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阴差阳错总是喜人的。不过这里倒没有多少可喜之处,巧合的是,碧华被错看,碧荣眼见的也不怎么准。
进得府中,王氏命人多番暗示她们几个都是要给青娘做陪嫁丫鬟的,而且就算雨露雾冰几个也是有机会的。这话雨露雾冰有没有听进去她不知道,但荣华富贵四个肯定是听到的了。不同的是,各自采取的方略不同。
前儿个碧蚨在李致远面前低眉顺目比个青娘的婉约姿态亦是不差,这一点不但碧华看到了,青娘也看到了,想必碧蚨施展媚术的对象李致远也瞧得真真的。
碧贵对那位余妈妈热情得厉害,又一直对别的丫鬟不屑一顾,想来攀高枝的心思不死。不同碧蚨的是,因为青娘的严防死守她另辟蹊径想要去讨好太太来达到目的。
碧华就不用说了,都已经跟青娘表明心迹了。青娘到底信了几分她不知道,不过她知道自己是真没那个心思。
说到碧荣,这是个要强的却也是认命的。原本青娘新婚那天见到如此玉树临风的姑爷,颇有几分见猎心喜的,觉得这个陪嫁丫鬟当得也不错,不成想今儿一大早见着二少爷毫不犹豫得处置了跟了她好几年的丫头,对亲近了这么多年的人都如此何况她们这些跟着青娘过来的。碧荣立刻就认清楚事实,灰了心了。这一灰心,就容易发现别的美的事物,比如文武全才却不恃才傲物的言哥儿。
碧荣的心思且不去管她,进屋禀告说二少爷传话不回来了,青娘便随意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
下午,青娘跟花妈妈商量着安排了院子里几个丫鬟婆子的住处,名义上几个一等二等的丫鬟都是可以住下的。但是青娘知道她们几个的心思又怎么会让她们这么靠近李致远呢。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把她们几个放李致远眼皮子底下,这不成心给自己添堵么。
青娘大笔一挥,把嫁妆统统分门别类摆上置物架,该藏的还藏着,该收的还收着。把金铃银铃腾出来的那间房给占了,放了些花样器具。
不但如此还又占了东边一间。
毕竟压在箱子里再分门别类也不像个样子。且有些东西受不得潮就不能放在阴面,有些东西易碎就不能堆摞。这储物仓库也得有些样子才是,于是满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开始忙活。
这一干活就看出来了,有了花妈妈的管束,众人都听话不少。听说上午花妈妈让她们背了规矩,一次背不出来的就打背后三下。那个轻点儿,打手心要是伤了就没法干活了。
大丫头是不用动的,奈何只有碧华一个认字,于是整理记录的活就归她了。碧蚨平日里文文弱弱这会儿嗓门喊得比谁都大,“说你呢,磨蹭什么呀,打量谁看不出来呢。”对这些三等小丫鬟和没等的粗使丫鬟婆子可没了那副柔弱。
碧华也不动口,只凭碧蚨吆喝。碧荣就算平日里跟她还不错也看不惯她这般模样,且似有些心事,只不过没惹到自己身上来罢了。碧贵就不行了,平日里不搭理她们这些丫头是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做姨奶奶的,现在给碧华、碧蚨踩下一等去,她能高兴才怪了。看着碧蚨作怪心里就不舒坦,跟花妈妈说了一声不舒服就要告病假。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碧华皱着眉头继续记录,一边提醒着几个手脚毛躁的小心,碧蚨也不吼了只微斜眼睛盯着花妈妈这边。碧荣倒似乎被点化了一下,积极关注事态进展。小丫鬟们不敢以碧贵为榜样,仍是干活,只脚步在出房门到进下一个房门的空当慢了些。
花妈妈知道碧贵是二奶奶身边的贴身丫头若不是因着李府主子一人只能有两个一等丫鬟,她现在只怕也是一等了。
不过葳蕤轩却有两位主子,眼下金铃银铃被驱逐之后她与碧荣两个本来应该替补到一等的,二奶奶却没动静。原本还有些疑惑,今儿看这位这番做派倒觉得她能升一等才是奇怪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她的威严不能受到挑战,不然她这个管事妈妈以后就寸步难行了。
“碧贵姑娘不舒服是吗?”
碧贵揪了帕子去半遮额头,矫声道:“对啊,对啊,我头好晕哦,八成是——中暑了,天好热哦……”众人冷汗,现在都已经过了仲秋了好不好。
碧贵也意识到理由找得不太好,补充道,“啊,我是内热,我总觉得好热,热得我头晕啊,花妈妈,我跟您告个假吧。”
花妈妈倒也一脸忧心,“是啊,秋老虎也会热死人的。这样,我即刻就让人去请郎中。”
碧贵想了,请就请反正我就是不干。
回到后面自己房里,碧贵干脆撩了薄被盖上装病。想想自己说得是内热,便又把被子掀开。
躺得都快睡着也不见有人来,碧贵便有些得意。到底她是二奶奶的人,就不信她一个外来的婆子真敢拿捏她。哼,逼急了,她也不是好惹的!
迷迷糊糊,就听有人道,都烧糊涂了,看来病得不轻。来势凶猛,为防传染还是隔离开来越少人接触越好。
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接着就感觉有人很粗鲁的拽动她。碧贵一下子清醒过来,挣扎道,“放肆,你们不认识我是谁了吗,小心我告诉二奶奶让她打你们板子!”
几个粗使婆子都是院子里做差的,自然认识她,只是现在碧华与碧蚨两位姑娘都默许了花妈妈的行事,花妈妈更是李太太派给二奶奶的管事妈妈,到底听谁的还用说吗。
她们中一人笑道,“碧贵姑娘,郎中刚刚给你诊了热病会传染呢,咱们可是冒了大险来抬姑娘呢,怎么不谢咱们反倒骂起来了。”
碧贵又叫又骂,眼看以一当四实力不敌,便嚷着要见二奶奶。
花妈妈在旁皱眉道,“碧贵姑娘这就不对了。你生病本就应该自觉避着主子,怎么还能往主子跟前凑呢。”
“生什么病,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碧贵怒吼道,喷了前面婆子一脸唾沫,那人正拽的是碧贵的胳膊,吓得手一缩就拿袖子擦自己脸。就听“哎呦”一声,另外一个拽她胳膊的婆子提拉不住重得松了手。碧贵咣当就磕地上,后脑勺着地直摔得七荤八素,一时说不得话了。
花妈妈见状,立刻示意她们趁她消停赶紧挪那间空出来的柴房里头。
你道为何。原来这柴薪自来怕燃,需得离居屋远一些才好,大户人家买柴断没有一次买一担两担的道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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