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见是左旋的电话,颜玉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她不想让母亲知道是左旋打来的。几句闲话后,左旋说:“你知道今晚上我为什么老是盯着你吧?”
“怎么了?”这会颜玉想来,也深感左旋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腰是18寸吗?”
“这又怎么了?”
“当时我想,18寸的腰,堪称蛮腰。‘腰’和‘妖’谐音,有人说,长蛮腰的女人都是妖精。”
“你胡说什么!”颜玉佯装生气,心里头甚是舒展。
左旋就笑道:“别生气呀,我尚没说完呢!其实,女人妖了也许不好,但妖得成了精就未必不好。有位作家说成了精的女人可以用自己腰部来诠释女人的万种风情——弯腰代表她追随自己所爱的男人;抚腰代表她要自己所爱的男人;扭腰代表她想试着招惹自己所爱的男人;仰腰代表她是一座不设防的城。你看,这些比喻多生动啊!”
左旋这话听来有些意思,颜玉却是不便说什么。倘使换了方勇,她会同他在此基础上做些探讨,或说女人的乳房,或说女人的肚脐,或说男人的强壮,毕竟她和方勇已是水浮交融。左旋的身上只是流淌着同她一模一样的血,她们的关系像兄妹。左旋见她不吱声,问她在想什么?颜玉说在听他说话。左旋笑道:“我的话已经说完,现在该我听你的了。”
一时间颜玉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含含糊糊说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挂了电话,想着左旋刚才所言,莞尔一笑。左旋有时候的表现,简直是神经质。据说这类型的人感情生活比常人要浪漫,想想倒真是的了。颜玉甚至觉得,左旋的身上有文人的诸多表现,他该走父亲的路。他现在的工作生活,多半是他父亲的意思吧。好几次颜玉惊叹他处事老到,虽然不是他父亲言传身教,却也是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吧。
两天后,邹稼勋知道她调组织部的事了。那天早上她到办公室才坐下,邹稼勋就推门而入,颜玉离座欲要给他倒茶,邹稼勋止住了她,说小颜坐吧坐吧,要喝茶我自己会来。颜玉对邹稼勋一向敬重,说邹叔您有什么事要交我办吧?邹稼勋面色慈祥地说:“小颜呀,你要走了,叔邹特意跟你唠叨唠叨。这些年来,叔邹对你的工作是很满意的。我跟你爸是老朋友了,真舍不得你走,可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我不能因一已私心把你捆在这么个小庙里,那样的话你爸会对我有意见的……这些年来,叔邹对你关心不够啊!”
邹稼勋语调平缓,就像拉家常,令颜玉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亲近感。这时她也就发现,一向敬重的社长竟是这般关爱自己,令她感动不已。“谢邹叔这些年来对我的关心!今后邹叔有事去那边,一定找我啊!”颜玉很是诚恳地说。
邹稼勋笑道:“你所在的单位重要啊,说不定有一天我真会来找你。”
颜玉当他玩笑,笑笑说:“只要我能帮到的,那是没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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