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在医院呆了两天便出院了。照颜少和夫妻俩的意思,女儿在医院好好地待上一个礼拜,好好地把病治好,忘掉一些令人伤痛不快的往事。颜玉坚持出院,他们只好依了她。他们现在做什么想的都是避免刺痛女儿敏感脆弱的神经。
当天颜玉便同雷新宇联络了,两人约好中午在芙蓉路思君茶楼碰面。颜少和见女儿要外出,劝她等身体好些再去。颜玉说她只是出去一会,很快就会回来,不碍事。颜少和猜测女儿的外出多半与方勇有关,但他不便追问,方勇的丧事早完了,没有必要再拿他当回事。颜少和让女儿带上手机,以便父女俩联络。女儿现在这样子,他哪放心得下。
颜玉赶到思君茶楼的时候,雷新宇先一步到了。雷新宇让小姐给颜玉来杯枸杞龙井茶。喝着茶,两人慢慢扯开了。雷新宇问她,怎么早两天打她手机及其家里的电话都没人接?颜玉告诉他,方勇追悼会回来的晚上她就住进了医院,直到今天才出院。雷新宇忍不住瞧了她两眼,颜玉的样子让他心酸。想着眼前女孩这些日子所遇的悲伤悲痛,雷新宇忍不住就要安慰她几句,但又担心因此反而刺痛了她,便举杯不停地喝茶。
这时就听颜玉说:“方勇爸妈还在吧?我想见见他们。”
“昨天局里派了专人护送他们回去。”雷新宇本来还想告知颜玉,方勇的骨灰盒也被他双亲一并带了回去,可一想觉得自己还是别多舌为好。
颜玉感伤自责地说:“没想到我这一病,没有送方勇最后一程,也没有见到他的亲人,只怕方勇九泉之下都不会原谅我的,他的亲人也不会原谅我的……”泪水又糊住了颜玉双目。
雷新宇安慰她说:“你别这样说,我们都知道方勇很爱你,你呢也很爱他,他爸妈比我们更清楚。你病倒,全是因为他而起呀!方勇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么爱他,灵魂一定会安息。”
这时颜玉的手机响了,悲伤中的颜玉竟不曾觉察,雷新宇提醒她,她才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揿了接听键。一接是省人民医院打来的,告知她的骨髓与患者完全匹配,让她明天入住医院。也许是太过悲伤,颜玉把明天误听为今天,回答说:“我有事,日后说吧。”关了手机。这会儿她的心情真的不好,如果不是这个电话,她早忘了前几天的事。
从茶楼出来,雷新宇提出送她,颜玉客气地谢绝。雷新宇就说:“我是方勇的同事和朋友,今后也是你的朋友呀!”颜玉犹疑了下上了车。到了文联,在颜玉将要下车时,雷新宇本想说句关爱的话,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妥,他实在怕一个不小心刺痛了她。当颜玉打开车门的时候,他才说了句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找我呀。目送颜玉的背影,雷新宇有种预感,随着方勇的离去,颜玉同他们这些昔日方勇的同事的关系将因此一去不返,也许今后连碰面的机会都难。
颜少和正待拨打女儿的电话,见她回来了,悬在心头的那块石头落了下来。颜玉径直进了自己的闺房,随手把门掩了。颜少和本来想陪女儿说说话,见状打消了念头。他想女儿短时间是难以从方勇逝去的伤痛里走出来的。世界上的病千万种,要数这种心病难愈,它需要时间,也许半年,也许三年五载,有的甚至穷其一生都难以痊愈。
一家人晚餐时,颜少和对女儿说:“我跟邹社长打了招呼,你休息几天再去上班吧。”颜玉没有马上搭腔,好几分钟后才说我明天还是去上班吧。蒋萍欲要开腔,颜少和先她一步说:“也好,那你就去上班吧,但不要把自己太累着了。”
颜玉放下碗筷后又进了她的房子。蒋萍不满地看着丈夫,说:“她现在这样子,该好好呆在家里休息才是,上什么班!你也真是的!”
“她既然愿意去上班,那就随她吧,呆在家里休息不好的,只会增添她的伤痛。上班跟同事一块,也就不会老陷入对方勇思念的阴影里,这有什么不好的。”
夫妻俩唠叨着时,门铃响起,蒋萍起身去开门,从“猫眼”看去是邹稼勋和一位中年妇女,忙开门让进。倒茶让座后,从邹稼勋介绍中得以知道,中年妇女乃省委组织部长左宇的夫人、组织部干部二处处长廖凝。颜少和夫妻俩弄不明白廖凝的忽然登门,一时又不便相问,不过颜少和相信,待会对方自会说出此行目的。虽然颜少和不是官场中人,但他深谙像廖凝这类人不可能随便登平常人家门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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