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纭染瞬间怔住，脸色煞白。
“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里充斥着惊恐。
顾戚寒淡淡一笑，墨色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应言一字一句的重复，“嫁给我，成为——顾太太。”
墨纭染脸色愈加惨白，看着顾戚寒冷漠的面容，狭长的眸子里漆黑一片，却仿佛在告诉她，他没有开玩笑。指尖微微一抖，手起落间无意间打翻了身边的高脚杯。
“卡擦——”
剔透的玻璃杯微微一晃，滚落下桌子，玻璃破碎的清脆声音回响在偌大的包间里，血色的晶莹液体沿着杯子掉落的轨迹留下了一片殷红，桌布上，裙子上……
墨纭染怔怔的看着白色的裙子上刺目的鲜红，竟一时忘了擦，愣了片刻，才慌忙从旁边的盒子里抽出几张纸，低头用力的擦着。机械的重复着一个动作，专注的盯着那片酒渍，指尖却是微微颤抖，墨发从耳侧滑落，成为了两人之间唯一的遮蔽物。
看着她掩耳盗铃般的举动，顾戚寒也不帮忙，就那么淡淡的望着，修长的手指微晃着手中的酒杯，一副悠然的姿态。
良久，她的指尖几乎都用不上力，骨节微微泛白，她才无力的丢开纸巾。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虚渺，心中仍不敢相信她以为的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成为了现在处处紧逼的人。
以前无事献殷勤的人大多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可是对于顾戚寒，她不敢往这边想。
顾戚寒是谁，是B市这个经济都城最有名的黄金单身汉，家世，能力，样貌……哪样不是女孩子心中梦中情人活生生的例子。而她呢，一个被新婚丈夫厌恶的弃妇，一个家世几乎败落的千金……
天与地的距离，也不过如此吧。
“我是有夫之妇……”她喃喃开口，声音小的却连说服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顾戚寒冷冷的勾唇，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眼底划过一抹讥讽，“这句话，你应该对沈斯年说。”
“我……”墨纭染还想辩解，却连自己都觉得无力，她望着天花板，让泪水停留在眼眶，“为什么是我呢……”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这就是你从头到尾帮我的目的？”她突然望向顾戚寒，紧抿着唇，眼中带着一丝乞求般的期望，等待着他的答案。
望着墨纭染眼中唯一的那抹光亮，顾戚寒手微微紧握，眼底冰冷不变，声音依旧冷漠清晰。
“是。”
墨纭染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果然呢……”果然不会有一个人对她是真心的，沈斯年是，顾戚寒也是……而她，就是那个被卖了还替他们数钱的蠢货。
“如果我拒绝呢？”她眸中突然一丝坚定，对上他的眼睛。
顾戚寒轻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微敛去唇角的笑意，眸中已然一片森冷，淡淡的望着她，把玩着杯子的手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你认为，我在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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