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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艳歌·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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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回 托孤后归去同修,金山对雷峰。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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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需要当下便做到,因为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还披着这副血肉之躯的臭皮囊,就注定无法挣出这诸多幻象、无法真正彻底的回归到专属于‘灵’的虚空。”

    “等到肌体一消弭,什么都会烟消云散。什么都带不走,能带走的只有修为和业障。业障是关乎万物平衡的亏欠和被亏欠的还报,而修为就是那些关乎‘空’和‘幻’的道理。”

    “真正的‘灵’是无意识无感触的,一切属于‘人’的、属于活着的有识众生的一切,在肌体腐化的、在脱离肌体的那一瞬间就什么都沒有了,所剩下的只有执念。若我们懂得那些关乎‘空’与‘幻’的大奥义、在生前就已彻悟,那这最后一点执念就是‘阿弥陀佛’,会指引我们去佛国净土,得享该得享的果位。若我们并沒有勘破、甚至根本不曾闻法,那最后的这一点执念就是关乎贪婪和其它,那么就依然还得入轮回、甚至坠三途,依然把幻当真、把空当实越陷越深难以自拔。然而那最后所剩下的一点执念,是需要用一生一世甚至几生几世去积累、去修悟的……”

    徐宣赞说了很多,一怀心绪也随之逐渐澄明。

    法海默然静听,心知徐宣赞已对“空”之一字了悟许多。

    他说的沒错,一切唯念、万相皆空,正如有些戾气极重的怨魂野鬼,在听有道高人诵一段经后怨戾顿时化解,这是因为经文提醒了他们自己是处在了执念的假象的囹圄里,就好比做恶梦时有人把你叫醒后你发现只是一场梦一样。

    有些生前跟爱人爱的难舍难分、殉情葬爱共邀來世的人,死后顿时拔地成佛、荣登果位。这是因为他们做到了前面所说,生时倾尽一切的去活去爱,但对于空和幻的道理却早已悟透参透,故而死后回归到真正的灵的形体,他们便摒弃了一切假象、按着自身修为的指引得到了该有的果报。

    红尘是苦海,苦海无边。还清业障、了却诸缘,彻悟空幻;待得挣脱出臭皮囊回归于空,方是永恒大欢喜……

    当迂回在耳畔的钟磬之音渐趋随风散却,当袅袅檀木香涣散、萎靡在无尽的虚空中,又见徐宣赞重将凝着华彩的晶亮目光凝结起來,音声稳下,一句一顿:“我现在已沒有了恨、亦沒有了爱。我的爱与怖早已跟着那把油纸伞,一起进入断绝俗尘情爱的雷峰塔里,是真正的四大皆空……我已万般皆放,大师还在犹豫些什么呢?”

    这不缓不急的彻悟之辞,最终结尾虽是问句,却又诚然不是商榷与垂询的语气。

    法海一笑。

    这一笑,正应正于我佛拈花一笑的无言了然……

    徐宣赞心解其意,亦是回之一笑,双手向前一拘,将身匍匐下拜:“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谢过大师为我有朝一日重证菩提、出轮回、享欢喜之无量功德。”

    法海抿唇,那抹浅然笑意沒有敛却。他微摇首,声音是朗朗的:“此‘度’非‘度’。贫僧只是度你一程,而真正的极乐之度,是你自己。”倾身抬手,把徐宣赞扶起,“众生本就是佛,我如何度佛?哈哈哈哈……”

    千年积累,千年铺垫,一朝绽放。

    一切的一切本就是一场注定、一场历练、和一场“情”劫。

    千年光阴,千世惊情。有人在这场光阴的历练中一朝动情,于是几世修行毁于一旦,重坠凡俗烟火,比如清远。

    有人看穿了情爱、勘破了世俗放下了尘念,心如止水的步入累世修行之途,比如宇坤。

    一千七百年间,这么多次的轮回,宇坤在了生死、渡苦厄的大慈悲里真心欢喜礼赞;清远亦在柴米油盐、生老病死离合聚散的软红尘世间甘做俗人一个,安心的沉醉在凡人的小生活里,做他的市井小民,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他们都寻到了自己的快乐,都按着自己该走的“道”,完成着自己的大毕业。其实,最终的结局早已钦定不改,横竖都会到达同一个终点,只是不同路径罢了!

    白蛇本是受了观世音菩萨的点化,原该飞升登得仙籍,又因诸多前因后果,故有此一段机缘。

    清远与白蛇一辙,本便都是仙体,一千七百年前就合该再度登仙,只是这重归仙位的最后一关,便是这千年情关。

    青青在千年前就已历经彻骨情爱,对情爱早已勘破;时今轮回转生宿命做弄,又使她勘破了世间种种假象,彻悟了何为“空”、何为“幻”的大奥义。

    宇坤轮为法海,原就是天人,又于凡尘千年清修,合该飞升;只因千年前下世时所负使命,又与青青、白蛇、徐宣赞的这一段缘法未了,故而此生此世得缘度化他们一程。

    这一世,他们四人都会在某个时辰完成和了却这场历练,彻底摆脱凡俗、荣登果位。

    千年等一回,等的是爱、等的是恨、等的是缘、等的是了却和还报……等的也是这最终的,“大圆满”。

    。

    临安晨曦,万籁俱寂,那天那景似乎都还沒有从沉睡中清醒过來,一切一切具是清新又慵懒的倦倦感观。

    徐红雯正在东厨忙碌不堪,尽心尽力筹备一桌丰盛的早餐。身边王晏阳亦是长叹口气,为娘子打下手、生灶火。

    昨日里,只听徐宣赞言说白卯奴与自己同游西湖,不甚失足落水,红颜消逝、尸骨难寻。小青伤心欲绝,不告而别。

    如此一对鸳鸯相亲的和睦夫妻,就如此被突发横祸给做弄的两隔阴阳,王晏阳与徐红雯夫妇在大为惊诧之余,自然不免哀伤难禁,又感慨白卯奴真是红颜薄命!苍天好不无情!

    “晏阳。”红雯一边切菜,边侧了软眸轻声向王晏阳念叨,“汉文心情不好,我等下多做几个菜,跟他聊聊天。”不觉微红了一圈眼眶,旋即想起什么,又急接口,“哦对了,你今儿别去衙门了,多陪陪他。”

    “那是自然的。”晏阳双眉紧锁,只是叹气不迭,“我还寻思着,什么时候把弟妹的事儿……办了才好。横竖有个着落,不能让她就这样凄凄苦苦的走!”

    徐红雯抬袖,擦拭了一把溢出眼眶的泪花,浅浅接话:“是啊……是该,办得风光妥帖的。”

    晏阳颔首:“过会子汉文起身后,与他商榷一下吧!”

    晨曦一抹曙色透过垂柳与桃花,将一处厢房小室映的几分迷离惝恍。

    徐宣赞的屋舍里,仅剩一片空空荡荡。

    在屋舍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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