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随吉祥来到夜听潮居住的“听潮阁”,上前曰:“公子找我何事?”
夜听潮听到她的声音,却也头也不回,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从背面看他身材挺拔,俊秀气质自然天成。“我伯父过来了,今晚家宴你也参加。”
罗敷道:“真是笑话,你也说了是家宴,我算是哪个家的?”说完罗敷想起之前听到他说对自己的诸多感情,倒有些后悔了。是不是应该这样对他?过分了吗?本来参加个宴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夜听潮猛然回身,像以前一样,宽炮大袖里伸出手来,细细捏着她尖尖的下巴:“你且试试不来!”
罗敷看他怎么都改不了的霸道秉性,刚才的一丝内疚完全不见了踪影,赌气曰:“试试就试试!”说完打开他的手就要转身出门。
夜听潮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只是顺手一拉,佳人已经入怀:“如果你敢,伯姬的事别怪我食言。”
他不光会用强,还懂得利用她最不堪一击的弱点制服她。
回到“听音阁”,想起夜听潮的举动,罗敷仍然心绪难平。他对自己是轻浮吗?还是……爱?罗敷被自己得出的这个答案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想到这个词?不会是,绝不会是。罗敷突然想到自己那天夜里听到的夜听潮与月如风的声音,他的粗喘声,她的娇吟声。罗敷猛一摇头:轻浮,绝对是轻浮。没有其他解释。夜听潮就是轻浮。
天刚刚入夜,吉祥带着一众侍女鱼贯而入。罗敷奇怪问道:“吉祥啊,你去哪里了?都找不到你。怎么带这么多人过来?拿的都是什么?”
吉祥深深一福,道:“小姐找吉祥有事请吩咐。”
罗敷随意道:“也没什么事,就是闷得慌,想找你聊聊天。”
吉祥道:“吉祥恐怕不能陪小姐聊天了。夜宴马上开始了,公子请小姐赶快更衣。”
罗敷看着身上一袭翠绿及腰便裙,茫然道:“更衣?更什么衣?我穿这个挺好的。”
吉祥赶忙道:“小姐还是让奴婢帮您更衣吧,不然公子怪罪奴婢可是吃罪不起的。”
罗敷一想也对,这许多日的相处,她已经把吉祥看得像姐妹一般。夜听潮的脾气她是晓得的,如果不按他说的做,吉祥真跑不了被责罚。为了吉祥,自己只好任她们摆弄了。
听吉祥说这许多的衣服首饰都是夜听潮亲自为她选的。先是一件白色坠地曲裾长袍,淡粉色腰带;外面罩一件同为淡粉色的褙子,也是坠地的设计,上面是镂空的绣花图案,使衣服看起来比蕾丝更性感,穿起来比丝绸更光艳。
脸上略施粉黛。头发并没有让她们弄华丽的汉朝发式,而只是在头顶上斜斜地梳了髻儿,任其他头发直直地散在脑后,一直垂过腰际。然后带上一个复杂的水蓝色步摇。这个发型让罗敷想到了电影《画皮》里小唯的打扮,清纯却妖艳,无辜却蛊惑众生。只是罗敷自然比小唯更胜几分超尘脱俗,可谓美丽不可方物。不得不说夜听潮对她气质的掌握恰到好处,他对女人的品味也绝非一般。他为什么让她今晚如此突出她不知道,但她愿意配合也绝不是单纯忌惮于他的威慑。
从罗敷走进晚宴大厅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无疑已经是今晚的焦点。夜无忌的审视,夜听潮的惊喜,月如风的愤恨……一切都因为她的踏入而变得异常尖锐。特别看到月如风竟然失态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罗敷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她就是要她妒忌,要她乱了方寸。因为罗敷知道,自己也许不得不在这大司空府呆上很长一段时间,那么月如风就不可能不是威胁她存在的最大障碍。既然战争不可避免,不如让它来得更痛快些。我乱不如你乱,聪明如罗敷怎会不明白激化矛盾往往是把矛盾逼向解决的最好办法。
“敷儿来做我身边。”夜听潮示意罗敷坐在他左边的位置。罗敷看了一眼已经在那里落座的月如风,为难地一索峨眉看向旁边的夜听潮。夜听潮凌厉的眼光毫无掩饰地落在月如风脸上。虽然不甘,月如风还是愤然起身,一甩衣袖,走向了右边的位子坐下。虽然只是一左一右的区别,却是大不相同的待遇。古代以左为尊,左就代表正,代表明正言顺。而这个位置上的却不是她月如风,大司空明媒正娶的大夫人。
我国自西周以来就开始执行一夫一妻制,当然可以多妾,但是妻子是只有一个的。如果左边那个是男主人的妻子的话,那么右边的即使是“二夫人”,也跑不过是个妾。罗敷都知道的事情,月如风自然晓得,所以他对夜听潮的做法更是恨在心头。
夜听潮毫不忌讳得把罗敷搂在怀里,长袖一遮,无人能看到里面的是什么情形,但任何人都可以清晰想象。
夜听潮含着她粉嫩的耳垂,轻轻啃咬:“不是想让我陪你演戏吗?爷今天就如了你的心愿。”
罗敷一惊:什么事也难不过他的眼睛。他知道自己不会自从踏入这大厅便没有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是本色。而可笑的是他愿意陪她演这场戏。
“今天的家宴一来是为伯父接风,”夜听潮放开罗敷,满意地看了一眼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对大厅内众人说道:“二来我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我将迎娶秦罗敷为妻。”说完邪魅地定眼看她。
月如风猛然起身,指着罗敷道:“这,如何使得!我乃皇上钦封的司空夫人,她算个什么东西!”
罗敷看着月如风失态的举动,心底一阵好笑:战争还没有开始已然方寸大乱,她已经输了。早知道月如风是如此耐不住性子的,罗敷根本不会把她当做多么强劲的对手,更不必大费周章让夜听潮陪自己演这场戏。
不待夜听潮开口,罗敷款款起身,镇静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皇上钦封的夫人当然是最大的。但是夫人别忘了,我父亲的大司徒也皇上钦封,我乃她唯一的女儿,侮辱我难免有侮辱朝廷命官的嫌隙,夫人该当如何解释呢?”
月如风道:“我自没有要侮辱朝廷命官的意思。不过既然公子要你做这大司空府的夫人,想必是有过人之处,可否让妾身及在场的家族亲戚看看眼见呢?”
这摆明了是想难为自己,罗敷正要分辨,谁知夜听潮却开口了,慵懒的声音里似乎有想看好戏的期待。他从来把对罗敷的了解当做一次探险,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他自己是乐在其中。“敷儿上次在‘来仪阁’做的‘对联’我很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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