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变化,为什么要如此着迷地看着呢?
像是无法飞翔的人一样,渴望那片蓝天到了近乎虔诚的地步。
那时国常路大觉只是摸了摸黑鸟的头发,什么都没说。
小孩子总是喜欢刨根问底,所以当第一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理解什么,于是在第四次黑鸟询问自己的时候,国常路的声音十分平静,像是在叙说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
“因为,王都是孤独的。就算身边有再多的追随者却都无法真正理解自己,能够和王相伴的……只能是王吧?但是,每一位王权者都有自己要走的道路。”
“所以就只能独自一人了。”
国常路大觉那瞬间流露出的寂寞神色一闪而过,黑鸟甚至怀疑那只是自己眼花了看到的幻觉罢了,但从那天起,他也不再询问这个话题。
后来知道了关于天上那艘飞船里的居住者的故事,黑鸟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国常路终身未娶,为什么总是独自一人,为什么收养了幸若家的三个孩子,他明明无论是作为一名王权者还是长者都十分称职,却迟迟不组建自己的家庭。
全部的原因就只是,压在这名从小开始教育并培养他的爷爷身上的一个字——王。
头顶悬空的利剑,与孤独的宿命就如同黄金之王的属性“命运”一般,束缚着王权者,无法照自己渴望的状态做喜欢的事。
在现实中,并没有“Queen”可以站在“King”的身边,并与之一起承受那过分庞大的职责。
——所以,就算能够成为一名王,自己也绝对不会去考虑的。
那时起,幸若黑鸟就这么对自己说,并从未改变过想法。
窗外,如往常一般的夕阳正缓慢地燃烧着最后一丝热度,不耀眼也不灿烂,温柔的如同幸若池鲤的眼神。
黑鸟不再去想那些事,报告了自己找到夜刀神狗朗并告知对方无色之王已经出现的消息,国常路大觉闻言只是点点头,缓缓将自己的视线从与夕阳和天空近乎快融为一体的飞船上收回来。
“他的反应怎么样?”
“狗朗说会贯彻亡王三轮一言的遗命,并开始寻找无色之王,如果对方是邪恶的,就斩杀。”微微低下头,黑鸟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样也好。”
点了点头,国常路大觉视线扫过幸若黑鸟脸上的面具,轻轻叹了一口气:“黑鸟,你可曾后悔过?”
黑鸟下意识想要回答说“不会后悔”,但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喉咙干涩连吞咽都做不到,只能沉默。
国常路也不急着要答案,只是等待他的回答。
好一会儿后,幸若黑鸟终于开了口,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我……我不知道。”
以为自己做出决定后会轻松许多,但也许自己无论作什么选择,都不会改变那场事故,也不会改变池鲤离开的事实,这样的话,即使后悔也没有用吧?
但是他总是不禁会猜测,如果自己当时并没有说那些话,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得不出答案的话,就无法安然入睡,过了近半年,黑鸟觉得,好不容易自己要忘记那件事了,大概不去想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果然……还是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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