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瘦的手紧紧的拽住。莫秋半缩在床上微微喘气发丝凌乱的散落在苍白的脸庞,却缓缓睁开乌黑似的眼睛扯出一丝笑意,“不用找大夫老毛病了,彩儿能不能帮奴家倒些水来。”
“还不找大夫,你看看你都疼成什么样了。”温热的手掌轻轻贴上他冰凉的脸上让莫秋觉得似曾相识。
“我不看大夫!”头一次没有用奴家两字,向来温顺的莫秋蜷在床上突然发出尖锐低吼。
颜彩被莫秋有些狰狞的表情怔住最终深深叹了口气,“好不去找大夫,我去给你倒杯热水。”莫秋虽然疼的脑袋有些不清楚但依旧听懂了女子的话,刚刚还收紧的五指缓缓松开。
颜彩赶到厨房迅速淘米熬上白粥,倒上杯温热的水又赶回房间。莫秋静静的躺在床上侧脸在昏黄的光下苍白如纸薄唇抿的紧紧的,乌黑的长发在白床单上凌乱的散开。
“喝点热水。”颜彩坐到床边脱着莫秋纤细的颈项扶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轻轻颤动莫秋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喝点热水。”颜彩把瓷杯递到怀中男子苍白的唇边。莫秋低下头就着颜彩的手喝下温热的水整个身子慢慢放松。“好些没?”手指轻轻撩开莫秋脸颊上调皮的发丝颜彩见他神色似有舒缓心里稍稍放松。
“吓着彩儿了,都是奴家的错。”莫秋扯开个无力的笑容身子软软的靠着颜彩身上眼中总算恢复了点神采。
“你先闭着眼睛歇息下。我给你熬了白粥,等会好歹喝一点。”颜彩捻起袖子细细擦去他额上的汗珠。莫秋眨了眨眼睛笑着点点头。颜彩去厨房装着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粥缓缓走进房间。
“彩儿小心烫。”莫秋挣扎着坐起身想下床帮忙。
颜彩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粥放在床头。接住他慢慢下滑的身子扶起来体贴的在莫秋身后垫上枕头,“你身子还难受就别下床了。”将他柔弱的身子按回床上颜彩端起白粥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直到碗中的热度不在滚烫她才将粥小心翼翼喂莫秋喝下。因为怕他胃受不了,颜彩没有敢装多很快一小碗粥见了底。
把空碗放在一边颜彩坐回来,“好些没。”嗯!脸色好多了,颜彩悬挂的心总算放下来。
“好多了。彩儿真体贴!”莫秋无声的笑了起来,配上他如今憔悴的样子显得有几分落寞。
“舒服就行了。”颜彩扶他躺回床上歇号,“要是在不舒服就叫我,锅里还有粥给你温着。”
“嗯!”莫秋侧着头看着俊秀的女子体贴的拉上门眼神渐渐沉静下来。心中的感觉五味陈杂,他轻轻闭上眼睛放在侧边的手慢慢的攥紧。优柔寡断从来都不适合他,既然决定了就要下定决心。思及到此莫秋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带上一丝阴煞的笑意,看来有些事必须要处理了。
早晨的阳光分外明媚,颜彩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长长伸了个懒腰。她起床时莫秋睡的正沉,没有打扰他而是进了厨房麻利的抄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和熬好的粥一起放在锅里温着。
“颜画师!颜画师!”段六站在院子外老远就看到颜彩急忙高声叫道。
“段六你先等下我回去拿些东西就走。”颜彩看到段六笑着说。
她这一笑不要紧段六的脸唰红到了脖子根结结巴巴的说:“颜,颜画师,东西那边都是都备好的您只要人跟我走就行。”
“好!走吧。”颜彩拍了拍手上的灰跟着出了门。
红郎坐在大堂里翘着兰花指端起香茗浅尝了一口,“嗯!香。”这边话音刚落段六带着颜彩就走了进来。红郎的脸瞬间笑开了花,“颜妹子你来了。”殷勤的迎上去一双狐狸眼滴溜溜的在她身上打了几个轮回,“嗯!这身衣裳不错看着越发的俊秀了。没有什么大问题,六子你拿着我的信物去吧!”
“是。”段六快步上前接过红郎递过来的东西,突然衣领被老鸨提了起来。
“脑子给我放机灵点。”这句话红郎是瞪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段六双手接过东西点头哈腰再三保证红郎才松开他的纤纤玉手。斜着一双美目冷哼道:“去吧!”
段六如蒙大赦带着颜彩马不停蹄的向衙门赶去。刚到门口颜彩向满头大汗的段六问道:“红爹爹这是怎么了?”
“哎!颜妹子你别提了,如今红爹爹是楼里楼外什么事都一手抓,丝毫不敢放松。”段六摩挲着光可鉴人的脑袋瓜子叹了口气。
“上头紧了下头的人自然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颜彩拍了拍段六矮小的肩膀,“倒是难为段兄了。”两人正说着不多时已经到了县衙门口。
段六让颜彩等在外面自己上前跟差爷打了招呼又把信物递过去。张捕头看了看两人,“先等着我去通报大人。”过了一小会张捕头出来了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颜彩自小就知道商不于官斗,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可是从小耳濡目染。所以一路上她都是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有别人问题时才小心翼翼的回话。
余县令看着面前俊秀的女子命人奉上纸墨对着身边的丫鬟说:“去请老夫人。”小侍徐步而去余县令站起身走到颜彩身边细细打量着,“果然是青年才俊。我找你来的原因想必红爹爹已经告知于你了。颜画师好好做只要本官满意我自然是重重有赏。”
“草民明白。”颜彩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明儿,听说你之前请的画师来了老身来看看。”颜彩抬头看去只见从帘后慢慢走出一位妇人,满头华发面色红润神情很是精神举手投足之间不怒而威看来不是个简单人物。
颜彩言谈举止甚是妥帖老夫人看着也满意,“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气度,好!”
“谢老夫人赞赏。”颜彩拱手行礼......
老夫人高座堂上神色严厉,颜彩执笔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怠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颜彩的额头甚至隐隐渗出汗珠,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整幅画像完成。
“余老夫人,草民画完了。”颜彩轻轻搁下笔垂手立在一旁......
颜彩从县衙出来了只觉的浑身一轻,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银子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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