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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艳歌·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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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回 气死为师了!气的为师都想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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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深昏暗、暗无天日的地狱变相,繁复急促的呼吸声,窘闷阴潮的湿腐空气铺天盖地……清远打死他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塞进这样的地方!而且还被人施以酷刑、严刑拷打……

    “总都督已经离开,陛下您做什么都将再毫无意义!”清远眉宇间噙着淡泊,即便此时的他早已一身血迹、通体糜烂。重刑之下的他惨不忍睹的比宇坤好不了多少。

    “要孤王再重复一遍么?”柔黛挑眉凝眸,声音轻轻的,“王后说她不知道,好……即便是王后的主意,她被孤王幽禁着又怎能亲力亲为每一处细节?那么力行庖代的,就只能是你这个所谓生死兄弟!”

    面对着丧心病狂的东辽王,清远实在无力。他的身体也确实不再允许他有力……那不忍一看的身体上唯有微弱的呼吸起伏才能看出他是一个活物,此时若说他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也着实不为过。所以他干脆沉默。

    一盏天窗细密的缝隙里,丝缕幻明幻暗的微弱光斑渗透进來,轻轻湮去方寸间的阴霾。

    这一刻,时空契合,他仿佛看到了幻兮在另一边,水色如花……

    “大胆的奴才!”王再也不是先前的那个王,他嗜血、他凌戾、他残暴,“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宇坤到底在哪儿!”手起鞭落,沾了水的牛皮鞭拼劲狠抡。

    只是那双手捆绑、身体悬空而挂的清远,再沒有了可以承受新伤的地方。

    底衣糜烂,肌体上下已经不堪入目,眼下的清远被折磨的简直不成人形。所以麻木了,习惯了,自然而然也就无所谓了……

    仿佛有热流涌动着通过发丝、指尖,传入他的周身经脉,直至灵魂:“当初我跟随师父來到东辽,揭下皇榜又入帝宫……无非……是查理东辽异案。却……一无所获……如今,是该把这条命交还给陛下的时候了……”清远屏住呼吸,似乎哪怕一丝微弱的心跳声都能惊走虚脱的灵魂。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有什么东西正在肌体之中一点一点的流逝泯灭。

    幻兮……

    如玉的名字。

    最后的定格也就是这个名字吧!再了无牵挂!清远含笑。

    梦里,所有的花都开了……

    。

    颓破的古寺点缀在这荒山,是空寂里唯一一脉稍有暖意的地方。

    清远把宇坤安置在这里之后,为了避免东辽王起疑心就赶紧回去了。古寺里囤积了大量的粮食,门边又是清凉溪水,且密林植卉错杂容易藏人,足够宇坤好好调息一段日子。当然,等他身体恢复一些还是要加紧离开方为上策,因为这里毕竟紧邻着东辽帝宫,终归长久不得。

    流亡生涯不知浑噩时光,也不知是过去了两天还是三天,宇坤的身体不仅沒有好、甚至变得更坏了。

    可他扛了下來。他本就是习武的身子,周身病痛也是因左脸上的烫伤经了炎热天气后发炎、牵扯出來的。他服了清远临走前留给他的宁芳丸。那是清远的救命药。

    一番耐心调整,虽然身体还在逐步恶化,可势头已经减缓,又过两天已经可以走动。

    他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要去寻她,去寻幻兮……

    她曾冒着无法估量的危险來找他、苦苦哀求他带她离开……但是他拒绝了,他说他怕;是的,他怕,他怕的是柔黛会受到伤害,也怕她会受到伤害……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吧!

    柔黛……呵呵,还是不要再去想了吧!

    这一次,他不能再负幻兮,他要带幻兮离开。

    可一念又起,他突然在心里问自己:“宇坤啊宇坤,你真的以为你救得了王后娘娘么?就算真的把幻兮救出來又怎么样?你要顶着这张丑陋的脸让她跟着你蒙受一辈子的指摘、一辈子的屈辱么!要她跟你一起饱尝这造孽的果报饱尝这份屈辱么!”

    痛,心底翻山倒海的万顷剧痛!

    他曾说过,他和柔黛造下的业就让他一人來偿;柔黛也曾说过要以一己之身來偿。那么时今,算不算是偿还呢?

    他知道,他的离开也必定会令柔黛心神俱碎、不堪一击……正是他们彼此二人深深刻刻的教会了彼此,什么是爱。

    爱是疯狂的,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要么爱、要么死;若不爱、便去毁灭……

    宇坤眉头紧皱如铁,他下了荒山寻到清远托村民买來并留下的马匹,就着成荫碧树,一路只是狂奔。

    听耳畔风声萧萧,不知要向何方去。

    茫茫天地,这个身子、这个心,该往哪里安置……

    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挥扬马鞭,狂策向着天涯去!潇洒如风,轻飘飘……

    密林里的山风凌寒浩荡,吹鼓起疾驰在马上的少年的衣袂褶皱,灌溉进疏疏的袖口。

    马踏如茵草地,泪水一滴一滴连着并落,很快不见、在天风里。

    脚下的路,是沒有尽头的么?如果真是那样,一辈子奔跑,不用停下、不用思量,该有多好……

    在彼一方,华美威严又无限落寞的吞噬掉人的生命和气血的帝宫里,东辽王柔黛凭栏独立。死水般的面上似乎终年覆盖着消不散的寒冰。

    羌笛声断、丝竹声绝,一曲《归去來》兮,笼进多少宿命……

    忘川河畔他与我对望了几千年,偏偏结下了这千生千世冤。

    放不下、舍不弃、丢不了,可又世上难成全。

    夜风呵、撩动我心弦,那烛影似也缠绵缱绻随心愿。冰火啊,相依相爱不能怨,情沒有阻隔的伦常界限……

    轻、轻、轻,轻轻将他放在我心尖,只愿一切随着情人盼愿。

    冤家呀!掬一捧轮回无间,倾传了千世万世的孽,千千般苦你可曾了解?

    若有一日你弃我而去,我该何去何从、如何过活!

    叹、叹、叹

    ……

    我等着你回來……

    。

    天色沉下來了,狰狞和可怖开始蛰伏在牢狱四处,空气里仿佛有无数厉鬼从虚空探出头、钻出身子、伸出爪子寻找替死鬼……

    清远满身血迹和恶臭,哆嗦着蜷缩在死牢一角里……就着一缕微弱烛光,他慢慢睁开眼睛,又“腾”地一下被吓的顿时清醒。

    他看见枯草堆旁边碎茶杯里飘出一个人,先是一只胳膊、然后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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