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五年,四贝勒府。
胤禛立于书房前的一颗梅树下,天空中雪花飞舞,就如同那些调皮的小精灵般惹人喜爱,梅树上粉红的梅花开得正旺,在雪白的世界中点缀着贝勒府中唯一的粉色,却是如此引人夺目。胤禛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一只手拿着书本,书上面写的都是有关梅的诗句,另一只手用纤长的手指抚摸着那一朵朵娇艳的梅花,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
“启禀主子,毓庆宫送来了帖子,太子爷叫主子一起去毓庆宫赏梅。”高无庸从大门口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请帖。
“是吗?”胤禛问道,不过嘴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一边说一边走进书房。
高无庸轻轻笑笑,应了声是,便跟在胤禛身后一起进入书房。
“替爷更衣。”胤禛放下手中的书本,对着高无庸说道。
高无庸走过来,轻轻拍掉胤禛身上的雪花,脱掉外面家常便衣,又从衣柜里拿了件青色的袍子,替胤禛系好腰带,用询问的语气说道,“主子,带上斗篷吧?”
胤禛看了看高无庸手上拿着的墨蓝色的斗篷,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轻轻点头。
高无庸整理了一番墨蓝色的斗篷,然后给胤禛披在身上,系好领子。接着又从墙上的架子上拿了把伞,跟着胤禛走出书房。
一片白茫茫的街道上,空中的雪花肆意飞舞,一辆马车朝着紫禁城的方向驶去。
毓庆宫。
“主子,四爷到了。”何柱儿对着正在作画的胤礽轻声说道。
胤礽听了手一顿,连忙放下手中的画笔,大步走出去,来到正殿。见胤禛刚到,高无庸在替胤禛抖落身上的雪花。
“四弟来了,快到里屋来。”胤礽笑笑,拉着胤禛冰冷的手就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二哥……”胤禛先是对胤礽行了礼,才轻轻叫了一声,语气中显得很轻松。
“高无庸,快把你主子的斗篷拿去烤干。”胤礽解下胤禛身上的斗篷,扔给高无庸,然后对着何柱儿叫道,“去拿暖炉来,往屋里多加些暖碳。”
此刻胤禛的面部柔和下来,不似在人前那般冰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劳烦二哥了,这些事交给奴才们就好。”
胤礽横了一眼胤禛,装作责备他,“这么多年了,还跟二哥客气呢?”
胤禛摸了摸鼻子,微微笑道,“是胤禛唐突了。”讪讪地闭了嘴,然后跟着胤礽一起走进书房。
在毓庆宫,胤礽的书房内,胤禛总是显得很随意,直径走到书桌旁,拿起刚才胤礽还未完成的画,轻笑着问,“二哥这是在作画呢?”
“喏,就是书房门前那棵梅树,今儿休沐,闲来无事,就练练笔。”胤礽笑道,也走到胤禛身旁,然后轻声地说,“不如剩下的由四弟来作怎么样?”
胤禛转头对上胤礽有些宠溺的眼神,唇角微微上翘,眼睛里闪现出浓浓的笑意和清澈的透明,然后提起笔,“那胤禛就献丑了。”接着就在那副未完成的梅花图中挥舞着笔墨。
胤礽抿嘴一笑,点点头,便立于胤禛的身旁,眼睛盯着那只握笔的素手,见胤禛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嘴角带笑,看着胤禛俊朗的脸上昔日硬朗的线条,此刻也变得柔和无比,心里泛起阵阵暖意。想着胤禛的笔法是越来越好了,脸上竟露出骄傲的神色。
待胤禛作完画,看了一眼胤礽,然后放下画笔,用着询问的眼神看着胤礽。胤礽对上胤禛清亮的眸子,笑着摇摇头,自己又提起笔,略想了一下,就在梅树下多画了两个小孩子,那两个孩子正在一起打闹嬉戏,较小的孩子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团,猛地向较大的那一个打去,较大的那一个却是一边笑着,一边闪躲。
胤礽放下笔,看了看胤禛,见胤禛一副怀念的模样,黑色的眼珠在好看的凤眼中转动了一圈,又提起笔在画的角落写下几个大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二哥……”胤禛见了画,微微失神,轻轻叫了一声,然后脸上露出淡淡的无奈和微不可查的担忧。
胤礽掰过胤禛肩膀,让他的眼睛直视自己的眼睛,郑重地说道,“胤禛,再等等,再等等咱们就能在一起了。”
胤禛对上胤礽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然后又听到胤礽略带安慰的话语,怔愣了片刻,突然笑了,笑得就如春天里绽开的一朵玉兰,干净的,纯洁的,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笑。胤禛点点头,把自己的手放在胤礽温暖的掌心中,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后与胤礽肩靠着肩站在一起。
胤礽笑笑,紧紧握住那双泛着微微凉意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十三阿哥府。
胤祥从书房走到门口,看了眼屋外纷飞的大雪,微微蹙眉,一阵寒风吹进来,胤祥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关上门,搓了搓有些凉意的双手,然后从喜顺手中拿过暖炉,抱在怀里,双脚在原地跺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说道,“准备一下,去四爷府上。”
喜顺应了声是,飞快从衣架上拿过斗篷,给胤祥披上,两人一起出了书房。
“爷……”恰巧十三福晋兆佳氏走过来,轻轻唤了一声。
胤祥抬起头,对着兆佳氏笑了笑,柔声问道,“什么事?”神色却显得有些着急。
“瓜尔佳妹妹的小阿哥快满月了,妾身想着问问爷此事如何办?毕竟这是爷的第一个阿哥,所以……”兆佳氏犹豫着说道,征询胤祥的意思。
“按着规矩办就好,别太张扬了。”胤祥不在意地说,用手拉了拉身上的斗篷,顿了顿又道,“明儿我去阿玛那儿递帖子,给阿哥取个名字。”
“那是否请兄弟妯娌们都过来?”兆佳氏听后温和地笑笑。
胤祥顿时爽朗地笑道,“叫四哥四嫂就行,我这座小庙哪容得下这么多尊大佛。”随即眼神一黯,“你去给宫里的佟母妃报一声。”
说完顿了一下,然后挥手,“你下去吧,爷先出去了,晚上的时候再回来。”接着头也不会地带着喜顺走出大门。
喜顺赶着马车,胤祥坐在马车内,双手紧紧握住腰间挂着的玉佩,一脸的凝重,脑海里不断地浮现那次在乾清宫所看到的一连串景象,想着心底微微泛疼,手中的力度又加大了一些,狠狠地闭上眼,若真是有那么一天,就算玉石俱焚又如何?嘴角轻轻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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