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肆意发泄心中的苦闷的一场飙车出了事故,他恐怕是永远也不会走出自己心中的灰色地带,继续颓败下去。
可是,尽管他在车祸修养期间,想通了许多事情,想清楚了许多事情,他心中依然没有放下那个人离开的人。
或许父母甚至是爷爷他们都以为他走出了那段禁断的感情,做回了真正的忍足侑士。
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早已回不到从前。
他一个人守在这间公寓,汲取着曾经的记忆,弥补自己内心的空虚。
他一直坚信,那么坚信,他只是暂时离开了,暂时离开了他的生活,暂时消失在他眼前。
多么可笑,多么可悲,多么讽刺。
在他们还未和父母家人正式抗争之前,在他已经决定不顾一切要放弃的时候,那个人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他真的只是相信,他还活着,他只是离开了他。
因为抱持着这样的想法,他才可以振作起来,因为抱持着这样的想法,他还可以怀抱希望。
可是,今时今日,他等不下去了。
因为,他要从这场他的独角戏中清醒过来,今天,是他要彻彻底底和过去告别和那个人告别的日子。
又一遍卡农,在他手中演奏完毕,这一次,他没有继续让那熟悉的旋律持续环绕在屋子里,而是将小提琴从肩上那些,细心的装进了自己的琴盒。
不仅如此,那早已烘干的黑色床单,被他重新折叠好放进了衣柜里。
他脱下身上的浴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叠好浴袍,他将其归回了原处,手中多了一件原本就属于他的浴袍。他将浴室里原本他用的那些生活洗漱用品一一清理出来。然后,他又回到房间,客厅,从每个他曾经填充过他所有物的地方找出了自己的东西,放在了他带来的空纸箱里。
经过清理,他才知道,他在这间公寓生活几年之久的时间里,他带进来的东西真的很多,比起住在自己的公寓的东西还要多。
衣物,生活用品,他喜爱的纯爱小说,纯爱系和恐怖系电影影碟,古典乐和昭和时代歌谣曲光碟,备用眼镜和眼镜盒,几只网球拍,还要他手中的小提琴盒。
忍足侑士看着出乎他预料装满的几个纸箱子,又看了看自己暂时只空出的一只手,他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能够一次性将他们搬完。
忍足侑士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在广告上看到的搬家公司的电话号码。
……
堆放的纸箱早已被搬家公司委派的人员搬走,忍足侑士最后看了一眼更显空旷的房间,有些留恋,但是他的眼中更多的是决别。
他闭着眼睛关上了门,关上了他心中2年的思念和期待。
走在那建在外面的回旋楼梯,一圈圈走下去,没有转晕他,却是令他头脑分外清醒。
他的脚步没有迟缓的走向了管理员处,在那间公寓门牌号指定的邮箱里扔进了钥匙。
“啪嗒。”还有他手心余温的钥匙亲吻着冰冷的邮箱。
忍足侑士头也未回的走离这里,心中默念:さような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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