船才抛锚靠岸。岸上有船家相熟的车马行等在那里。普通土马,青布小棚马车简单的很。碧华没料到陈鸣谦找的竟是这样的马车。
两辆车并排,碧华自然以为陈鸣谦是要独自一辆的。不想刚到一辆马车跟前就听身后有声音道,“姑娘,这车……”
碧华回过头去,见是送他们下船的船老板一脸尴尬得看着她。身后男子额冠袍服,脸上两道剑眉尤其引人注目。
碧华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便知自己只怕是误会了什么。小脸一红,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前面那辆马车上传来一声道,“你不赶紧过来,在那里磨蹭什么!”
原来陈鸣谦看碧华久久不见人,打开帘子却见她跟一个锦袍男人对视,顿时胸中一股酸气直冒,不假思索得喊了出来。
过后才想起,此地距洛阳不远,观此人气度只怕不是寻常人家。
见碧华只是往这边看了看,便趁机走了过去。拱手道:“这丫头是在下的丫鬟,若有冒犯还请兄台多多见谅。”
碧华刚刚就是道歉来着,这会儿陈鸣谦虽是替她解围却道出了她丫鬟的身份,不知怎地就有些不悦。那人看陈鸣谦气度不凡,却为了一个小丫鬟特地过来致歉,心下便有几分明白只怕这丫鬟也不是普通丫鬟。
本来非礼勿视,奈何不小心又打量了一次对面而立的女子,若不是这主家说破,他如何也看不出这姑娘哪里像个丫鬟,倒是见她立领的衣襟内险险盖不住几朵红梅。
脑中虽想了些有的没的,口中却是不慌不忙道,“无妨。小小误会,已经解开了。”
陈鸣谦听到这话,便再拱了手道:“如此多谢,告辞。”
那男子也回礼道,“再会。”
陈鸣谦见碧华还傻呆呆得站在那里挡人家上车,便一把拽了她道,“还不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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